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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皖大郎久別歸家 皖知府奉旨征西

  • 藍星夢
  • 曲齋
  • 4910字
  • 2009-05-03 18:08:54

如今且按下呂氏、皖人諸人不表,且說皖文那年離了家,便在川西東買西賣,幾年下來已攢了約有十萬之錢。便在此間,弄了個簡易的所在,買了三兩個下人服侍,在此間過得甚是逍遙自在。一日,正在房中飲酒。下人走來回道:“任大爺來了。”皖文聞言,忙迎了出來。見那與自個一道生意的任老二走來,忙抱手道:“兄長遠道而來,小弟不曾遠迎,恕罪,恕罪。”任老二連忙道:“不敢,不敢。”說畢,兩人步入大廳。按主賓坐了,下人們奉了茶。皖文道:“兄長素日里來回奔波,今個怎有暇到此?”任老二道:“今個生意日益艱難,我聽打嶺南歸來的人言道,往這里拿布匹綢緞往那里兜售可得十倍價錢,特來和賢弟商議,看賢弟可有興趣?”皖文道:“此事固然好,只是怕路不好走。”任老二道:“若路好走又哪里來的這樣價錢。”皖文沉吟道:“兄長說的是,既如此一切仰仗兄長作主。”任老二喜道:“既如此,我去和人商議了來。”正事談妥,兩人復閑話了一陣,吃了飯,任老二這才去了。皖文也往各處走了走,拿出千余兩銀子來揀那價錢合適的布匹綢緞買了若干放于家中,別的生意也不做,專等任老二而來。

又過了數日,任老二帶了十余人而來,皆是同往嶺南生意之人。眾人把各自的貨裝了船,沿揚子江順流而下。過了幾日,到了洞庭湖,眾人棄舟上岸,找了當地人在前領路,另雇了騾車而行。一路曉行夜宿,約莫二十余日功夫進入嶺南地面。把布匹綢緞賣了,果真有十倍利潤。任老二道:“過幾日便往回行,賢弟可要帶些東西拿回去買?”皖文道:“良久不歸,恐家人惦掛,也就不像再置辦貨物了,回家去走走。”任老二道:“如此也好,只是莫要忘了我們,要早些回來才是。”皖文道:“何勞兄長吩咐,我心中自有分寸。”任老二見皖文這般說,心中大是放心地去了。

又過了數日,和眾人結伴往回行,在洞庭湖上了船,過了監利,別了眾人,棄舟凳岸。看看天色將晚,遂找了客棧宿了。翌日吃了飯,去集市上買了三匹馬,與兩個下人一道往回行。行不遠,見一人戴著方巾,穿著元色綢裰,騎著棗紅大馬迎面走來。身旁跟著個仆人打扮的下人,也是騎著匹棗紅大馬。皖文見此人像貌頗為面善,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那人也把皖文瞅了幾瞅道:“敢問兄臺可是襄陽府的皖文皖明旭哥哥么?”皖文道:“正是,不知兄臺何以稱呼?”那人聞言,忙跳下馬來,喜道:“表哥,幾年不見,便不認得我么?”皖文聽他這么叫,驀然記起道:“敢情是洲鳴表弟么?”也忙跳下馬來。那人赫然就是陳夫人之子陳洲鳴,見問答道:“正是小弟。”皖文喜道:“這里說話不便,我們找個地方住下,慢慢敘敘。”陳洲鳴道:“兄長說的是。”言畢兩人把馬交于下人,走進茶樓,拾雅座坐了。皖文問道:“弟這是何往?”陳洲鳴答道:“弟昨日運貨至此,兄長可是要回桑梓?”皖文道:“正是。”陳洲鳴道:“如此勞煩表哥歸去告于我母親,就言吾已與人定了親,叫她回來。”皖文喜道:“弟多年漂泊在外不曾娶得妻室,叫我們這些做兄長的日日掛在心上,今個有了著落,叫人好是欣喜,不知是何處人家?”陳洲鳴道:“也是我生意往江西時湊巧碰到才結了這姻緣。表哥歸去,可帶了嫂嫂并姨丈同姨媽同來。”皖文道:“我父如今得了官怕是行走不便,我與你嫂子又不得空,不過我母親倒是能來。愚兄此時歸心似箭,無暇與表弟閑話家常,待得表弟何日得空,來我家中坐坐,再敘闊別之情。”陳洲鳴聞言道:“既是如此,不敢再與哥哥相敘,就此告別,待有暇定去表哥府上叨擾哥哥。”說畢向皖文拱手去了。

那皖文也付了茶錢,走出茶樓,駕了馬,與仆人一道往回行。到得黃昏,一進入襄陽地面,先至府衙見了皖正。喝了杯茶水,略坐了坐,皖正道:“你先回家去吧,你這幾年不在,叫你母親和媳婦好是牽掛、擔心。”皖文聞言走出府衙,回到家中。顧不得休息,到了呂氏房中。呂氏見了站起身子,沁著淚望著,卻說不出話來。那皖文見自己幾年不見,母親又蒼老許多,一時心疼也說不出話來,暗自懊悔自個在川西的行徑。好一陣子,呂氏才指著陳夫人道:“我兒快見過姨媽。”皖文聞言向陳夫人行了禮。三人這才坐下,又說了幾句話,就見李氏、影梅、皖文、皖義、皖鈺聞訊趕了來。眾人上前行了禮。皖文對影梅、皖人下一輩的道:“我先和你們奶奶說會話,一會再來見你們,你們先去吧。”影梅、皖人等眾聞言去了。皖文揀那一路上的見聞和呂氏、陳夫人說了,兩人又感嘆了一回。坐了許久,皖文才和李氏去了。

回到房中,和李氏說了會話,覺得疲乏也就早早睡了。第二日一大早,到呂氏房中坐了坐便走到影梅房中。影梅忙叫燕梅給奉了茶。皖文問道:“我這幾年不在,你在這可住的習慣?你母親兄弟對你可好?”影梅道:“有勞父親大人掛念,我在此間住的甚好。母親也視我如親生一般,和皖人皖義兩個弟弟處得也算融洽。”皖文道:“如此便好。只是我聽你奶奶說你時常把自個關在房中,很少出門,這就不大好。總要常出來走動走動,去和皖鈺、皖婷她們說說話才是。”影梅道:“父親教訓的是。”皖文又略坐了坐便走出門,到了皖人房中。

見皖人不在,問道:“你家少爺一大早不在自個房里,往何處去了?”沁杏道:“少爺說老爺常年在外辛苦,往老爺房中給老爺請安去了,老爺不曾見么?”皖文道:“不曾見。你去尋了他來,我在這等。”說畢走進屋,自個拿椅子坐了。那沁杏走出門去,靜荷上前給奉了茶。皖文略坐了坐,就見皖人打外走進來。見了皖文,撿椅子在皖文身邊坐下道:“前些天,我夜夜晚上夢見父親回來。正覺得奇怪,父親便回來了。父親這些年在外可好?”皖文道:“還好,我兒這些年在家可曾讀書、寫字?”皖人道:“閑下來也會翻翻書,字也時常在寫,只是字寫的不大好,見不得人。”皖文道:“一個男兒若是不讀書,整天只顧著玩終究不是什么好事,我兒還是多讀些書的好。”皖人道:“父親莫不是也學著五叔的樣叫我去考取功名么?”皖文道:“好男兒自是該有一番作為才是,只是也不要太心急,你身子弱,凡事要慢慢來,不可太過心急。”皖人道:“是。”皖文道:“既如此,為父還要往別處去坐坐,這就去了,我兒莫要忘了為父方才的話。”說著站起身來。皖人道:“那孩兒送送父親。”皖人把皖文送出門外,也就回房去了。那皖文又往各房坐了坐,又去會了幾個昔日的好友,時間業已過了半月有余。陳夫人也因其子欲成家的事,回廬州去了。臨行欲帶了呂氏同往,呂氏道:“妹妹知道我的身子骨,又哪里經的起這車馬顛簸。待到鳴兒成婚后,有暇帶了這來叫我這做姨媽的見見也就夠了。”陳夫人情知呂氏身子已不比從前,故不再勉強,由皖府的三個下人陪著,自個坐馬車去了。

如此又過了十多日,呂氏正和皖文在房中說著話。許仲跑進來向二人行了禮,呂氏有些不滿道:“你慌慌張張地為著何事?”許仲道:“方才老爺叫差人來報知,說是西北戰事又起,朝廷調了老太爺同京城的幾個官員一道前往伊犁去鎮壓叛逆,怕是這幾日就要動身,叫家里面先有個底。”呂氏聞言嚇得哭著對皖文道:“你父親已偌大年紀,又哪里上得戰場,經得戰事,這可怎生是好?”皖文沉吟半晌道:“母親也莫要驚慌。想著父親雖說是進士出身,卻也有著一身的本事,要不朝廷也不會遣父親前往。想這西北的一眾叛逆又有何懼,我陪著父親前往,母親再遣人往南京地面去尋了三弟回來,有我兄弟二人陪著父親左右料是無虞。”呂氏聞言道:“既如此,你快派人去叫了承兒回來。”皖文聽了扭頭對許仲道:“許管家,你快去安排人火速接了三少爺回來。”許仲忙吩咐了下去。夜間,皖正打府內回來,夫妻兩個說了好一陣子話。皖正又往影梅、皖人、皖鈺房中坐了,又再三囑咐了一番方才回屋休息。又過了四五日,朝廷再三來催,皖正等不得皖承,只得先帶著皖文往伊犁去了。待到皖承歸來,向呂氏問明了皖正去處,忙帶了兩個識得途徑的下人往伊犁追趕皖正、皖文不提。

又過了數月,陳洲鳴攜妻而來。呂氏自是歡喜無限,把兩人迎進府中。見這女兒生得嫻靜動人,頗是喜歡,忙拿了對翡翠鐲子于她。那陳洲鳴見皖正、皖文皆是不在,疑道:“前幾個月在監利地方見到大表哥,只因俗事在身不得閑聊。今日來此欲和大表哥促膝長談,怎么幾日功夫大表哥便出去了?”呂氏見問,不由又傷感道:“你母親才去不久,就有朝廷下旨說是西北起了戰事,把你姨丈派往西北鎮壓去了,你大表哥不放心也就跟了去。”陳洲鳴忙勸解道:“姨媽也莫要傷悲,想這西北幾個小丑能成什么氣候,過不得數月剿滅干凈,姨丈便可回來和姨媽一家團聚。”呂氏道:“借鳴兒吉言,但愿如此。我想我們人哪,終究是還是清心寡欲的好。”陳洲鳴道:“姨媽說的是。”呂氏道:“自古爭先者好勝,恐后者虛榮。正是這好勝、虛榮之歹念才教人起了各樣歹行。照我說從古到今的叛亂又有幾次興的是正義之師,也不過是些有野心的人是借著各樣冠冕堂皇的幌子滿足自己名、利方面的私欲罷了。”陳洲鳴沉吟著道:“姨媽說的是。前些時日我往安徽生意,無意間碰到一人,聊了幾句話才知道就是明路表弟。我知道姨媽正在找他,為他的事操心,這才勸他回來。他說自己還有些事情未辦完,多則一月,少則十多天,待事情辦妥就歸。這也算得上是件喜事了。”呂氏聞言喜道:“果真如此,也算老天待我一家不薄了。你這表弟叫我操碎心了。”陳洲鳴道:“姨媽再累上幾日,待到姨丈和表哥、表弟們一起回來也就可以享福了。”呂氏自打皖正往西北去后身子便不大好,和陳洲鳴說了這許多話,已感到有些疲倦。陳洲鳴見了,便與其妻一道退出房去。在皖家住了三五日,想著自個的生意交給下人們打理終究有些不大放心,便回過呂氏后去了。

又過了半月有余,呂氏身子好些,便叫人叫了李氏、媛婕到房中來。呂氏道:“我打量著前番人兒為了那幽菊這丫頭的死給弄的死去活來,叫我們這些做大人的也跟著嚇了個半死,終究還是早給他安排了親事,才叫人放心些。”李氏道:“婆婆說的是,只是不知道婆婆心中可有人選?”呂氏道:“也說不上什么人選,只是說出來和你們商量商量。我想著打外面去找,終究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底。人兒性情軟弱,娶個好的還好,若是娶個潑辣、不賢惠的,豈不是要一輩子受她的氣。就想在府上的丫頭里面挑一個,你們看看可好?”李氏道:“婆婆說的是,那婆婆心中可有底?”呂氏道:“我覺得沁杏這丫頭外柔內剛,對人兒也還不錯,你們意下如何?”李氏試探著道:“原本婆婆的話媳婦是不敢駁回的,只是這沁杏比人兒大著兩個多月,終究不大好。”呂氏聞言沉吟片刻道:“你說的是,只是我看沁杏這丫頭一門心思在人兒身上。要是叫她知道一時間想不開,出了什么事就不大好了。我們只是在這說說,暫時不要叫她知道。以后我們再慢慢地拿些模糊的話來勸導她,等到把她說活泛了。選個好人家,暗地里給她定了,再和她明說,這樣我心里也好受些,也不枉了她服侍人兒一場。”李氏聞言也頗是傷感道:“婆婆說的是。”媛婕嘆道:“這丫頭能得婆婆這樣垂護,縱使不能嫁于人兒也值了,只是這丫頭福薄了些怎么就早生了這兩個月?”呂氏道:“你說的可不正是,也是人兒沒有這福氣。”呂氏道:“那你們心里面可有好的人選?”媛婕道:“我倒覺得容竹這丫頭不錯,雖說比不得沁杏這孩子,但在這丫頭里面也算是拔尖的了。”李氏道:“妹妹說的是,我也覺得這丫頭性情剛烈,人兒也有幾分懼他。人兒雖說性格軟弱,卻也淘氣的很,總是要有個人管束他才行。”呂氏道:“這樣也好,只是我們也還要去探探人兒這孩子的底,還要看容竹這孩子肯是不肯了。”媛婕道:“這個婆婆倒是不要太過放心,我看這合府上下,不喜歡人兒的倒是沒有幾個。只是婆婆也莫要太過高興,凡事總有個排名,想想小叔子現在四處漂蕩不知身在何處,影梅這丫頭也不曾許配人家,又哪里輪得到人兒。總要待小叔子成了家,影梅找了婆家才是。”呂氏嘆道:“時常聽人夸你聰明,你有些時候還真夠伶俐的。說你不聰明吧,有些時候你還真是不太靈光,敢情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聽鳴兒說你小叔子這幾日便會回來,至于影梅的婚事便越發好辦了。”媛婕打趣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我的那股子聰明勁啊也只是在別人面前,到了婆婆面前我這聰明人又哪里聰明的起來?”呂氏聞言大聲笑起來。媛婕又問:“那婆婆可曾給小叔子預備好了人選?”呂氏道:“前些時間你姨媽在時,我就和她商量好了,你莫要操心。”三人關著門說話,自以為天衣無縫,無人知曉,卻未曾料到卻被那隔墻人聽在耳中。欲知這隔墻人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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