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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疼

  • 午后暖陽
  • 淸漪
  • 6474字
  • 2021-12-11 18:18:00

凌晨三點,病房里,最后一瓶點滴打完,路揚看著熟睡的錢暁午,深深呼了口氣。

胃炎和扁桃體炎并犯,還是過敏體質的錢暁午,讓醫生都犯了難。開藥的時候醫生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最后藥單都在桌上摞出了一本小書的厚度。即便已經如此小心了,剛打上點滴的錢暁午皮膚上還是出現了過敏反應,醫生聽聞連忙跑過來查看,“這已經是最不容易過敏的藥了,高燒都過了39度了,剛才還出現了暈厥,現在退燒要緊。”半暈半醒的錢暁午不好意思地苦笑著沖醫生點點頭。路揚看著錢暁午的模樣,想起剛才打退燒針時,隔著簾子,他聽到錢暁午因自己處在生理期而向給她打針的護士表示歉意。“浸在骨子里的教養”,路揚覺得這句話就是在形容錢暁午剛才和現在的模樣。他看得出來,錢暁午一直在硬撐,硬撐著讓自己別徹底昏睡過去。

好在過了一會兒,錢暁午的過敏反應漸漸消退了。醫生也松了口氣,囑咐路揚:“這個藥可能會對腸胃有刺激,你去給你女朋友買點兒吃的來,買點兒水。”路揚連連答應著,沒有澄清他們的關系。看著錢暁午又不好意思地看向自己,路揚止不住地心疼。

路揚匆匆地去買東西又匆匆地回來,他擔心錢暁午,不敢在路上耽擱。不僅買了食物和水,路揚還貼心地為錢暁午買了花露水和衛生用品。

錢暁午聞到空氣中花露水的味道,感覺空氣都更清新了些,周圍的蚊子也都飛遠了不再打擾她。她感受到冰涼的液體正輸送進她的身體,讓她噬骨般的疼痛得以緩解。她微微睜開眼,看到路揚坐在她床邊,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安心的感覺縈繞著她,讓她終于放松下來,漸漸睡著。

第二天一早,為了讓錢暁午醒來時能有熱乎的飯吃,路揚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去給錢暁午買她最喜歡的小籠包和豆腐腦。在醫院門口,路揚遇上了久違的蘭蘭,要不是蘭蘭主動跟他打了招呼,這么大的變化,他都不敢認蘭蘭了。

做完檢查站在錢暁午病房門口的蘭蘭慶幸自己在看到路揚時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叫住了路揚。錢暁午這個不夠義氣的家伙,昨天早上發微信還說自己挺好的,今天早上就在病床上躺著了。看著路揚在病房里照看暁午,蘭蘭突然想到季航昨天夜里給她發了條微信,問暁午的情況。

“她不好,很不好,現在在醫院病床上躺著,昏迷呢!”蘭蘭義憤填膺地給季航回復了微信,她知道季航是替史曜打探消息。嚇唬嚇唬這個渣男,讓他背叛暁午、讓他害暁午傷心難過,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渣男跟渣男是好朋友。蘭蘭憤憤地想著,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沒有進屋打擾暁午休息。

季航和史曜趕到醫院時,錢暁午還沒有醒。季航一手拎著果籃一手捧著鮮花,看到蘭蘭很是驚訝,再看看蘭蘭身邊的人,季航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眼神卻很是落寞。沒想到季航也會來,還來得這么快,蘭蘭覺得有些不自在,也沒有主動和他們打招呼。

史曜走到病房前就想進去,被蘭蘭擋在了外面,她不希望史曜打擾暁午休息。

病房里,錢暁午感受到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這一覺她睡得很沉,一夜無夢,好久都沒有睡得這么香甜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路揚坐在她的床邊,正溫柔地看著她,路揚的周身都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很耀眼卻不扎眼。陽光溫柔,眼光溫柔,錢暁午的鼻子突然有點酸。

“醒了?哪里還不舒服嗎?要叫醫生嗎?餓不餓?我給你買了小籠包和豆腐腦,還有點熱乎呢,趁熱吃吧。”路揚看到錢暁午醒來說了一連串的話。

錢暁午被他這一連串問得發懵,她淡淡地笑笑,搖搖頭又點點頭。

“沒有不舒服,想吃飯?”路揚猜測錢暁午的意思。

“嗯。”錢暁午的笑容更大了些,眼前也更模糊了些。

路揚扶著錢暁午起來,喂錢暁午喝了幾口溫水。錢暁午的淚水順著臉龐滑下來。

“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嗎?”路揚一手扶上錢暁午的肩,輕柔地問。

錢暁午低下頭搖了搖。

“想哭就痛快地哭吧。”路揚不想再看錢暁午克制自己、隱忍自己的傷痛,他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嗚……”錢暁午雙手抱住路揚的肩,把頭埋進他懷里,放聲痛哭,“路揚,我好累……”路揚輕柔地撫摸錢暁午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慰她:“讓我們暁午受委屈了。”

被安慰的錢暁午一直以來用以武裝心靈的外殼逐漸剝落,哭得更厲害了,“嗚…….路揚,我真的好累,每天……我每天要工作至少15個小時,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他們還是那么不滿意……我……我訂了個雙人床,把衣柜……也騰出了一半,我已經做好準備交付自己和余下的人生了,為什么……為什么史曜還是不要我了……我好想我的爸爸媽媽,可他們為什么就是不回來,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嗚……”錢暁午大聲地哭著,斷斷續續地說著,路揚把她抱在懷里不停地安撫她,他自己的眼角也泛著淚光。

聽到病房里的哭聲,史曜原本想第一個沖進去,可當他看到錢暁午正窩在路揚懷中痛哭,當他看到路揚正溫柔地擁抱著錢暁午,全身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聽著錢暁午的哭聲,多么難過無助,多么痛徹心扉。錢暁午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么哭過。如果此時面對痛哭流涕的錢暁午的人是他,他會有多手足無措。

在史曜的印象中,錢暁午只在他面前哭過一次。

那是年少時的暑假,他們倆各自上完補習班約著一起吃頓飯。坐在餐廳里,錢暁午看著斜前方流下了一行清淚。史曜看到錢暁午的淚,疑惑地朝斜前方那桌看去,又疑惑地看回錢暁午。那桌是一位老者在給自己的孫女講題,小女孩正是上小學的年紀。他問錢暁午哭什么,錢暁午說看到這一幕覺得很美好,可想到老爺爺終歸會去世,小女孩也會長大,又止不住地感到難過。史曜不能理解這樣的多愁善感,伸手抹去了錢暁午滑落到下巴的淚水,讓她好好吃飯。這是這么多年,除今日外,史曜唯一一次看到錢暁午落淚,只因錢暁午的多愁善感,無關他的悲傷,無關她的心事,也無關他們的愛情。

季航聽到錢暁午的痛哭還以為錢暁午得了什么重病,后來再聽到錢暁午的話,他輕輕地問門外的人:“錢暁午父母怎么了?”

沒有人回答他,門外的人中,沒有人知道。

曾經的史曜,懷疑過錢暁午對他的感情,覺得他在錢暁午的心里無足輕重,錢暁午的根本沒有對他放下防備,才不會向他展示她脆弱的一面;如今的史曜,懷疑自己的能力,他好像從未真正在意過她的辛苦、她的敏感,和她的往事。

想到昨天還擔心錢暁午會不會因為自己母親的話情緒激動而做出更讓自己難堪的事,史曜不禁有些羞愧。錢暁午不會的,就像年少時她面對來自老師、家長和他的三方壓力,她選擇自己默默承受一樣,如今的錢暁午也選擇了自己消化情緒自己扛下所有。年少時的錢暁午會大醉一場,而如今的錢暁午,則是住進了病房。

“不用告訴她我來過。”史曜留下這么一句就離開了。也許,他真的該放手了。也許,他從沒得到過錢暁午,因為,他從來不懂她的心。

“暁午,這都不是你的錯,你已經足夠好了,相信我。”路揚聽完錢暁午的哭訴在她耳邊輕聲說,“在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即便我們自己做得再好再完美無缺,也還是會被否定被傷害。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你掌握不了一些人的心,并不代表你哪里做得不好,是他們不好。”路揚輕輕地擁著錢暁午,撫摸著她的頭發,像哄小孩子一般,“你非常好,好得讓人舍不得放手。還有我,你還有我。”最后這句,路揚說得更輕了,是說給錢暁午,更是說給自己。

“路揚,謝謝你。對不起,我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你衣服上了。”錢暁午漸漸止住了眼淚,不好意思地對路揚說。自從父母出事后,她就沒有這樣大哭過了。這么多年的眼淚,不是忍著,就是默默地流淌。今天早晨醒來看到路揚,錢暁午像是看到了唯一知道她全部、懂得她悲傷的人,那些在她心里構筑了多年的防備和武裝,像是被路揚周身的陽光曬化了,像是被路揚溫柔的目光擊穿了。

“這有什么的。”路揚放開錢暁午,拿來紙巾給她擦鼻涕眼淚,“哭成小花貓兒嘍,看看鼻尖兒都哭紅了。”路揚逗著錢暁午,終于再一次看到了她的笑容。“我給你看個人,你肯定很驚喜。”幫錢暁午收拾好了,路揚確定她情緒穩定了,才叫進病房外的蘭蘭。“等久了吧,你現在進去她肯定特高興。”路揚對蘭蘭說。

蘭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路揚,準備好大大的笑容進了錢暁午的病房,“Surprise!”要不是身體不方便,蘭蘭都想蹦一下。

錢暁午看到進門來的女孩子,那熟悉的雙眼,那熟悉的笑容,和那熟悉的聲音。錢暁午激動地想從床上下來,“蘭蘭!蘭蘭你回來啦!”

“哎哎哎,你別下床了。”蘭蘭三步并做兩步走,走到病床邊大大地擁抱了錢暁午。看著眼前的蘭蘭,錢暁午難掩驚訝。蘭蘭原本一頭濃密的栗色卷發剪成了齊肩短發,寬松的T恤裙下是鼓起來的肚子。錢暁午又看看蘭蘭身后一頭臟辮、小麥膚色的小伙,用眼神示意蘭蘭介紹下。“哦哦,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那個民宿的老板,我現在的合伙人,毛毛。這是我的好朋友,暁午。”錢暁午和毛毛打了招呼,毛毛祝她早日康復,她表示感謝。

不是老公,也不是男朋友,那這孩子……錢暁午很疑惑,當著這么多人她也不好問蘭蘭,眼神瞟到了毛毛后面站著的季航。季航聽到蘭蘭對毛毛的介紹先是覺得慶幸,而后也疑惑起來,看到錢暁午的目光,他趕緊遞上鮮花和果籃。

“謝謝你還來看我。”錢暁午雖然不知道蘭蘭和季航分手的原因,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肯定是季航的問題,不然蘭蘭怎么會一下子遠走高飛,因此她跟季航說話的語氣很疏離。

“這些都是史曜送給你的。他剛才也在。”季航趕緊為好兄弟找補一句,可惜沒人領情。

“給我吧,我替暁午收下了。”路揚上前,接下了鮮花和果籃。“要不蘭蘭麻煩你在這兒陪會兒暁午,我的行李寄存在公司的物業了,我去拿一下。”路揚一邊給錢暁午擺好早餐一邊跟蘭蘭說,他知道暁午跟蘭蘭肯定有很多話想說,那是些只有女孩子間才會說的話。路揚再喜歡再心疼錢暁午畢竟還是不能代替閨蜜,找個理由離開,好讓她們可以獨處說些閨房話。

“好啊好啊,我陪著暁午,你放心吧。”蘭蘭有好多話想跟暁午說,巴不得眼前的這三個大老爺們兒趕緊原地消失。

季航自討沒趣,略帶尷尬地跟路揚寒暄了幾句和路揚一起走了。毛毛也被蘭蘭支開了,病房里,只剩下錢暁午和蘭蘭。

“蘭蘭,你這是怎么回事?這是誰的孩子?”錢暁午顧不上把小籠包咽進去率先開口。

蘭蘭低頭,摸上自己的肚子,沒有說話。

“季航的?季航的對不對?”錢暁午追問。

“嗯。”蘭蘭點點頭。

“那……那季航他知道嗎?”錢暁午覺得自己都要急死了。

“他跟你一樣,今天看見我才知道我懷孕了。”蘭蘭如實回答,“我也是在大理的時候才發現的。”

“那你就打算把孩子生下來?不告訴季航?”錢暁午心里已經開始替蘭蘭盤算起來。

“這是我的孩子,我要生下他。”蘭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慈母般的微笑。

“你想好了?”錢暁午的手覆上蘭蘭摸著肚子的手。

蘭蘭堅定地點點頭,錢暁午從她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輝。

“暁午,我都想好了,生完孩子還是回大理的民宿,那邊生意挺好的,毛毛也挺厚道的,我能攢下一些錢。等孩子該上幼兒園了我再回來,有了運營民宿的經歷,我再找個工作也不難。”蘭蘭握著錢暁午的手,讓她摸自己的肚子。

錢暁午寶貝似的摸著蘭蘭的肚子,“你父母知道了嗎?”她又抬頭問蘭蘭。

“還沒敢告訴他們呢。我也才回來,回來建檔、孕檢,誰想就看到了路揚。得虧我跟路揚打招呼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這兒住院。你說你,昨天還跟我說挺好的,今天就躺醫院里了。”蘭蘭又說到了錢暁午身上,紅著眼睛看她,一臉心疼。

“我沒事兒的,你別擔心,就是工作累的。”錢暁午也紅了眼睛,她懂蘭蘭對她的心疼,她也心疼蘭蘭。她沖蘭蘭笑笑,拉住了蘭蘭的手。“可季航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了?”

“告訴他有什么用,沒準兒他還會叫我把孩子打掉。”提到季航,蘭蘭難免又有些失落。

錢暁午用力握住蘭蘭的手,“我可要當孩子的干媽,我幫你一起照顧這個小家伙。我那破工作我也懶得干了,我辭職照顧你生孩子。”

蘭蘭回握住錢暁午的手,“干媽準了,你照顧我就算了吧。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我還是得告訴我爸媽,至少他們有經驗。”

“那毛毛,他怎么也跟你回來了?他生意都不做了,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呀?”錢暁午學著蘭蘭開啟八卦模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蘭蘭不答反問:“那你跟路揚是怎么回事呀?他不是應該在法國嗎?怎么突然回來了?為了你連工作都不要了,就是舍不得看我們暁午傷心難過。”

“別鬧了。”錢暁午接著吃她的小籠包,“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來了,不過幸好有他,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被哪個好心人送到醫院來。”

“那你和史曜,你打算怎么辦?”蘭蘭拒絕了錢暁午喂到嘴邊的小籠包說,“剛才他確實來了,還挺著急的樣子,我看他還是挺擔心你的。不過他那檔子事兒是挺渣的,原諒他也太便宜他了。他聽見你哭想進來看看,但在門口又不動了,看了一會兒就走了,還說不用告訴你他來過,想不明白這人。”

“等出院了再解決他吧。也許都不需要解決,就這么結束了吧。”錢暁午化悲憤為食欲,喝干了床桌上的豆腐腦。

蘭蘭看著暁午吃飯的樣子,把對她父母的疑問咽了回去。剛剛錢暁午哭著提到父母,那么傷心欲絕,就別再提起她的傷心事了吧。

取了行李又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的路揚回到醫院,看到毛毛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身旁放了一箱牛奶和一箱酸奶。“怎么不進去?”路揚問毛毛。

毛毛笑得很憨厚,“她們小姐倆在屋里說悄悄話,我就沒進去。路哥,這是給暁午姐買的奶,你收著。”

路揚沒想到,這梳著臟辮兒、一直繃著臉,外表上看起來個性十足不好接觸的小伙兒,說起話來這么客氣和實誠。“真是謝謝你了,那我替暁午收下了。”路揚笑著接過了那兩箱牛奶和酸奶。

“路哥……”毛毛吞吞吐吐地叫住了正要敲病房門的路揚,用手撓著后腦勺。

“怎么了?”路揚看著毛毛小麥膚色的臉龐有了些紅暈,大方地說,“沒關系,有什么事你直說。”

“路哥,我想麻煩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剛才來過的季先生,別讓屋里這小姐倆知道。”毛毛說完這句怕冒犯了路揚,又趕緊補充道,“我剛才看你跟那位季先生還挺熟的,才想著要不拜托你,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路哥你別介意。”

路揚看著眼前憨厚的小伙兒,又看看病房里和暁午說說笑笑的蘭蘭,事情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好啊,我幫你約約看。”路揚微笑著說。

“謝謝路哥,太感謝了!”毛毛聽路揚答應了,激動地想要握路揚的手,發現路揚兩手都提著東西,他又憨憨地笑著尷尬地撓了撓頭。

路揚敲了門得到允許,和毛毛一起進了病房。看錢暁午把早餐都吃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路揚也更放心了些。

看到路揚含情脈脈的眼神,蘭蘭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放心吧,剛才醫生來過了,說你家暁午沒事了,下午再打今天的點滴。”脫離了同事關系,蘭蘭說話更肆無忌憚了。

錢暁午沒去理會蘭蘭的打趣,她看到一身干凈清爽的路揚,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不舒服,她也好想回家洗個澡啊。“我是不是能出院了?”錢暁午問。

“明天還有兩瓶點滴要打,索性打完再出院吧,再住一晚,明天下午就能出院了。”路揚很感謝暁午岔開了話題,他也不用去理會蘭蘭的玩笑了。

“啊,好難受啊,我也想洗澡,大夏天的,感覺自己都臭了。”錢暁午盤著腿坐在病床上抱怨,路揚看著她嬌嗔的樣子好想一步上前把她攬在懷里細細聞聞她臭不臭。

“暁午,這病房里也能洗澡,要不你在這兒洗,我去你家給你拿點換洗的衣服。”蘭蘭看看病房里的洗手間說。就算不給錢暁午拿衣服她也想趕緊溜了,她和毛毛這兩個電燈泡加起來的光亮,都沒有路揚看向錢暁午的目光火熱。

“這樣太麻煩你了吧,不能讓你挺著個大肚子到處跑啊。”錢暁午看著蘭蘭說。

“那你想讓路揚回家幫你去拿內衣褲嗎?”蘭蘭趴在錢暁午的耳邊跟她咬耳朵。

聽了這句話錢暁午的臉一下就紅了,“孕婦也得多運動,這樣生產時才會更順利。”錢暁午說著把床頭柜上放的包拿到自己身上,掏出鑰匙給蘭蘭,“那就拜托我美麗的蘭啦,注意安全哦。”

“包在我身上。”蘭蘭一臉得意地笑。

原本還想拜托蘭蘭帶包衛生巾的錢暁午在自己的包里發現了一包完整的,跟她包里剩余的兩片一樣,“沒記得在包里放了這么多呀”錢暁午在心里嘀咕著,她不知道這是昨天夜里路揚出去買水時帶回來的。

路揚在等錢暁午打退燒針的時候知道她正是生理期,怕她住院這幾天帶的東西不夠用,就想著幫她買點來。自己在這方面畢竟沒經驗,路揚給錢暁午收身份證和醫保卡的時候特意觀察了錢暁午包里的物品,幸虧包里有個很明顯的包裝袋,里面只剩下兩片。路揚記下了錢暁午包里衛生巾的牌子和類型,去超市頂著尷尬和窘迫找了一模一樣的買來。怕直接拿出來他和錢暁午都尷尬,路揚就趁錢暁午睡覺時把這一包新買的衛生巾放進了她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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