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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異象

  • 藏雪書
  • 貓君小肆
  • 4403字
  • 2016-11-03 17:50:05

老哥坐上車,手指在方向盤上不停的打著節奏。駱駝抱著胳膊,說:“怪不得老水廠輕易不能進。”看他們皺著眉,我也沒問異象的問題去打擾他們,而是細細的觀察外面的景色與平常有什么不同。還沒等我看出個所以然,老哥開口:“可以解嗎?”三白思量了一會,說:“先把車修好。”老哥和駱駝聽后動作一致的跳下車,打開車前面的蓋子。我和三白也走了下來。我左看看又看看覺得也幫不上什么忙,再看三白一臉輕松的樣子,想來沒有什么大問題,就抽出手機蹲在路邊玩。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手機也沒電了,充電寶還沒充電,索性把手機撂到車里打算看看老哥和駱駝的進度。剛轉身,就看到三白站在兩路車燈中間。夜風吹著他的白色襯衣,他盯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走過去一看,發現他拿著一根點燃的煙,也不抽,只是看著它慢慢燃燒。

突然就靜下來了。

茫茫的星空曠野下,他站在那里,孤單的好像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夜風靜靜吹,煙靜靜飄散。車燈的光亮都無法掩蓋他身上的光芒。

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片夜色。

我遠遠的看著他,突然好想打碎他的寂寞。

于是我走過去。看也不看的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問:“瞅啥呢?有啥好瞅的?”他低頭看看我,也在我旁邊坐下。我心里一驚,大哥你這是白褲子。他沒有收回目光,輕聲問:“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微微一愣,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隨即盤著腿,也看向遠方:“可能那時候太小了。”我覺得他的聲音太落寞,讓我不忍心繼續說下去,就趕忙換了個話題:“怎么不抽?”他看了看手里的煙,說:“我答應了她的。”“她?”我有些奇怪。他點點頭,微微笑了笑,說:“幾兒。”從他口里說出這個名字繾綣纏綿,聲音都放的柔軟。我禁不住想,是他愛的人嗎?

他熄滅手中的煙,轉頭看著我,問:“冷不冷?”我搖搖頭。風雖然有點大,但是吹起來竟然暖暖的。

我不知道三白的故事,也不了解他的為人。只是我的直覺卻告訴我,他是一個危險的人。他們多次提到的小時候,不知為什么,我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頓時覺得奇怪,我的記憶好似從這里產生一個分界線。看著他的表情,我覺得,我一定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

老哥打了個喇叭,我和三白立刻起身走過去。我看著朦朧的夜色,開始覺得安靜的毛骨悚然。

我看著四周,覺得黑暗如潮水,夜色仿佛有吸力,誘惑人們陷入它的陷阱,無法自拔。胸口的石頭越來越燙,我忍不住想取下它,卻聽見三白淺淡的聲音:“靜下心。別多想。”這聲音像一股清泉,忽的沖入我的腦海讓我清醒過來。頓時,那塊石頭也不燙了。我仔細打量一番,雖然不認得,卻覺得這玉倒是有靈性,我很喜歡。

“關燈,一直往前開,不要拐彎,不要回頭。”三白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

一下子黑下來。我有夜盲癥,在黑暗里如同瞎子。我開始冒冷汗,手腳冰涼。卻忍住不回頭,也不出聲打擾他們。我緊閉雙眼,不敢看周圍。

“喲喲喲,還是這么膽小。”駱駝在前面嘲笑我。

我立刻反駁:“誰說了!”

“也不知道是誰,每天晚自習都要哥哥接送。”駱駝戲謔的口吻從前面傳來。

“嘿,說來說去,還不是羨慕我哥對我好?你吃醋啊?”我立刻有了精神,沒辦法,一入腐門深似海。

“呵,這么希望我和你哥在一起,你平時都怎么歪歪我們呢?我是攻還是受?”

“哇塞,駱駝!我以前說這么多你都當耳旁風,現在你終于聽進去了!其實吧,我覺得你應該是弱攻,我老哥其實是強受!哎呀突然好興奮怎么辦?幸福來的太突然。”我控制不住內心的粉紅泡泡,滿腦子都是我哥和駱駝在一起的畫面,絕對大尺度。

老哥不滿的說:“你哥我怎么可能是受?看我滿滿強攻的氣息。駱駝也就在你面前表現的強勢,在我面前……”

我一下子揪住老哥的袖子:“駱駝在你面前什么樣?很風騷對不對?”

正說著,我看見了前面的亮光,我們出來了。我還是揪著老哥和駱駝不放,他們被我弄煩了,駱駝說:“這樣,藏兒,我們打個商量你看好不好?只要你以后不提你那套腐女理論,我今天晚上和你哥睡你看怎么樣?”

“和我哥睡,就是我哥的人了哦。”我盯著他。

他一臉無語,說:“你怎么啥都往自己腰包里揣。和你哥一樣。”

我嘿嘿一笑,心里卻明白。駱駝他知道我害怕,再轉移我的注意力。明明自己都這么難受了,還能想起我會害怕。這恐怕就是真朋友了吧。

我長舒一口氣,總算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卻覺得身邊的氣息不對,一轉頭,看見三白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有汗。難道他也害怕黑?還是,別的?

不容我細想,我們看見了榮耀他們。解釋了幾句,榮耀他們見我們沒有跟上來,連忙回頭找我們,所以也沒有到老水廠。解釋完以后,大家又開始發愁住的地方,我們去之前沒有定房間,現在已經沒有房間可以住了。我倒是無所謂,來的路上已經風餐露宿慣了,但是榮寶似乎特別不開心,嚷嚷著住在外面不安全,蚊子多,不舒服睡不著。無奈,我們又開著車沿路問過去,賓館都滿了。只得又開回老地方。他們商量讓我們幾個女生住在帳篷里,紅老頭和小一睡在皮卡車上,他們幾個男的就湊合睡在車上。

安排好后,我們都打算睡了。榮寶還特別不滿意的嘟囔著。花暖姐姐低聲和她說著什么,她才一臉不情愿的走進帳篷里睡了。瞿姨年紀大了,忙了一天也累了,早早就睡了。我睡不著,在外面吹夜風。花暖姐姐走出帳篷,給我披了一件外套。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么細心溫柔。我猜到她一定是有話想問我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心里嘆一口氣,說:“想問駱駝怎么樣了?為什么不自己問他?“

花暖姐姐局促的笑笑,說:”你知道的。“

我搖搖頭,無奈的說:”他很好的,就是你不在,他還不習慣。“

花暖姐姐低下頭,給我塞了一盒藥,說:“梓寒的胃不好,要提醒他記得吃藥,少喝酒。”

我掂了掂手里的盒子,說:“知道了。”

她又躊躇了一會,似乎還有什么想說卻又沒有說出口,轉身打算離開,我卻叫住她:“花暖姐姐。”

她轉過頭,我問:“六叔對你怎么樣?”

花暖姐姐笑笑,理了理被風吹散的頭發:“他對我很好。放心吧。”

“他要是欺負你一定要給我講啊,不要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說。”我看著她,認真的說。她點點頭。我接著說:“保重。”

她覺得有點奇怪,笑問我:“說什么保重?”我緊盯著她的眼睛:“我猜,這是駱駝想對你說的,卻說不出口的話。”她一愣,表情僵了僵,低下頭去。我沒在說什么別的,而是說:“不早了,快睡吧。”她轉身走進帳篷里。

我看著她,心里忍不住嘆氣。

我又干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一絲困意了,轉身也去睡。但是有些輾轉反側,今天的一幕幕在眼前劃過,我重新想了一遍,還是沒能抓住原家奸細的破綻,反而一肚子疑問。異象,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老哥和駱駝都這么懼怕。

越想越睡不著,我又翻身坐起,披了一件外套,走出帳篷。

現在是凌晨兩點,夜燈還在閃爍。街道兩邊的店鋪早已關閉。馬路很寬,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在馬路中間來回走了兩圈,是在是無聊,又不想睡,就坐在花壇邊,仰頭看星星,放空自己。

“啪嗒”一聲將我下了個機靈,我猛地轉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叫小一的十三歲的孩子。我記得三白說他有問題,心里不由咯噔一聲,難道,被我抓了個現行?那小鬼顯然剛醒,短發亂糟糟的,他茫然的看我一眼,問:“姐姐怎么不睡?”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和藹可親一點,說:“睡不著,你怎么了?”小鬼舉起手中的一卷紙說:“我想去上廁所。”被他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應該上個廁所,況且,一個小孩子大晚上的總是不安全,于是我說:“你知道公廁在哪嗎?我和你一起去吧。”他點點頭說:“知道,剛才我問過邵哥哥了。”我點點頭,說:“那走吧。”

我和小一向公園里面走去,走的近了,我發現這座公園里根本沒有燈。有夜盲癥的我忍不住又覺得腿軟。我的手胡亂的抓了抓,想拉住那個小鬼,但我的手在空中劃了幾圈,沒能抓住他,我只好叫了幾聲“小一”卻沒人回我。我剛想拿出手機照明,才想起手機沒電了被我撂到車上了。我站在原地,開始覺得脖子上的石頭在發燙,后背在冒冷汗,心里也惶惶不安。我開始大聲呼喊小一的名字,可空洞的風聲傳來,沒人回應我。我一步一步向前挪,想碰到什么東西支撐一下搖搖欲墜的身體。

突然,我的腿碰到了一個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音。摸到熟悉的東西,我才靜下心來。開始慢慢打量周圍。還是什么也看不見。但我能分辨出來時的方向了。我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沒過一會,我的腿又碰到了一張桌子,我有些奇怪,往旁邊讓了讓,接著走了幾步,又碰到了桌子。

我覺得不對勁,來時的路上,我根本沒碰到東西,現在,哪里來的桌子?我逼迫自己靜下心,努力回想來時的路徑,轉了個彎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嘭”的一聲,還是桌子。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緩緩回過頭去看。本來空無一物的公園里,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玉石交易市場,里面人流攢動,往來不息,真真切切,就在我眼前。

脖子上的石頭已經燙到可以灼傷我的皮膚。我立刻清醒過來,連忙向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可是不管哪一個方向,都有玉石交易市場,人們談話的聲音,笑罵的聲音,小孩子嬉戲的聲音,都那么真實。我蹲下來,汗浸濕衣襟。我握住脖子上的石頭,它的溫度可以讓我保持清醒。

慢慢的,周圍的聲音低下來。我抬起頭,像是有什么感應一般,想轉過頭去。卻聽見三白的聲音:“別回頭,向前走。”我靜了一秒,抬頭,看見空中飄著零星的藍色小星星。我剛伸手,它就不見了。

我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直到看見遠遠的路燈我才猛的轉頭。公園還是那個公園,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姐姐?”小一在車邊奇怪的看著我一身狼狽。

我瞇了瞇眼睛,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衣服,說:“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笑道:“姐姐好笨哦。”

我盯著他,裝作不經意的問:“你剛才去哪了?怎么沒看見你?”

小鬼打了個哈欠,說:“去廁所了啊。”說完,他又爬上車去睡了。我暗自皺了皺眉,又回頭去看那片公園,仍舊沒看見三白的身影。

我走回車子那邊,看到老哥已經醒了,正靠在車邊低頭玩著手機。見我過去,問:“去哪了?”我眼角撇了撇車子那邊,給老哥使了個眼色,他會意,說:“餓了沒?去看看有沒有商店開門吧。”我應聲,和老哥走到馬路那邊。看著四下無人,我問:“那個三白可信嗎?”老哥奇怪的看我一眼,說:“你居然懷疑三白?”我疑惑到:“怎么了?”老哥說:“我一直覺得奇怪,三白離開也就五六年的事,當初他對你那么好,我這個做哥哥的都自愧不如,你怎么說忘就忘了呢?現在竟然還在懷疑他,有點沒良心哦。”

真的嗎?我想不起來。但是我來不及糾結這些,連忙把公園里發生的事告訴了他。老哥訝然,趕忙看看我有沒有受傷。確定我只是收到一點驚嚇,老哥低頭思量,說:“那是異象。”我忍不住問:“什么是異象?”

老哥看看我,嘆一口氣,說:“玉石皆有異象。異象越精致真實表明玉石的品質越高。然而不是所有人可以看見異象。”

我追問:“那什么人可以看見?”

老哥手下意識打著節奏,說:“有特殊血脈的人。“我不解,問:”那老哥你能看見嗎?“老哥苦笑著搖搖頭,說:”身為邵家人,血脈里的血液只能讓我受到異象影響,卻不能讓我看見異象。“

我心里一驚,冷聲問:“為什么我可以?”

老哥看著我,想拍我的肩膀,我卻閃開了,又問了一遍:“為什么,我可以?還有,那個三白,他好像不僅可以看見,他呢?為什么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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