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景楠的幫助下,夏初爾的咖啡店開幕了,位于商業的中心,但又處在相對安靜的路邊,距離主干路大概兩百米左右,生意才開張沒多久,就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大多都是附近上班的小白領,中午時來小憩一會。
蘇景楠幾乎是每天都準時來報道,今天卻是失約許久,反倒是許墨穿著一身香奈兒最新款,腳踩軟底皮鞋款款而來。神情傲慢,曾經的柔弱已然遠去,仿是個貴婦卻不像大家出來的,像只烏鴉偶然有個機會,成為一只鳳凰,但修為還不夠,只得介于烏鴉與鳳凰之間,兩不像,比起姜子牙的四不像還少了兩像。
看著許墨拎著兩杯咖啡和一份抹茶蛋糕走了許久,空氣里還飄散著她的香水味兒,許久才慢慢散去。
傍晚的時候,蘇景楠來了,神情很是疲憊,像是有什么煩心的事,在窗邊的的位置落坐下來,燃盡了幾根煙,夏初爾才走過去,手里拿著一杯茶,杯口還冒著白霧,茶葉或起或落,端放在了蘇景楠的面前,到達蘇景楠的對面坐了下來。
“得虧現在沒客人呢,不然都得被你熏走”夏初爾靠在沙發上,微笑著說。
蘇景楠沒接話,眼睛一只看著窗外,正是下班時間,行人都低著頭匆匆而過,太多的人擦肩而過都不自知。蘇景楠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從肺里打了個轉又重重的吐了出來,形成一圈煙霧。夏初爾被嗆得咳了兩聲,好看的眉毛皺起,有些幽怨的看著蘇景楠,覺得自己的目光沒有得到回應,夏初爾賭氣般的起了身,伸手把他的的煙搶了過來,蘇景楠似乎沒有想到她有這樣的舉措,眼神很是鋒利,夏初爾當時就被嚇住了,目光怔怔的看著他。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但這是第一次蘇景楠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夏初爾,他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很快的就恢復了平常。從容的從夏初爾手中拿過煙,捻熄在煙灰缸里。
原來是家里人要給他安排結婚的事情,他也不小了,故人云,二十不悔,三十而立,他這都三十多了,他們這樣的商賈之家,最最注重的就是傳宗接代了,其實,這也是中國人的一種傳統,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蘇景楠的意思是不滿意這樁婚事,夏初爾卻是不懂得,因為蘇景楠說那女的,家世好,相貌好,脾氣亦是數一數二的,得女如此,夫復何求。
夏初爾最后給出的答案就是“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景楠只是笑了笑,有些無奈,喝了一口茶,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爾爾,你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
空氣的突然沉默讓人最難忍受,門口的鈴聲響起“歡迎光臨”
夏初爾像是找到了一個借口,前去忙碌,再次回到蘇景楠的地方時,那人早已消失了,只剩下一輩涼透的茶和裝滿煙頭的煙灰缸。她卻是是知道的,但是她的心里卻是在也容不下其他人了,這一輩子怕只能繼續裝傻。
夏初爾流產的那些日子,她想過,只要陸深好好的來哄哄她,她就和他復婚了,糾纏也好,撕扯也好,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世事無常,沒有人能猜到下一秒會發生什么,但他沒有,但她也沒有,只是他的沒有是愛,他的沒有是不愛。
在愛情里,最先愛上的那個人就輸了,所以,她早就知道,自己在這場戰役里早就沒有了勝利的希望,但即使遍體鱗傷,她也不想放棄。以前,她總是想要裝傻,以為,只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便都會過去。不記得了,在哪里看見過一句話,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你遇到了一個愿意騙你一輩子的人,那么就好好珍惜吧,但騙局再美,也會有你的底線。
在回家的路上,夏初爾還在想怎么和蘇景楠說他們是不可能的,她不愛他,又怎么可以耽誤了他,畢竟他很優秀值得更好的人,她的人生已經這樣了,自然不能再拉他下水陪她沉浮。
老遠的,就看見了她家旁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路虎,車燈是亮著的,今天她的車拿去保養了,還未領回來,所以是打車過來的,只到了小區門口,她想走走當做是鍛煉身體。
靠近車時,聽見里面傳出細碎的談話,夏初爾不想聽見他們調情話語,又不想打斷他們,所以放輕腳步,大步大步的走。
“許墨,我答應過會幫你就會說到做到,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陸深的聲音很嚴肅,有充滿著厭惡,夏初爾心里的驚訝聲差點讓她叫了出來。陸深竟然會這樣對許墨說話,難道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夏初爾覺得很是奇怪,所以就停住了腳步,聽著許墨說“我自然是不會忘的,你不就是怕夏初爾知道流產的真相嗎,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好了,其他人與我有什么相干”
“你想死”夏初爾感覺心被提起來了一樣,她流產怎么會牽扯到陸深,而陸深又和許墨有什么交易,難道他們的訂婚不是因為兩人相愛多年的緣故嗎。
許墨的聲音有些扭曲,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悲傷又不愿意讓陸深發現,所以說出的話故作不在意,夏初爾不知道他倆此刻的表情,但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陸深,你知道,死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不過的事了,難的是生不如死,我已經經歷過了,還怕什么”
“你自己知道的,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下車”許墨冷冷的笑了,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寒涼,她自己都覺得臉上滑過涼涼的感覺,用手胡亂的抹了兩把,然后下了車,今天是陸母說要讓他們回家吃飯,故而兩人才做出一副恩愛模樣,共同出現在這里,只是在車上發生了一些小摩擦,才耽擱許久。她先下了車,看著足尖,等著陸深下來。
許墨早就發現了夏初爾過來,她過得如此不如意,怎么會讓夏初爾事事順心呢。今天她去夏初爾的咖啡店里就是為了看她過得怎么樣,但是她卻把日子過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樣子,許墨又怎么會甘心。
陸深把車熄了火,下來,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夏初爾,她站在一棵樹下,燈光剛好被樹擋了一些,稀稀零零的三在她的臉上,襯得她臉色煞白。他不知道她聽見了什么,只覺得他們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爾爾,你聽見什么了”陸深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里,希望她什么都沒聽見。夏初爾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目光很平靜,靜的讓他心慌意亂,許墨冷然一笑“陸深,她估摸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你閉嘴”陸深眼神凌冽的向許墨掃去,像是要把她碎尸萬段一樣,然后上前,抓住了夏初爾的手,那么緊,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他手中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