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真的可以自動篩選一些痛苦的不愿回憶的記憶,進行自動刪除,這叫自動逃避。一個月過去了,我的腿已經完全恢復了,而這一個月我是如何度過的,頭腦里似乎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只記得趙彤每天都來我家照顧我,每天都很晚才回去,都是等我睡著后她才離開,而我每次都是裝睡的,而她每晚離開后我都做了什么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也許是真的睡著了,也許是在夢游,也許……我不記得。
由于趙彤的精心照料,我終于完全康復了,“重獲自由”的我終于可以到戶外去走走了,我走出家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書店,我已經將近半年都沒有碰過筆了,除了那一次結婚和一次離婚的簽字,我去書店的目的是要做一個“市場調查”——看一看讀者的口味,我去了以后給我吃了一驚,我當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糟糕”。一堆堆,一摞摞的玄幻小說占滿了暢銷小說的窗口,我隨便地翻看了幾本,感受頗為深刻,中國的小說界即將受到胡思亂想、白日做夢的深刻侵害,這幫出版商只顧賺錢,根本不顧及中國文化產業的長遠發展。這種稱為玄幻體裁的小說前一陣子是網絡上頗受關注的以低級趣味和胡思亂想為原則展開天馬行空的不著調兒、不靠譜的情節發展,以妖魔鬼怪為主要人物,強制性的推動情節發展,根本不拿故事當故事講,不把小說當小說寫,而如今它們象蛇蟲鼠蟻般有孔便鉆地侵害著中國文化出版業,這種讀物給讀者看了,只會令其浮想聯翩,年輕讀者看了則會令其對現實社會抱有幻想,從而喪失對現實生活的信心,嚴重的會有幻想癥狀出現。
我看來,這類的“玄幻小說”是一種比“葷味兒二人轉”這樣的文化垃圾還文化垃圾的文化產物。
從書店出來,我心里就一直都波濤洶涌,我思前想后,經過三分鐘的思想斗爭,我決定自己親自寫一部沒有妖魔鬼怪的玄幻偵探推理小說,我的目的不是要樹立什么旗幟,而是想告訴人們什么才是真正的玄幻小說,而且要告訴人們不管什么小說都必須要有理有據有情節,不能憑空捏造,由此,我決定將小說場景設立在我國的敦煌,所以我決定擇日前往敦煌,打算親身體驗生活,感受一下敦煌石窟壁畫的神秘魅力。
晚上趙彤來找我,我將今天的想法告訴給她,趙彤一開始擔心我的腿,所以持反對態度,后來經過我的言之以理,動之以情之后,她終于同意了,并要與我一同前去,我不答應,她就跟我“耍賴”,然后我就拿莫丹來壓她,她卻說明天找莫丹請假,結果趙彤并沒有得到莫丹的允許,背后的原因是我事先和莫丹通了電話,打好了招呼。
我并不是討厭趙彤才不帶她去的,只是我覺得去那里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她從小就生活在城市里的女孩兒,根本沒辦法承受那里的艱苦環境,所以才不要她同行的,盡管趙彤不與我同行,但她卻給我買了好多戶外用品給我,就連帳篷和睡袋都買了,我說我又不是去野營,我去那里是去住在當地農民家里或旅館的,可她硬要我帶著,我就隨便挑了幾樣勉強用得上的小件帶走了,剩下的我又陪她退了回去。
我這次出行一方面是去體驗生活,另一方面則是去散心,J城有太多李漫的痕跡,所以我還不能適應在J城過著沒有李漫的日子。我走的時候,臨上火車之前,我給趙彤發了條短信——我走了,也許一兩個月就回來,也許半年以上才能回來,吃不到你的菜我會想念的,等我回來,幫我照看房子,你自己也要保重身體。
趙彤回復——等你會愛給你做醬牛肉,要好好照顧自己……啰嗦了一百二十多字,當我看到“醬牛肉”時,又想起了李漫,我的心又痛了一陣,看來李漫已經吧我的愛好和習慣都告訴給了趙彤,我覺得李漫她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