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人愈發的困倦懶怠,蘇景楠打了電話來說,他要到某地出差,據說那里的春景甚是好看,約著夏初爾前去觀賞一番。這幾個月來,她的世界很安靜,偶爾接到的打擾就是來自蘇景楠的,若是她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那么她就枉活了那么多年,只是蘇景楠不曾說破,她總不能說我們是不可能的,若是她誤會了,那豈不是很尷尬,畢竟這樣的事也曾發生過。
在家也是閑著,除了養出的困倦乏軟就剩胡思亂想,索性當成一個旅游,到了地方,已是傍晚,春雨細細密密的飄了下來,雖然冬天已然離去了,但還是有一份莫名的涼意,激得她一個哆嗦,但還好,接待的人很快就將車開來,上了車,排排路燈往后靠去,整座城市被細雨籠罩著,有一種朦朧的美感。休息了一晚上,二日的天氣竟出奇的晴了起來,到達古驛道時,才發現這趟出游很是值得,若是繼續宅在家里,怕是要辜負這大把好時光了。
人不是很多,松松散散的,空氣里帶著一絲雨后的清香,空氣也是潤潤的,不知是什么花香幽幽飄來,淺淺的,腳踩在青泥板路上,有些滑,這條路是隨著一座大山蜿蜒,看不見盡頭。
走了許久,夏初爾的體力有些不支,與蘇景楠擺了擺手,語氣不順的說“歇歇吧,不行了”
兩人即是準備來春游,自然是備了食物,找了一處空地,蘇景楠讓夏初爾歇在一旁,自己把提前準備好的塑料布鋪平,把食物一一拿出來整齊的放上,才招呼夏初爾坐下,把餐盒蓋打開才發現全是夏初爾愛吃的,準備食物時,夏初爾只說讓蘇景楠自己想法子,什么都好。
夏初爾覺得自己那么大的人了,還在蘇景楠的背上有些微微窘迫,但想著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不會有熟識的人,心里的尷尬才稍稍減免。說起來有些丟人,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走路還能滑了一跤,腳腫的厲害,蘇景楠什么話也沒說把手中拿的東西悉數交給了她,然后把她背了起來,往回路走去。
聽著蘇景楠微微加重的呼吸,她覺著自己定是重了,這樣想著,路已經得了一半。你總以為世界上有很多的不期而遇,卻不知道大多的偶遇是故意為之,即使真的存在月老,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月老又豈能事事兼顧你,一切還得你努力。
“好巧”四人的相遇來得很是意外,但夏初爾卻不知,陸深放下了多少堆積的工作,聽說她和蘇景楠去了有名的旅游城市花陽市,心里莫名的揪做一團,像是麻線擰做多股,將工作棄在一旁,攜了許墨就趕來了,在飛機上時,就讓人去查他們的行蹤,出了機場,查的人回復說他們去了古驛道,行李都沒來得急放回酒店就匆匆趕過來了。大老遠的就看見蘇景楠背著她一步一步走下來,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巴微微嘟起,似乎有些懊惱,絲毫沒注意他的存在,蘇景楠的嘴角則是微微的揚起,氣息有些不穩,但兩人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雖一語不發,但卻讓人覺得默契十足。四人相對的時候,許墨先開了口,夏初爾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沒有花。大老遠的時候,她就隱約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但想著是自己多想了,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在辦公室里看資料,或是在會議室中慷慨陳詞,低頭聆聽,或者見客戶,應酬,總之,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
“好巧啊”夏初爾有些尷尬的說了句,然后小聲的讓蘇景楠放自己下來,落地時,有些緊張或是其他的生命原因,比較重,疼的她臉色一陣發白,發出了“嘶”的一聲,蘇景楠很快的就扶住了她,順勢摟住她的腰,她也沒在意,感激的朝蘇景楠笑了笑。殊不知,有人的臉色變了幾變,眼睛像是充了血般。
“陸總也是帶著許小姐來游玩嗎”四人找了塊石頭坐下,蘇景楠說。
“蘇總,直接叫我陸深好了”陸深微笑著說。
“恩,陸深,你也叫我名字吧”蘇景楠低頭沉吟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夏初爾。
“蘇景楠”陸深舌尖饒了幾繞,吐出了這個名字,然后又像是賭氣般的說“默默想要來看看這里,這兩日有空就來了”
“那總得先換件衣服吧,西裝革履的雖然好看,但不太適宜游玩哪。”夏初爾開了口,不知道為什么,聽他說默默就覺得惡心,所以忍不住挑了刺。
“我喜歡阿深這樣穿”許墨的身體像陸深靠了靠,雙眼充滿愛意的看著陸深。
遠處的山,稀松的散布在綠草地上,山底還有一條小河,水流不大,像一只手柔柔的拂過河岸的花和水草。
陸深背著她,夏初爾覺得自己的大氣都不敢粗重,比起蘇景楠的背,她還是更喜歡陸深的,雖然她會緊張,但不可否認的說陸深更具安全感,剛才陸深說“咱們一起回去吧,接下來由我背爾爾吧,蘇景楠你剛好可以歇一會”夏初爾下意識的拒絕,但最終所有的借口都被一一駁回,陸深的步伐很穩,許墨和蘇景楠跟在他們的后面。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的地方,夏初爾身上已經有了薄汗,有些微濕,上了車,陸深說沒開車來,故直接上了后排座位。夏初爾想下去轉到副駕駛,但被制止了,最后許墨坐上了副駕駛。
回到海濱市,夏初爾歇息了幾天,腳好了后就出去找店面,她不能在那么頹廢了,現在公司不需要她管,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想的就是開一家咖啡店,然后添置一些書,沒事的時候,她可以煮一杯咖啡然后捧住一本書,歲月閑適怕是再好不過的了。看著窗外的步履匆匆,回憶一下過去,緬懷一下青春,或許多年后她會正在面對陸深和許墨之時真心的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