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老頭和瞿姨
- 藏雪書
- 貓君小肆
- 4089字
- 2016-11-04 23:43:27
“年輕人精力旺盛啊?!蓖蝗唬瑥膰鷫Φ年幱袄镒叱鲆粋€穿著大紅衣服的老人,這不是榮耀帶來的那個紅老頭嗎?他怎么在這里,他又聽到了多少?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老哥顯然和我想的一樣,他笑了笑,說:“紅老不也年輕依舊嗎,這么晚了,還不睡?。俊奔t老頭摸了摸胡子,竟然撅起了嘴,頭一甩,哼了一聲,說:“人家不想睡?!闭f完斜睨了我哥一眼,說:“你管我?”我是被這老頭跳脫的性格下了一跳,不過老哥顯然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微微一愣,連忙笑道:“哪敢啊。”
紅老頭嘟囔了一句才背著手向車那邊的方向走過去,沒走兩步,他回過頭,突然有詭異的笑了笑,說:“不去看看你們哪位白白的小朋友?”說完,也不看我們的表情徑自離去。我和老哥對視一眼,連忙向公園的方向奔去,半路,老哥攔住我,說:“你在這里等我們。別過去。”我頓了頓,點點頭。轉身走向老哥的車。那紅老頭還沒睡,居然在哼這什么小曲兒,左晃右晃的像是在跳舞。
我靠在車邊,靜下心來仔細回想每一個細節(jié)。這次倒玉總共十個人,可以相信的有七個人,我姑且算上了三白。也就是說,原家的細作就在剩下的三個人里。小一和紅老頭各有各的古怪,現在還有這個瞿姨,不知道她是什么來路。今天看來,她好似一個普通的婦人,但能被邵家找來倒玉的,哪有普通人?
我揉了揉眉角,我現在真是過著柯南一般的生活,這種燒腦劇情什么時候才能玩完啊。
“喂喂喂,”紅老頭不耐煩的叫我,“那誰誰,你過來?!?
我滿臉堆笑的走過去,內心卻立刻提高了警惕,笑問道:“紅老,您有事吩咐?”
紅老眨了眨眼,歪頭想了想,問:“在兒,你兒子呢?“
我一臉懵逼,這啥玩意兒?我和他非親非故,干嘛叫這么親密?還藏兒?我才剛滿十八,哪來的兒子?駱駝是我兒砸倒是真的。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口里卻問:“什么兒子?“
紅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嘿嘿,你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訴你!你恨我我也不告訴你!“說著還吐吐舌頭,搖頭晃腦的走了。我撓撓頭表示沒聽明白。突然,我頓了一下,他喊的,不是藏兒,不是口音的問題,也不是我聽力的問題,我聽的真真切切,是”在兒“。他說的,是這個叫在兒的人的兒子。
想著,我回頭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時老哥背著三白從公園里出來,我連忙迎上去。三白緊閉雙眼,額前全是汗,似乎不舒服,他的眉頭緊鎖。我從背包里拿出水和毛巾,給他擦拭。老哥扶著他,說:”今天連續(xù)遇到了兩次異象,三白的消耗太大了。估計是太累了,昏倒了?!拔业氖诸D了頓,心中充滿疑惑,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我只得將所有疑問先埋在心底。我低聲把剛才的事對老哥說了一遍,老哥皺了皺眉,說:”大藏,這些事你不用考慮太多,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剩下的讓哥來就好。“
“可是……”我剛想說話,老哥就打斷了我:“小雪團,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麻煩事,都要先休息好,休息好了才有力氣對付我們的敵人?!拔毅读算?,隨即笑了起來,老哥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我小雪團了。他這一叫倒是讓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來。
我哥好像一直特別希望有一個妹妹,聽說,我出生后,最高興的就是他了,他天天抱著我不撒手,樂呵樂呵的叫我小雪團,覺得我剛生下來白白的像一個小雪球。上小學的時候,老哥特別幼稚的拉著我到他們班向所有男生炫耀:“你看,這是我的妹妹小雪團,特別可愛對不對?你們沒有吧?”后來大一點了,我覺得小雪團這個名字那么萌,不適合我,他才叫我大藏。原來,在哥哥的潛意識里,我一直是那個白白的小雪團。
于是我也沒多想,把毛巾遞給老哥,調笑一聲:“那好,那你好好享受和三白獨處的機會哦?!袄细缧αR道:”滾滾滾!“
我嘿嘿的笑著轉身打算回帳篷里,卻看到駱駝坐在花壇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嘆一口氣,今天晚上能睡著的還真沒幾個,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我索性從老哥后備箱里抽出兩罐啤酒,遠遠地丟給駱駝:“來一瓶?“駱駝接住,在手里轉了轉,耍著花樣也不喝。
我看了看他,搖頭笑了笑,把那盒藥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怎么樣,最靠譜的還是兄弟我吧?“
我料定他不會說話,徑自打開啤酒小酌一口。砸吧砸吧嘴,覺得有點苦。
大約是喝高了,我醒來發(fā)現自己已經在帳篷里了。頭有點疼,我皺了皺眉,翻身起來,走出帳篷,伸了個懶腰。駱駝第一個發(fā)現我醒了,嘲笑我:“嘖嘖嘖,啤酒都能喝醉?!贝笄逶绲奈覒械煤退纷?,撓了撓頭,問:“榮耀呢?”
駱駝挑挑眉,一臉壞笑:“干嘛呀?大清早的就找他?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我發(fā)現今天駱駝咋這么愛找事,我不耐煩道:“藥吃了沒???人家叮囑你一定記得吃藥呢。我看也是藥不能停。”說著從他旁邊走過。
他一下子拉住我的胳膊,無奈的說:“你是酒還沒醒嗎?怎么今天反應這么慢?你哥他們在那邊說事,別過去。”
聞言,我又用力的撓撓頭,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了。我看了看周圍,該醒的都醒了,連三白都在皮卡車那邊似乎是在看石頭。我又看了駱駝一眼,他笑出聲,說:“睡吧睡吧,走了叫你,你們昨天約的那個大叔還沒來呢,走不了現在。放心睡?!?
我呆愣了半晌,決定再去睡一會兒。
再次醒來是被一些聲音吵醒的,我皺著眉打算走出帳篷想去看看是誰打擾老娘的美夢。卻一下子定在門口,因為我聽見了紅老頭和昨天那男人的聲音??礃幼游业闹巧躺暇€了。
“老……老……”男人的聲音。
“見到老師,這么激動???”紅老頭接到。
呵,這接的有點快?。咳翘茁?。這種把戲小娘從小玩到大了。我偷偷往外看了看,果然看見老哥正在往這邊走,紅老頭是說給他聽得。在老哥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我突然沖出來,說:“哎呀,紅老就是精神好啊?!迸?,讓你昨天偷聽我和老哥說話,今天我也嚇死你!
紅老頭果然道行比我高,他一下子跳過來,大喊一聲:“兒砸!”
我……我……我不說臟話!
“在兒,在兒?”紅老頭圍著我又跳又抓,口里還嘿嘿的笑著。我捂臉,我就這么像那個在兒?忽然,余光瞄到那男人的神情,然后我看了看紅老頭,呵,有故事啊。
我裝作沒聽見他們之前的談話,沖那男人賠笑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們平常也這么玩。”
男人搖搖頭,默然片刻,將手里的一個粗麻袋子遞給我們,說:“寶石光,四十斤?!?
老哥接了過去,也沒打開袋子,說了一句:“我們信得過前輩。這是答應的報酬?!澳腥私舆^錢,轉頭走了兩步,突然回過身,裝作不經意的一瞥,然后說:”保重,萬事小心。“
萬事小心?我皺了皺眉。這大叔明顯話里有話,他肯定知道什么。還有,他居然認識這個紅老頭,他們是什么關系?我才不信只是老師和學生。
我戳了戳老哥,問:“哥,這紅老頭咋回事兒?怎么感覺有時候瘋瘋癲癲的?“老哥打開袋子看了看那男人遞給他的寶石光金絲玉,邊看邊回我:”榮耀說這老頭就這樣,但是他們那一帶的玉石鋪子都推薦這個紅老頭,說是看風水特別準,這次老水廠的位置就是他看出來的?!?
這么一說,我接著感慨了一句:“那個大叔真不是一般人,我們明知道地點都進不去。這么說,那個大叔也能破那什么異象?”
老哥收拾了東西說:“也不一定,這世上多的是能人異士。能在這個玉石圈混成這種水平,都有自己的本事的。”我點點頭,有些感慨。老哥見我還愣著,拍了拍我,說:“愣啥?走吧,趕路?!?
“接著去哪?”我抬頭問。
“喬艾瑪?!辈粫质莻€魔鬼城啥的吧。我懷疑的看著老哥,老哥笑著說:“不是,我們這次去找個人,我們要的東西在他手里?!?
我們一行人有踏上了征程。上車前,我微微猶豫,思量片刻然后說:“我們幾個女生坐一輛唄,也好說話,總是和這幾個男的一輛車都沒有話題?!崩细?,駱駝,三白都看向我,我偷偷給老哥眨了眨眼睛。
榮耀立刻說:“好啊好啊,正好我妹妹天天抱怨無聊呢,你們剛好和我妹妹聊聊天。”
選車位的時候我說:我昨天喝酒了,花暖姐姐你來開車?“花暖姐姐點點頭。我剛要上車,想起了駱駝通過車前鏡看見我在做什么的事,于是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路上,我裝作不經意的和她們聊天,并且想著一切的法子套話。那個榮寶倒是和她哥一樣是個沒有心機的性格,但那瞿姨可就不一樣了,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老油條的氣息,一圈車輪話下來半個有信息的話都沒套出來還差點被反套路!
人精啊人精。這個瞿姨還真是不能小看。
漸漸地,我們幾個也算熟絡起來。最明顯的就是那個榮寶,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沒過一個小時,她就開始抱怨:“怎么還沒到啊?之前我和我哥說坐飛機坐飛機,他說要接什么人硬是要自駕,這一路可是顛死我了。而且蚊子怎么這么多啊,看看我手上的包?!罢f著她舉起白如蓮藕的手臂,之間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紅色小包。接著,她又抱怨:”我哥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非要轉到什么烏爾禾,路程還遠。氣死我了?!?
我心里暗笑,最喜歡這種又沒心機又知道很多事情的人了。于是我隨意的套話:“怎么突然轉烏爾禾啊,我也挺驚訝的?!?
榮寶翻了個大白眼,沒說話。一邊的瞿姨賠笑:“我的老板讓我這次帶一些金絲玉回去交差,實在不好意思?!?
我暗自吐槽這榮寶還真是不怕得罪人,然后說:“剛好啊,少爺這次淘的金絲玉都不錯,瞿姨去問少爺要就可以了。”說實話,還真不習慣叫老哥少爺。
瞿姨連忙笑了笑:“替我謝謝你家少爺了。不過,大藏你這么年輕就出來倒玉,爸媽放心嗎?”我心里暗暗問候了瞿姨的祖宗十八代,呵呵,還不忘記套我的話,這都一個多小時了,真是一點都不肯松懈啊,我都累了。
“瞿姨呢?丈夫不擔心嗎?”我面上笑著,心里卻狠狠的吐槽。想玩過我?
“前面有一個休息站,我看榮耀他們停下了,我們也停下吧,休息一下?!被ㄅ憬氵m時的話打斷了我和瞿姨相互的套話。
走下車,我活動了一下四肢,看到老哥他們。掏出手機,給老哥駱駝還有三白的群里發(fā)消息說瞿姨總是套我的話求安慰。我看,駱駝最夸張,他掏出手機看到以后直接笑出來了,一點掩飾都沒有的!氣我。
我看看瞿姨,還好她沒關注這邊。我走到一個她不容易發(fā)現的位置,偷偷觀察著。我看她給小一整了整衣服,給他拿吃的。就像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但是她套起話來真是兇猛,一小時絕不重樣,花式套話大法。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余光卻注意到三白。
他走的有點遠,一個人在看著遠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見遠遠地一座山,從山底到山頂有五種顏色,綠色,黃色,黑色,藍色,白色。他靜靜的看著,微風拂過他的白色襯衣,皎潔如月,讓人心生敬畏。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為什么他可以看見異象,甚至可以解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