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什么總是我
- 穿越大清之花落那年
- 穿堂yue
- 1792字
- 2007-10-30 13:59:24
顧不上周身散了架的疼痛,耳鳴目眩地爬出車廂,只見好好的一架馬車已經四分五裂地散在楊樹林里。只有一團正在散去的塵土,無力地控訴著不知蹤影的始作俑者。
一只鷹在頭頂低旋,發出尖細的鳴叫聲。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在心底慢慢暈開,但很快就轉化成了憤怒:浩浩蕩蕩的回京隊伍,憑什么是我遇到了瘋馬脫韁?憑什么就得是我摔得半死不活?
“為什么總是我?你到底想怎么樣?要死痛快些行不行?!”攢足了勁對著那只鷹大吼著滿腔的憤恨。鷹卻打了個長嘯,一抖翅膀,消失了。天野干干凈凈的,連絲風都沒有。
“你……流血了。”身后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我知道!”不客氣地回頭白了他一眼,粗魯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臉,TMD,鼻子出血了,“別讓我找到你!”梗著脖子又喊了一嗓子,無力地跌坐在自己的腳上。疼痛清晰地傳遍全身。
“哪里能找到大夫?”
“我……就是。”
懷疑地看著身后的人,一臉的蒼白,怎么比我還像出車禍的?
“那,先止血吧。”我揚起了頭。孰料年輕的太醫卻出溜到了地上,唇色泛白。
“見過比我更倒霉的嗎?”連救命的太醫都暈血,我只能自我解嘲了。誰知扶著我的侍衛是個實在人:“你算幸運的了。最倒霉的是那位跳車的姑娘,她可是折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呢!”
春喜?
“春喜沒事。你怎么樣?流血了?太醫呢?”老丹躍下馬,抓過我的手,一臉的疼惜。隨后是人和馬都氣喘吁吁的小德子。太醫?我笑,眼淚都下來了。
“怎么又是你!”
擦擦眼淚,笑著迎向胤俄:“對!問的好!我也想知道!”
愣了愣,胤俄拉過我,握著馬鞭的手指粗魯地劃過我的臉:“怎么搞成這樣?笨死的啊?”
“輕點行不行!想造成二度創傷啊?”用力掰下大手,沒好氣地瞪著他,“你不是應該隨護御駕的嗎?”回過頭,沒放過老丹,“還有你!”
“莫名其妙!”甩過一條手帕,胤俄拂袖而去,“收拾干凈!”
“十爺奉旨照顧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出了這事,當然要親自過問。而我,不想你有事。”柔情涌動在老丹含笑的眼中。
躲開他輕柔的觸碰,胡亂地擦擦臉,我干笑著:“呵呵,世子厚愛,奴婢感激不盡。多謝,多謝。小德子,還不來扶著我,沒同情心的家伙!”
一條手臂隔開了小德子,腰間一緊,我被抱上馬背。看不到他的臉,但后背傳來的起伏證明他在生氣。“你知道我的意思!”顯然,他并不想要答案。馬韁輕抖催動馬兒緩慢地跑了起來。我在他的懷里打了一路的腹稿,最后也只能以規規矩矩的一福表達了無聲的謝意。
“早知道我就不跳了。”眼淚汪汪的春喜讓我心生愧疚。今兒個相約跳車和相約自殺的性質差不多。以此類推,我既違“約”在先,對她所受的傷害當然該承擔責任。想到這里,對于她不能隨駕回宮的擔心,我真心誠意地做出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承諾。
“還得是四十八孝!”春喜高興了,冒著鼻涕泡翻出舊賬。
胤俄臭著臉讓我們換了一輛馬車,仍舊踏上了回京路途。當天夜里,馮嬤嬤悄悄地幫我和春喜“講究”了一番,臨走時一再叮囑說:“回去好好拜拜佛爺。沒出大事,都是佛爺保佑的。”馮嬤嬤的唱喏,除了聽懂了“額娘”兩個字,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春喜從中得到了安慰,睡著了還在微笑。
看到胤祥手上的佛珠,我覺得或許是該拜拜了。
“有沒有好寺廟介紹?”
“想出家啊?”胤祥瞇著眼睛壞笑。
“臨時抱佛腳!”
“你問問四爺,這個,他熟。”
“切!四……四爺!”胤禛的突然出現,仍舊讓我驚慌失措。唉!要不怎么說人嚇人嚇死人呢?
“胤禮……不在?”
啊?抬起頭看到一臉不自在的胤禛。一天跑三趟,你媽車里有誰你不知道?老大,你也太蹩腳了!
胤祥憋著笑,打馬而去。
“回四爺,十七爺陪著德主子呢。”雖然心里翻著白眼,我的回話仍然恭恭敬敬。
“哦。”
沉默有時候是種煎熬。春喜,你哪怕打個呼嚕呢!
“你的臉……”胤禛像從沉思中突然驚醒似的看向我。
“胡太醫說破不了相!”摸著臉上的幾道劃痕,想著胡太醫的那綹山羊胡,我笑了。
“怕嗎?”
是你還是車禍?區別不大,不是嗎?“是!”這次,我回答得很干脆。
側過身子,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我。我沒有退縮,坦蕩地迎向那雙黑眸。眸子深深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馬頭歪了一下,他坐正了身體,再回過頭來,卻在笑:“是嗎?那就得多當心了。”
“是友情提醒嗎?”老毛病又犯了。
“友情?”他挑著眉念叨了一番,朝我點點頭,“就算是吧!”眼角閃過的頑皮讓我不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