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復(fù)昔時人，芳春共誰遣。--李世民《望送魏徵葬》

15.1李如松POV

殘陽已逝去。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冷。

……

眼前的女皇已經(jīng)失神。

兩眼滿是紅色的淚水。

無力地跪在地上。

劍，已經(jīng)倒在一旁。

盔甲已經(jīng)因為法力的耗盡而消散。

紅衣白裙，已經(jīng)臟亂不堪。

圍著她的，是十二具紅袍的尸體。

……

這……就是……來俊臣的真正實力嗎？

再賢明的帝王，都敵不過疑心嗎？

人心……可畏啊。

碧蹄館之后，如果不是如梅力爭，

恐怕我也會被那些彈劾本給淹沒而死。

而父親，也是一邊抵御邊疆，

一邊承受著文官們的辱罵和質(zhì)疑。

這群混蛋……

……

“李將軍，朕的性命，就由你來取吧。”

紅衣女人，無力的看著我。

若是正常人，早已被恐懼和哀傷吞沒。

而女皇仍然朝著我微笑！

光武皇帝，

你的臣子們，對你都是無比忠誠的。

正如我對我的皇帝一般。

所以，您沒有任何過失。

他們，都是被小人陷害而死啊！

來俊臣被我回頭的眼神嚇得后退數(shù)步。

……

我李如松的一生，都獻(xiàn)給了大明。

雖然沒有那么幸運，遇到您這樣的賢明君主。

但好歹，皇帝沒有太昏庸，總算沒落得岳飛那樣的下場……

……

岳青含著雙淚，看著我。

……

但此時此刻，如果我對您下手。

是在加深我的罪孽！

更何況，眼前的帝王，此時此刻，

不過是一個將死的可憐女人……

……

“既然如此，岳青，你來。”

劉秀朝向岳青。

“如果是死于忠烈之后，朕也沒有遺憾了。”

……

“青，動手。”耳機(jī)里，是莫里森冷酷的命令。

淺藍(lán)的槍兵，跪在地上顫抖著。

兩手捂著低著的臉龐。

淚水不止地從指縫間落下。

“岳飛之女，看著我！”劉秀使出最后一絲力氣。

“盡你最后的職責(zé)，刺向這里。”

劉秀指了指心口。

仍然微笑著。

“睜著眼睛動手，尊重我。”

岳青睜開眼，哭得更兇了。

“青，執(zhí)行命令！”莫里森的語氣強硬起來。

岳青起身，

向劉秀低頭示意，

隨即，舉起白槍，

用力扎向劉秀，

伴隨著的是岳青悲憤的吶喊。

皇帝的身軀，隨著長槍的刺入而弓起。

長槍穿身而過，身前涌出一股一股血液，

身后則直接噴射而出長長的血柱。

槍兵松開了牢牢扎在劉秀胸口的長槍。

跪地長哭不止。

……

“謝謝……你，槍兵……”

劉秀微笑地，平視著跪地的槍兵。

“麗……華……”

伴隨著最后的呢喃，

頭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