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云惜夢嘆了口氣,從醒來到現(xiàn)在北辰宵沒有一點消息,這樣的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啊?他真的休棄了她嗎?
“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
“不用了,我沒事!”
“哦,那含玉去把燕窩粥端來吧!”
看著含玉已經(jīng)出去,云惜夢放下手中的銅鏡,用手托著小巧的下頜想著北辰宵,陷入沉思。
想到她在夢中見到了這個云惜夢,她最后的囑托,人已逝去,已經(jīng)不能再去彌補他什么,希望陸惜夢能代自己去補償他,讓陸惜夢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北辰宵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小姐……”
“回來啦!”
端起桌子上的那碗燕窩粥,用勺子輕輕的攪拌,吹了吹它的熱氣,裝作不經(jīng)意的輕聲問道:“北辰宵……的人來過嗎?”
“回小姐,含玉不清楚……”含玉偷偷的看了看云惜夢的神色。
“哦……這樣啊,我就是隨便問一問。”說完,云惜夢舀起燕窩粥,輕輕的吹了吹開始吃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都吃完了,然后用手絹擦擦嘴角。
“含玉,給我那套衣服,我想去見見我爹。”
“小姐身體剛好,要不我給老爺傳個話說小姐想見他吧?”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已經(jīng)沒事了,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說不定我會好的更快呢!”云惜夢俏皮的說道。
含玉從衣柜里拿出了一條淡綠色的裙子和一件鵝黃色的罩衫,幫云惜夢穿好,又在梳妝臺取下檀木梳子為她打理那頭如海藻一樣的青絲,手法嫻熟的為她挽了一個飛天髻,然后又在首飾盒中挑選了一支嘴中含著珍珠的蝴蝶形金步搖,還想再給云惜夢別上兩支珠花,云惜夢卻淡笑著說這樣就夠了。臉上脂粉未施,更顯得她清純可人,少了以往的高不可攀。略微發(fā)白的臉蛋上,呈現(xiàn)一種西子捧心的柔美,讓人忍不住去憐惜、疼愛。
“好了,就這樣吧,扶我去爹爹那里吧!”
“是,小姐。”
云惜夢在含玉的攙扶下,走出了這個院落,抬頭望了望這門上的匾額“靈竹居”,真是個雅致、靈秀的好名字。
走了一段走,云惜夢有些喘息,輕聲問道:“含玉,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有到啊?”
“小姐,穿過前面的那個花園就到老爺?shù)臅苛恕!?
“好,走吧……”
云府真不愧是開國大將軍的府邸,院落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亭臺樓閣,奇石假山,蓮池花園一樣都不少,每樣都是美輪美奐,住在這里可真是一種享受啊!太美了!
初夏的花園中,一群螢火蟲在聚集飛舞,像是在黑布上散落的鉆石,發(fā)出璀璨的光芒。微風拂來,輕輕帶起了云惜夢裙子的下擺,此刻站在花園里的她,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隨時會翩然飛走。
在花園的一個角落,有一個人用帶著迷茫和探究的目光,看著云惜夢的一舉一動,直到她消失在花園的盡頭,還未收回目光。
終于到了云震風的書房,云惜夢輕叩房門。
“是誰?”
“爹……是我,夢兒!”
“進來吧!”
云震風看著走進書房的小女兒,眼睛為之一亮。不同于以往的穿著打扮,臉上脂粉未施,比起以往的嫵媚艷麗,這樣的她更是傾國傾城。
“坐吧,夢兒!”云震風輕聲對小女兒說道,有些不明白她此時的來意是何?
“爹……北辰宵派人來過嗎?”
云震風一愣,“爹已經(jīng)派人告訴他,夢兒已經(jīng)醒來了!”
“哦……”云惜夢沉默了。
“夢兒,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跟爹說?”云震風看著女兒問道。
沉默片刻,“爹……夢兒,想回家去。”
“夢兒……”云震風吃驚不已,這是夢兒嗎?她對待北辰宵一向不屑一顧,驕縱蠻橫,巴不得北辰宵休了她,好還她的自由身,可這失去了記憶怎么就變化這么大呢?竟然想回去,回那個曾口口聲聲說是地獄的地方,實在是匪夷所思。
“爹,這次發(fā)生這樣的事,讓我明白很多事,我以前真的是做的太過分,沒有一點做妻子的樣子,北辰宵對我的縱容讓我更鄙視他的無能,其實他并不是無能,只是寬容的對待夢兒,而夢兒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不來看我,雖然我心里明白但還是很難受,我不想再這樣等待下去了,爹明天就派人送我回去吧,這次回去,我只想好好的彌補自己對他的傷害,不會再和從前一樣了。”
“而且,爹和娘為了我已經(jīng)操碎了心,我不能一直當個不長大的孩子,我要好好的孝順你和娘。”
“夢兒……”云震風也為小女兒的話激動不已,她終于長大了、懂事了,這種感覺比在戰(zhàn)場上殺敵打勝仗更讓他心潮澎湃。
“爹……夢兒當你答應女兒了,那我今晚就準備回府的東西,明早吃過早飯就走。”看著激動的爹爹,云惜夢微笑的看著他。
“爹爹,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夢兒就不打擾爹了!”云惜夢輕輕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站在院子中的含玉柔聲說道:“等了這么久,這么不坐在那邊石凳上呢?下次找個舒服的地方等我,知道嗎?”
含玉感動的看著小姐柔和的臉龐。
“含玉,明天吃過早飯這么就回家,等過會兒咱們回去,你就收拾一下吧!”
“小姐再休養(yǎng)幾天再走也不遲啊,你這身體才剛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