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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真真是夠陰險

  • 盛世巾幗
  • 葉書玄
  • 3262字
  • 2019-02-20 22:44:49

叱盧鵬運病逝這個消息我上輩子還是有些印象的,只不過那會兒我在京城忙歲貢的事兒,沒空搭理。不過這次……

我走到曉杖行身旁,手搭在他的肩上,用最友善的語氣同他商量:“杖行兄,那叱盧鵬運翹辮子了,咱們要不要趁火打劫一下?”

“滾,別沒事兒找事兒,別以為哥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他極為嫌棄地撣開了我的手。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果然還是被他給看出來了,真是,這人能不能不要這么人精?

北戎氏族各自為政,素來亂慣了,死個北戎王雖然會讓他們的內政亂上一陣子,對他們戰力的影響卻微乎其微,此時攻打北戎其實和平時攻打沒有兩樣,只會平白落個趁人之危的名聲罷了。

可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北戎攻打塞北三城,殺害的將士百姓總數過萬,焚燒住房數百所,搶奪的財務還未做統計,但粗略估計損失不會低于十萬兩。而此番奪回彭城與衛城不過留下了他們不到七千兵馬,暉城的北戎兵更是毫發無損地撤走了。

如今天朝內有藩王未平,西有西辰虎視眈眈,南有南蠻頻繁作亂。北戎一直都是塊硬骨頭,若真與之全面開戰,需要投入的人力與財力不可估量。天朝雖然兵強馬壯,卻經不起太大的耗損,所以才會在面對北戎時只驅逐而不攻打。

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沉默地將那十幾封牛皮紙封的信全部拆開看了,又原封不動地裝了回去。

凈是些無聊透頂的消息。

我將信封扔回了書案上。

曉杖行已經寫完了捷報,看著我面無表情的模樣,輕輕勾起了唇角。

“怎么,生氣了?”他問。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嘖,小淵兒,你真是越來越好逗了。”他的唇角勾得更高了,一雙桃花眼笑成了狐貍的模樣。他將一份文書遞到我手里:“看看這個吧。”

我皺眉接過。

這是一份向北戎索要賠償的文書,主要針對北戎攻打塞北三城造成的損失進行索賠。

“這是什么意思?”我問。

“哥三天前就飛鷹傳書向京城那邊請示了,得到了批準,昨日謄了一份送去北戎那邊,”他道,“你覺得北戎會照著這上面說的賠償嗎?”

文書上要求北戎賠償白銀三十萬兩,而彭、衛兩城收回時被我們俘虜的兩千多北戎蠻兵則需令外以每人三十兩的價格贖回。這個要求并不過分,或者說,太公道了。但是——

“不會。”我道。以北戎貪得無厭的性子,他們一定不會乖乖賠償。

“如何,哥對你還行吧?”他陡然摸出折扇,在本將頭頂敲了一下。

曉杖行不同意我現在攻打北戎主要是沒有得到朝廷的指示,擅自出兵對京城那邊不好交代。而京城那邊以大局為重,定然不會同意出兵攻打,最多只是商量索賠。兩國交戰結束只會對于賠償的商量從來都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來我往七八次之后才能得出最終的結果。

天朝如果最開始給出一個獅子大開口的方案,被北戎拒絕,天朝不會有一丁點兒憤怒,甚至覺得理所當然,繼續和談,直至談出雙方都滿意的賠償數額。而若是我們一開始就給出一個十分公道的方案被北戎拒絕,那么我這邊先斬后奏教訓不知好歹的北戎人,京城那邊兒就好交代多了。

只是,“這個問題我都能看出來,你是怎么讓京城那邊兒批下這份文書的?”我問。

“哥自然有哥的辦法,小淵兒,以你的智力,告訴你你也無法領悟。”曉杖行“唰”地一聲打開折扇,騷包地扇了起來。

“嘁!”我翻了個白眼,沒再看他。只是心里忍不住對他改觀了幾分。

這只騷包的花孔雀雖然嘴欠了點兒,但還挺有本事,也不枉本將與他義結金蘭一番。我將他忘了他也只是嘴上說著要找我算賬,反而知我所想地為本將尋到了和北戎開戰的由頭,確實挺夠朋友。

我與他瞎扯了幾句,沒再打擾他處理公務。

臨走時,他還告訴我今晨我去山里巡視時將軍府從京城送了東西過來,人他已經給我打發走了,東西還放在我房中。

以前我在邊關打仗,一打就是大半年,將軍府連件應季的衣裳都不會捎來。這次我才離京不過十來天,就有東西從將軍府送過來,東西是誰送的顯而易見。

不過,才分開十幾日,腹黑會給本將送什么東西呢?吃的,還是衣物?

我邁著輕快的步伐回房,滿懷期待地打開了房門,然后,我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這,這這,這什么鬼!

我拎起桌上那幾包隔著桑皮紙都能聞到苦味兒的藥,看著桌上那封字跡雋永的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本將離京十幾日,你這千里迢迢就送了幾包藥,傅子墨,你是想與本將和離嗎?

我!

我深吸一口氣,懷著復雜的心情,打開了桌上那個信封。

腹黑的字很好看,一如他的人,雋永、溫柔。信很長,寫了許多瑣碎事,比如院子里的菊花開過了,他拾了花瓣釀菊花酒,埋在后院那棵桃樹下,等我回京一起品嘗;子衿養的那條小狼已經會捕獵了,那孩子想把它送給我,或許過些日子就會托人帶過來;

他在霓裳閣看中了幾塊布料,十分適合我,讓人給我制了新衣;荷露齋又出了新的糕點,我應該會喜歡;胡記的醬肉又調出了新的醬汁,我以前沒有吃過,只是醬肉多吃多身體無益,所以他只給我帶了半斤……

等等,我這怎么越看越不對勁?我喚來了今日當值的士兵。

“今天本將房里都有哪些人來過?”我問。

“稟將軍,就早晨您出去之后有個穿黑衣裳的中年男人來送了東西,其余就沒有了。”他道。

“他都送了些什么東西?”

“就您桌上的那幾包藥,還有幾件衣服,他給您放進衣柜了。”

“只有這些?”

“只有那些。”

“行,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我眉頭緊皺,揮手讓那士兵下去。

這……不可能啊。腹黑不至于寫信捉弄本將,他要是沒送吃的過來,在信里寫那么多做什么?他要是送了吃的,照他信上寫的那么一長串,足足兩張信紙,那么多東西,不可能不翼而飛啊。難道是路上遇到了不長眼劫匪把那些吃的搶了?可若是碰到了劫匪,衣服和藥怎么還在?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給本將扣下來了!

我腦子里閃過一個名字——曉杖行。

一定是他,除了他,這塞北還有誰敢扣下本將的東西?那只臭不要臉的花孔雀!居然背著本將干那種喪盡天良的勾當,虧我剛剛還把他當兄弟!

我懷著滿腔怒火沖到了曉杖行處理公務的房間。他現在身兼數職,大半時間都在處理公務。

“姓曉的,將軍府給本將送來的吃的是不是被你給扣下了!”我沖到他身前,一把抽走他正在審閱的公文。

曉杖行大約早就料到本將會這般,沒有絲毫驚訝,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是啊。”他回答得出奇的爽快。

“趕緊給本將交出來!”我皺眉,狠狠瞪著他。

“這可不行。”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從桌上重新拿了一份公文開始審閱。

“你什么意思?”我再次抽走他手中的公文,“那是本將府上給本將送來的吃的,你憑什么扣下?”

“那可不是哥一個人說扣下就給你扣下了的,”他道,“送東西來的那個叫‘一’的侍衛也同意了將吃的放在我這兒。”

“不可能。”一雖然一直不怎么待見本將,但傅子墨的吩咐他從來不會違逆,而腹黑的吩咐絕對不會是將吃的給這只騷包的花孔雀!

“淮海王給你的信你看完沒有?”他抬眸看著本將的眼睛,忽然發問。

“我當然看了,不然怎么會知道你扣了我的東西?”我道。

“你看完沒有?”他平靜地看著我的眼睛,氣勢竟隱隱將我壓了過去。

信我自然是沒有全部看完的,我看到一半,發現吃的可能被人扣押之后就立刻過來了,后面的內容還沒來得及看。不過,輸人不輸陣,本將才不會承認自己沒看完。

“當然看完了!”我道。

“你既然看完了,就應該知道,淮海王的意思是你要按時將那些調養身體的藥吃了,才能吃他送來的這些零嘴,而你覺得如果將吃的放在你那兒,你會按時吃藥嗎?”他問。

肯定不會吃啊。就算沒吃的,本將也不會蠢到去喝那苦不拉幾、難喝得要死的藥。

“所以,吃的就存放在哥這兒,”曉杖行笑得無比邪惡,“你只有按時把藥吃了,我才能把吃的給你。”

“這絕對不是傅子墨的吩咐。”我眉頭緊皺。腹黑才不會那么無聊。

“不是淮海王的吩咐又如何?吃的已經被我收起來了,你不可能找得到,”他將目光移開,迤迤然起身,“小淵兒啊,你這身子可得按時吃藥,萬一哪次你擅自行動的時候身體忽然不適,哥哥又沒能及時支援,殞命沙場,我要如何與淮海王交代?”

原來在這兒給本將等著呢?這家伙心機夠深,為了報復本將之前擅自行動,居然等了這么久。

“算你狠!”我將手中的公文扔回桌上,憤憤然拂袖離去。

本將生來灑脫,在意之事不過寥寥,除這口腹之欲,其他皆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他若在那些上面動手腳,本將直接抬手就是一刀,根本不須猶豫。可他這次只是扣了吃食,踩著本將的痛腳,讓我發作也不是,不發作吧,心里又不舒坦。

真真是夠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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