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敵與友,愛與恨
- 藏雪書
- 貓君小肆
- 2399字
- 2016-12-29 19:13:34
“為什么?”我忍不住問,卻一下子回過神兒來。剛才因為擔心駱駝,智商全程不在線,現在倒是讓我清明一些了。花暖姐姐出事了,駱駝家也背上了罵名,按照駱駝的性子肯定是要做什么的,駱百川這樣,說是在教訓他,實際上也是在幫他點醒他。請家法,在玉石世家眼里算是很重的刑罰了,駱駝被家法處置,就可以給外界一個交代,說是駱駝單戀花暖姐姐,這種不倫之戀是家族不能允許的,教訓一下算是給社會輿論一個交代,這樣還可以保證花暖姐姐不被央及,把對家族的傷害降到最少。
凡是涉及到花暖姐姐的事,駱駝都會失了方寸。
駱百川知道我反應過來了,也沒有在糾結那個話題,只是說:“還好,這小子不算糊涂。但是,這個駱花暖終歸是留不得的。”
我皺了皺眉,駱百川就是駱百川,下手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花暖姐姐留不得,因為她已經可以妨礙到駱家的發展了。這樣的人,駱百川不會放過的。那駱駝呢?駱駝怎么可能同意。
“消息是誰放出去的?”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這些月我一直在訓練,外面的消息掌握的很少,現在恐怕又是一番新的世界了。
沒有聽到駱百川回話,但是聽到打火機的聲音,這貨恐怕在抽煙,我沒有催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不負責給別人擦屁股。駱梓寒他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弄。幫他到這里已經算是我仁至義盡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忙的很,別有事兒沒事兒給我打電話。”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站在巷子口,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太多的陰謀詭計潛伏在我的周圍,可我察覺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但是我的計劃也迫在眉睫,我要早一點完成計劃,現在的局面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我給小六回了電話,讓他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外面還是有些冷,我慢慢的往回走。北風拂過面頰,吹得臉生疼。
現在是凌晨兩點多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有些地方的街燈還在亮著,不至于很昏暗。
我裹了裹衣服,把脖子所在衣服里,好讓自己暖和一點。
沒有想到北疆這邊是這么冷,我沒有準備更厚的衣服,現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
雪花靜靜的落下,簌簌,簌簌。很輕,很輕的聲音。
再轉過一個街角就到我們住的酒店了,突然,在沒有街燈的路口,一個瘦高的人好像在打電話,低聲說著什么。
我連忙剎住腳步,貼在轉角的墻角邊,細細的聽著,除了風聲還有那個人淺淺的笑聲。
“我知道,她一點多就回房間睡了,和魏酒一起的。”這是邵浮兮的聲音。
和魏酒一起的,不就是我嗎?連這個邵浮兮也是來盯我的?那是誰派他來盯我?邵家長公子的地位擺在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使喚的動的。邵家叔伯?邵家座下?還是邵蘇別?
我瞇了瞇眼睛,繼續聽下去。
“烏爾禾。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是她好像猜到這次任務的目的了。”
“五叔沒有說什么嗎?”
“知道了。我明白。”
然后他掛了電話,向后看了一眼,就回過身往酒店的方向走過去。
我卻對他的那個眼神感到困惑,也對這次的談話感到困惑。
邵浮兮和駱期期不一樣,他很敏銳,我記得曾經我坐在那么遠的制高點上,他都可以發現我,那這次呢?他與我相聚不過幾十步。
而且,他為什么沒有用異象隔絕他的對話?他是個很謹慎的人,當初找我談話都做好一切防御措施。而且,他可以確定我是邵藏雪嗎?他明顯是在盯我。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謎團越來越多,感覺自己身邊每一個人都不簡單,每一個人都帶有自己的目的。
我深吸一口氣,等邵浮兮走了有一會兒以后才慢慢往房間走。
回到房間,因為怕有人懷疑,所以我關了燈。
我覺得黑暗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手腳不由得發涼,開始冒冷汗。我還是有夜盲,在黑暗的世界里我猶如一個瞎子。但是我不能暴露我的任何弱點,因為不能讓別人利用。
我咬唇,調整呼吸,慢慢向床邊靠近,然后坐下來。我和魏酒住在一間,房間里滿是酒味兒。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喝了很多酒,但也看得出來,她對我放松了警惕。一個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的人不會讓自己有不清醒的時刻。
躺在床上,我還在想邵浮兮的那些舉動還有駱駝和花暖姐姐的事。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參與到的玉石世家之間的陰謀。
從這一刻起,斗玉以及玉石世家之間的明爭暗斗在我面前緩緩展開。我終于成為了局內人。
第二天我們就和邵浮兮他們轉車到了烏爾禾,安頓好了之后,大家又聚在一起商討接下來的動作。
我低頭掩飾眼底的算計,說:“老水廠,我們要找到這個叫做老水廠的地方。聽榮少爺說,他們當初就是在這個老水廠發現的原家人。”
駱期期低頭沉思,壽山的手指點了點桌子,說:“好,那竹子你去打聽打聽這個老水廠在什么地方吧?我們就在這周圍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壽山當然清楚綠松和竹子都和我親近,他肯定會想辦法調開我們幾個,怕我們有什么目的。對于這些我并不在意,因為線已經埋下去了,順著線走,當他們發現自己上鉤以后,已經不會有退路了。
但是,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邵浮兮發現。而且經過他昨天那么明顯的舉動,我還不能分辨他是敵是友。他站在那一邊。
“阿藏和我一起去那邊吧?”壽山笑咪咪的說。我看了駱期期一眼,說:“好啊。”
臨走時,壽山和駱期期說了什么,駱期期笑的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同為女生,我覺得她笑的很勉強,像是硬撐出的笑容。
我想了想,和壽山一起出門。
壽山還是不懂女人,他一直把我當做對手,總覺得我的身份不簡單想要揪出我的秘密,所以對我的關注很多,甚至多過了駱期期。對于壽山來說,我是對手,了解對手是勝利的前提,這些我和他都了解。但是對于女朋友,他明顯沒有去特意觀察,因為那對于他來說已經是歸屬物,不需要再去征服什么。而且,他一直是在利用駱期期。
駱期期那樣倔強驕傲的大小姐,她不會低頭說什么讓壽山多關心她一點的話,即使她真的很在意。駱期期給我的感覺是高傲優雅的黑貓,說白了就是有點小傲嬌。
我暗自搖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阿藏以前來過這里嗎?”壽山問,聲音很輕,在刻意的表現友好和親近。
我笑了笑,垂眸說:“沒有啊。”
烏爾禾小鎮依然是這樣的安靜祥和,天空依舊一貧如洗,是可以包容一切的蔚藍色。
雪堆積在道路兩旁,讓本來灰色的屋脊變得鮮活起來。
還是這么美啊,烏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