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因為一些事情都變了，

我不再是我，

項往不再是項往，

程航也不再是程航，

只剩下了余暉，還是老樣子，總是隨著不好的事情出現，

云李，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別答應婁宇，求你，微瀾，我求你。”晚上的時候云李發給我這樣的一條消息。我有點稀里糊涂，我沒回信，她又發了第二遍，接著第三遍，第四遍……一個晚上，我不知道云李累不累，一百多條信息讓我的手機發燙，“我知道了”，“我不會的”，這樣的字眼都不可以，她讓我發誓，給她錄個小視頻發過去，我妥協了，這樣我才在凌晨睡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和婁宇的事情，直到趙尉海早上告訴我一句話，他說云李和婁宇從小就認識，我再也沒問過云李其他的，還有婁宇，不再回復他的每一句話。

還是每天都能在學校見到婁宇，像是他刻意的出現在我面前，像我當初一樣。我選擇忽視。

“微瀾，你是不是對婁宇說了什么，我們現在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啊~”電話那邊的云李在吼，我能想象到她現在崩潰的神情，當初她父母離婚的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吼，不過是在馬路邊，也是伴著來來回回的車的聲音，吼得厲害了就在馬路邊蹲著作嘔，全是酸水，我能想到云李現在的樣子。

“李子，你聽我說，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的，而且我根本不理他，我根本就對他沒感覺，李子，你先冷靜，離馬路遠一點，冷靜，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一直都是肖郁昌，你知道的，李子，冷靜。”

“不~微瀾，你騙我，你們早就在一起了，你騙我，你知道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趙微瀾，你騙我，你根本不是我的朋友，趙微瀾，你去死！”云李掛斷了電話，如果她身邊沒有人，她會走向路中央的，我沒有讓云李冷靜，好失敗。

“項往，云李有事了，你一定要找到她，求你。”

“趙尉海，我要回Y市，云李有事了。”

“婁宇，你跟我回Y市，云李出事了。”

“爸，幫我找到云李，求你。”

……

我忘了都給誰打過電話了，除了程航，我聯系不到他，我希望他現在能陪在云李身邊，他真的很愛她。

晚上九點多才到Y市機場，然后就急匆匆去找云李，在醫院。

“誰是趙微瀾？病人要見你。”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只說了這一句話。

幾分鐘之后，我出來又讓項往進去了，沒等到程航，他誤機了，也沒有婁宇，他沒來，他甩開我的手，說和他沒關系。也許云李會原諒他，但是我永遠不會。我只能對云李撒謊，說婁宇也誤機了。

項往是帶著滿臉眼淚出來的，嘴邊的鼻涕和眼淚摻雜在一起，他坐在手術室門前的椅子上，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一滴一滴晶瑩的液體墜到地面上，開花。

“醫生，救救她，救救我女兒，她才21歲啊，你救救她，我給您跪下了，醫生，你救救她……”云李的媽媽拽著醫生的胳膊，哭著，無力地哭著，云李的父親扶著她，怕她倒下，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我聽不到，只看見云李的母親暈過去，不省人事，轉入病房。

“趙微瀾，她到底是怎么了！！！”項往突然站起來拼命搖晃著我的肩膀，眼神里的狠厲讓我恐懼。

我搖著頭，拼命地搖著頭，好疼，我擺脫不開他，“項往，你放開她，你明知道云李的事不關她的事，項往，你給我住手。”是程航，他回來的太晚了。

“那你說，云李怎么會這樣，你說，程航，你他媽倒是說啊！！”項往放開我，轉頭看向程航，眼睛里冒火。

“項往，是誰你心里有數，云李變成這樣你知道是誰。”程航說完話，看向我，“微瀾，別自責。”他說。

“可是……”我再想說什么的時候，程航用手捂住我的嘴，我沉默。不想添亂。

項往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低著頭，我依偎在程航旁邊，我怕我會倒下，醫生將躺在病床上的云李從手術室里推出來我也忘記了等了多久，程航看著被白布罩上的云李，那個表情我想我以后都忘不掉了，沒有傷心，沒有對誰的恨意，就是單純地看著，我們誰都沒有圍在病床旁邊，而是跟在云李爸爸身后走著，我又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只知道項往的眼淚一滴一滴墜落在云李露出來的手背上，云李現在還是有溫度的，她能感受得到的。

她去世了。

項往事后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做了好幾次心理咨詢，我陪著他去的，眼神空洞的看不到任何生氣，越來越瘦，我好幾次去他的房子看他，都發著高燒，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云李”，“云李”，我又陪著他回了好幾次Y市去看云李，她笑得還是那么動人，如果我是個男的，我一定會愛上她，像程航和項往這樣，墓碑上的照片是云李最喜歡的，因為是那個人給他拍的，我現在不想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了，項往因為用刀捅了他，被警察關了一個月，項往后臺比較硬，沒有落得喬羽那樣，那個人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我沒去看過他，即使程航和項往允許，我也不回去看望那個冷血的人，這樣的結果是他應得的。

“微瀾，這幾周你去哪里了？”李語問我。

我搖搖頭，不想說。也沒必要。謝謝她們關心。

重新回到學校的我再也笑不起來了，無論是嘲諷戀愛中作為傻子的賈思，還是鄙夷莫名其妙就說出任何人都反駁不出一句話的沈佳瑤，我沒有了這樣的心情，趙尉海見到這樣的我也沒有多說些什么，也只是和我分享一些他公司的事情。

快學期末了也沒有見到肖郁昌他們三個，肖郁昌主動給我發過一次信息，上面講說婁宇希望我去看看他，我選擇忽略，一個變相害死云李的人我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