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讓我的身體疲憊不堪,下了火車,就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打算次日上山上的景點去聽聽那些導游是怎么講故事的,然而去了之后才發現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她們的故事講的實在是沒什么新意。
后來,我打算自己去農家住了下來,并每天到山上那些沒有成為景點的,行途危險的小石窟找找靈感,我起了個大早,頂著風沙上了山,這些沒有被修飾的石窟中,在那些華麗的古風,那種超現實感的神韻,讓我陶醉在其中……我到四處打聽故事,兩個月下來,聽了不少故事,有的太過神化,有的缺乏完整性,并不能成為故事,有一個故事有好幾個結局,后來,我定下了故事的主人公——那個石窟的保護者——常書鴻先生,我打算以他為主人公通過一件件文物的故事展開聯想,把敦煌的歷史事件無時空限制的展示出來,當我聽到常書鴻先生的故事的時候,我就被那個故事所感動了,一個為了文物獻出一生的時間的文物保護者,為了祖國的歷史文化遺產所貢獻著,我要把他的精神和敦煌文化傳承下來。
當我回到住處,開始構思小說內容時,我突然肚子劇痛,然后忍痛,找到農夫大哥,農夫大哥將我送到當地醫院,送往醫院的途中,我給賀明發了條信息——我病了,正在送往當地醫院,你火速到敦煌,救命。信息發出后,我便忍不住疼痛而昏睡過去,后來是怎么到醫院的、醫院又是怎么把我折騰來掉過去的,最后又得出了怎么樣的結論等等云也我都一無所知,我一直都在昏迷著,在昏迷過程中,我只覺得有一雙熟悉而溫柔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一只手,而且還在我耳邊不斷地說著什么——不過感覺上像是鼓勵的話,我沒有力氣去睜開眼睛,看看這位在我生病時給我溫暖與鼓勵的天使長得什么樣子,我昏昏沉沉地在半睡半醒間徘徊,也不知道是昏迷的時候還是清醒的時候,我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漫,我似乎說了什么,我都不曾記得。我努力想辨認出她是誰,但我都無能為力,昏迷著的我,抓不住一切,但愿醒來時可以看到她。
不知昏迷了多久,在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發現趙彤趴在我床邊睡著,我發現她的頭發很亂,可見她這幾天都沒有梳洗過,我忽然鼻子一酸,眼眶濕潤了,我忍不住伸手去梳理她凌亂的頭發,可能是我太用力以至于弄疼她了,她突然醒了,她又驚又喜:“你醒了?”說完趕緊沖出去找醫生,我想,人在昏迷后失去意識的時候,總會出現幻覺的,而幻覺往往是最想見的人,李漫這會可能已經為人妻了,怎么會來照顧我呢?我真的是糊涂了!
趙彤帶著醫生進來了,醫生對我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和檢查,然后趙彤問:“醫生,他怎么樣?”
“看起來沒事了,如果你們愿意,如果感覺有必要,就可以再觀察一天。”醫生平靜地說。
“醫生,謝謝了,請你出去吧!”趙彤說。
“那好吧!”醫生轉身出去了。
“你干嘛讓醫生走啊?”我著急地問趙彤。
“你要干嘛?”
“我還不知道我什么病呢?”
“你沒事,就是由于水土不服,再加上天天上山勞累過度,而且風大,導致的體質虛弱,回來之后又喝了生水。”
“誒,你怎么來啦?”我忽然想起來了,我當時是給賀明發的信息,怎么趙彤會跑來。
“哼!還說呢?”趙彤生氣的說,“你生病都不讓我知道,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我,我不是怕你來回折騰身體吃不消嘛!”
“這還差不多。”
其實我當時真的是這么想的,而且賀明的電話號碼在我行動電話里設為優先號碼,“你一個女孩子,來回坐火車寄來寄去的多不方便啊,所以我才叫賀明來。誒,賀明呢?”
“我在這兒呢!”賀明推門而入,后面跟著劉莎。
“怎么樣了?”劉莎問。
“已經沒事了,就是水土不服!”趙彤解釋道。
“嗨!我以為多大的毛病呢!發短信時侯我正在S市做采訪,看短信我以為你已經奄奄一息了,就告訴莫丹了。”賀明說。
“莫總當時也很忙,所以就派我過來了。”趙彤解釋著。
“莫丹她什么時候不忙了?”我看著趙彤笑了笑,又對賀明指責道,“你怎么想的呢?讓莫丹來,她能有時間嗎?”
“那我怎么辦呀?我那兒挺遠的,而且非常忙,根本走不開。”賀明辯解道。
“讓劉莎來唄!她現在沒什么事。是不是?”我故意問了劉莎一句。
劉莎點點頭。
“那我哪兒放心啊!她一女人,又這么漂亮,來回坐火車,多不安全呀!”賀明繼續辯解。
“你們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叫重色輕友。你女朋友是女人,莫丹就不是女人?趙彤就不是女人?就你女朋友漂亮?趙彤、莫丹不漂亮嗎?”我試圖故意拿賀明開玩笑,“誒,小彤,回去告訴莫丹,就說賀明說她不是女人,不漂亮。”
“好。”小彤面帶微笑,應了一聲。
賀明漲紅著臉不說話。
劉莎接過來,說,“我終于知道賀明對我有多好了。”說完,當著我們的面親了賀明一下。
賀明的臉由紅桔變成了番茄,逗得趙彤捂嘴偷笑。
……
經過了幾天的調養,我的身體狀況已經回復得差不多了,我們便集體趕回了J城。
臨走時,賀明為了感謝我給他帶來了新聞內容——作家吉文為體驗生活,病倒他鄉。告訴我一個秘密:賀明去接劉莎下火車的時候在敦煌車站看到李漫了。
聽了這話,讓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