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是個什么玩意?我又不認識她,請她走路?!毕牧ы嵅荒蜔┑卣f。
馮媽為難地看了看身后,一臉的窘迫,不知該如何回答。
后面的人再也忍不住了,扭著水蛇一樣的身段往前走了幾步,大概是氣味不太好聞吧?她用手中的絹帕在眼前扇著,淺笑如風:“皇后娘娘,本宮不是玩意,而是皇上的妾妃?!?
夏璃韻從簾縫里往外看了看,只見一位完全可以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等詞來形容的女人,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跟自己說話,眼里,隱著一抹濃郁的敵視與輕蔑。
“馮媽,我不是說過嗎?在合婚之前,本小姐是不見任何人的。怎么,你想讓外人來參觀我上廁所的雅姿???”
“小姐……”馮媽為難地轉過身,輕輕地扯了扯來人的水袖:“媚妃娘娘,要不然,請你改天再來?”
來字剛出口,啪地一聲,剛還春風拂面的媚妃,此刻柳眉倒豎,一掌擊在了馮媽的臉上,如鳥唱般地喝道:“好個奴才,竟敢跟本宮拉拉扯扯!”
這段時間來,媚妃也正氣不順呢。皇上明明夜夜跟自個在一起,可那個梅妃,竟然不知何時懷上了胎,這讓夜夜專房的媚妃實在受不了。聽說新進宮的皇后娘娘是梅妃的異母妹,媚妃想試探下這位新皇后的脾性,看看她們姐妹倆是否一樣。
出手打馮媽,就是媚妃在故意試探,看皇后會如何反應。
頓時,現場一片寂靜。
綠兒青兒傻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馮媽捂著臉,也是半天緩不過神來。
還在馬桶上蹲著的夏璃韻火了,她順手抓起馬桶蓋就朝外面砸了出去:“臭三八,你跟它一起滾吧!”
馬桶蓋不偏不倚地砸在媚妃的胸口!
然后,嘭地一聲巨響,來個自由體落地。因為馬桶蓋是圓的,它真的骨碌骨碌地在寢殿里翻滾起來。
見狀,綠兒青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媚妃花容失色,她捂著胸口,咿咿嗚嗚地哭將起來:“臣妾好意來探望皇后娘娘,你……你竟然打臣妾,皇上要是知道了……”
“知道又怎樣?趕緊告狀去吧,為了有根有據地告,你最好把馬桶蓋一起抱上?!毕牧ы嵢⌒Φ?。
眼看著氣急敗壞的媚妃出了鳳鸞宮,馮媽著急萬分:“小姐,媚妃一定是上皇上那兒去告御狀了?!?
“那又怎樣?誰讓她打你來著?”已回到床上的夏璃韻翻了翻眼白,將擦手的巾帕扔給了綠兒,又問:“那個魏太監都說什么了?”
原來,欽天監重新擇定了合婚的時辰,下個月的月圓之日,是黃道吉日。
“什么?要延后這么長的時間?”夏璃韻失聲叫了起來:“這么說,俺還得裝神弄鬼地躲在幕后一個月?”
青兒弄不明白,小姐為何這么著急地盼著合婚大典啊,她憨態可掬地問:“小姐,你這么盼著當新娘?。颗韭犇镎f,當新娘最不好玩了,一夜就能把一個姑娘變成孩子他娘?!?
“哈哈,青兒真是個小傻瓜!”夏璃韻神秘地一笑:“你知道什么呀?只有經過了那道程序,本小姐才可以走到陽光下啊。而且,所有的事情,本小姐會讓那個軒轅炎冥一肩承擔?!?
青兒更不明白了。
馮媽卻是愁喜交加。
自從二小姐答應替三小姐進宮,馮媽就一直揣著不安焦慮的心,她好擔心,自己一手帶大的二小姐,會成為第九個暴死在新婚夜的皇后。
雖然,馮媽也愿意相信,重生后的二小姐一定能逃過厄運。從二小姐爽快地答應進宮,到隨后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馮媽堅信這點??墒?,擔心總歸是擔心的,馮媽實在是害怕那個催人命的新婚夜!
如今,舉行新婚大典的時間要延到一個月以后,這讓馮媽松了一大口氣。
可是,在這當口,卻出來媚妃這么件事情。
愁死了。
夏璃韻卻一點不愁,她覺得,就算軒轅炎冥為了媚妃把自己恨進骨髓里,他暫時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因為,夏璃韻敏銳地感到,軒轅炎冥,他一定是利用自己而達到他的某種需要。要不然,自己這位皇后明明已經進宮了,可為何僅僅因為下雨婚禮便要延期?為何非要在月圓之夜舉行合婚大典?為什么前面的八位皇后都死在洞房花燭夜?很顯然,對軒轅炎冥而言,自己是個很重要的因素,在沒舉行合婚大典之前,他對自己,絕不會輕易地出手傷害。
因為,自己有很重要的利用價值。至于是什么,夏璃韻想不明白。
“馮媽,你不用發愁,我保證,那個媚妃狀告無門,哪怕真把那只打她的馬桶蓋帶到軒轅炎冥面前去佐證,軒轅炎冥也會裝作無視的?!?
馮媽卻不信,媚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肉肉,她挨了打,他能熟視無睹,能不心疼?
“不信就算了,咱們等著瞧?!?
這一天,馮媽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不時地跑到宮門口去窺探,生怕軒轅炎冥突然出現在通往鳳鸞宮的巷道上。
夏璃韻卻有滋有味地喝茶看書,要不就逗著長廊上的鸚鵡說話。見馮媽跟個跳蚤似地蹦個不停,便嬉笑道:“馮媽,你是在等皇上來臨幸你啊,這么心急?”
馮媽鬧了個大臉紅:“小姐,這玩笑可開不得?!?
鸚鵡適時地喊了起來:“臨幸你,臨幸你!”
哈哈哈!
這天好不容易盼到黑下來,馮媽松了一口氣,果然如小姐說的,皇上那兒沒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