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蕭來找蘇月時剛好遇到她為傷口換藥。最后一次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饒是被消毒水沖洗慣了,蘇月還是覺得絲絲痛意,雖然是笑著,眉頭仍時不時皺起。
任蕭坐在醫務室的長凳上和蘇月有一茬沒一茬的聊天。
“疼???”任蕭關切的問。
不待蘇月回話,一旁的校醫就接上了嘴:“疼一些也好,說明快好了。前幾天倒是不疼,都潰爛了?!彼呎f邊纏紗布,“這次我就纏的薄一些。畢竟快好了,也不用纏的太厚,不舒服也沒必要。你這次可要多注意,上次我看著都沒辦法了?!?
“知道了?!碧K月調皮的一翻眼睛,“任蕭,我們走吧!”說著就起身走人。
“你等等我!”任蕭快走幾步,趕上去并肩而行。“怎么回事啊?你的手怎么會潰爛呢?”
“大哥,不是手是傷口,不要隨意擴大范圍好不好?”完全忽視他的一臉嚴肅,蘇月應的吊兒郎當?!拔业挠袷忠浑p被你一不小心就下了咒,要是真的哪一天它們起義,潰爛了,我一定饒不了你!”
“小月!”任蕭腳步一頓,加重了語氣,“我問你怎么回事!”
蘇月在這問話間早超了任蕭幾步,聽得話里有怒乖乖停下來,轉過身來?!澳氵^來!我就告訴你!”
任蕭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蘇月的笑一點點淡去,咬著嘴唇低下頭。
為什么會有失落呢?你在希望他永遠寵你嗎?在幻想他永遠由著你任性嗎?蘇月,他不會的!醒醒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仍是盈盈笑意。
“好啦!”擠眉弄眼調皮一笑,“我老實交待就是了!先去吃飯行不?我可是餓了。”
任蕭搖搖頭,心里嘆了口氣:真拿她沒辦法!
糖醋排骨,魚香茄子,三鮮絲。
任蕭本來要叫可樂的,蘇月筷子一敲:“碳酸飲料!不要!”言簡意賅的打發了現在桌邊的服務生。
“這回兒該說怎么回事了吧!”任蕭夾著快糖醋排骨,不是怎么爽。
蘇月咽下嘴里的米飯,“你個破小孩兒!不喜歡糖醋排骨就直說,人家有那么難吃么,你眉頭皺的!”
任蕭眼睛一瞪,這還有自己說話的份兒嗎?“蘇月!”卻是很少有的嚴肅。
玩笑到此為止,蘇月的筷子在盤子里攪來攪去,仍是隨意散漫的表情,話卻不再一味避重就輕?!耙矝]什么啦,就是前一段時間一直發燒,然后傷口就發炎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你學生物,應該比我清楚。”
“是!是!是!我比你清楚!”任蕭的聲音拉的很長,“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發燒,還一段時間?多長時間?”
聽著一個連一個的問題,蘇月不由的皺了眉。
“同志,您就別問了!”
低頭吃菜。蘇月突然生起股莫名的火,說出的話也帶著火藥味。
任蕭一愣,悶悶低頭吃菜。
很不快的一頓飯。蘇月結賬時甚至忘記了拿零錢,柜臺的老板叫了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小月……”
“任蕭,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手也快好了,你就放心吧!”蘇月揚起頭劈里啪啦的一通說。
“可是……”任蕭喃喃自語,有一種難過漫上心頭。今天的小月肯定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可自己就是說不清楚。
沉默再次降臨,今天的對話似乎很困難,大家都心事重重,又打不開缺口。
“任蕭,我沒事的,真的!前幾天是有些嚴重,不過現在不都好了嗎,你看剛才我都用筷子,多好!”
良久,蘇月的聲音才冒出來,像是道歉,像是安慰,更像是欺騙。
任蕭心一痛,“小月,我……”
“不要說了!”很累很累的聲音,“任蕭,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最近總是很容易累,現在也太熱了,不小心的話會中暑的?!?
她是要下逐客令么?任蕭想抓住她的目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