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考試前夕，夏初的課堂筆記幾乎在整個系里傳閱，被許多人拿去整本影印。課已經(jīng)停了。夏初對于大學里的第三次大考沒有重視的感覺。

她記下考試時間。不再去學校。貓在家里，打掃屋子，捧來素淡水仙，放開音樂，看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書。偶爾煮點粥來喝。

已經(jīng)準備好寒假的旅行。是泰國的清邁。買來地圖貼在墻上，并不看關(guān)于旅行的指導書籍，旅行，是非常個人的行為，無需參考別人的足跡。

一二月份，正是泰國的涼季，亦是旅游旺季。夏初提前訂好酒店。學習簡單的泰語。

考試時間歷時兩周，有時隔上好幾天才有一科。最后一科考完，夏初去辦有效期3個月、停留1個月旅游簽證，交上幾百元的費用，照了相，回答幾個問題，過程很簡單。

用來等待的三天里，正好可以用來打包行李，換大額美鈔，訂好機票。家門鑰匙快遞一把給蘇曉。

帶少量衣物，并且注意剔除紫色和黑色的存在——尊重別人傳統(tǒng)和習慣。買來旅行中常常需要的藥品，用防水袋子裝好。一只灰藍色帆布背包，裝下計劃中二十天的需要。

蘇曉為著考試，辭去了兼職，不再代課。考試的前夜會熬在通宵教室里。林沛然反復叮囑，關(guān)于她的休息。沒有用，她對考試已經(jīng)過敏，并伴有焦慮情緒。太在乎。

這天夜里，陶致來通宵教室找她。帶來大袋食物。陶致沒有參加考試。于她，對于學校這種明媚又脫離真實的環(huán)境，是一早就已經(jīng)放棄了的。

“蘇曉，你要睡一下。”陶致遞來一盒酸奶。

“不敢睡……”蘇曉含住塑料小勺，唔出一聲。

陶致開始往桌上擺放食品，購物袋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格外響亮。蘇曉把勺子豎在唇邊，對陶致笑著。兩人搬出椅子，到走廊里說話。

“干嘛這么苦自己？”陶致往嘴里塞一只紙杯蛋糕，“你又不是非要拿第一，過了不就夠了？”

蘇曉幫她撕下一角紙托：“我坐在這里，也不過是為了明天坐在考卷前面的時候，多一點安全感。”

“你不參加考試。以后有什么打算？”蘇曉打開一盒涼面，攪拌一下，送入口中，肩膀打一個冷戰(zhàn)，“唔，冬天吃這個，真舒服。”

陶致笑著看蘇曉的紅紅的鼻頭，只是笑。

“對了！”蘇曉放下飯盒，去翻自己的大包。這可以說是她的習慣，不過絕對不是好習慣，包中放滿了東西，想找什么，都是大動作地攪動，才能從底部抄上來。

“前幾天睡不著，給你織的！”蘇曉抓出一直皺皺的紙袋。

陶致打開袋子，伸手進去，觸碰到滿掌的柔軟。是一條彩虹圍巾。七種顏色，排列整齊。抖開來，足有一人高。

“一針一針的寂寞，編織出的情誼。”蘇曉努著油乎乎的小嘴，一字一頓地。

“少來，文藝腔！”陶致拿圍巾的流蘇去掃蘇曉的臉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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