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雄,是張老對苗雄的稱呼,阿九倒也不是第一次聽到,所以沒覺得奇怪。
阿九心中有些感動,道:“張老你不說,我也打算找你學(xué)的,到時候你可別藏私才好。”
張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藏私不藏私,就看你能學(xué)到多少,你要是學(xué)不會,到時候被鬼士給抓走了,可不能怪我藏私。”
阿九打了個響指道:“放心,沒人不會珍惜自己的命的,特別是我更是愛惜的不得了。”
苗雄截聲道:“小九你既然有這個決心,那我也會盡力教你,至于能做到那種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阿九突然躬身道:“苗師傅,張師傅請放心,我陳阿九必定全力以赴,絕不丟二位的臉。”
苗雄點頭道:“嗯,那明天就開始,我們要比現(xiàn)在還提前一個小時起床,時間越多效果越好,今日我就做兩個木樁去。”
阿九道:“嗯!”
苗少華突然笑道:“小九,你要是能把基本功練好,到時候我父親傳你幾招把式,就算遇上兩三人也不是你的對手,那才是他最拿手的功夫。”
阿九好奇的看了一眼苗雄,道:“雄叔能成為教頭,那把式必定有過人之處,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苗少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而一邊苗雄繼續(xù)了自己的晨練。
早上的時間就是這么過去了,吃過早飯后阿九就出了門,他要去買張老布陣的那些東西,同樣也要多買些符紙和雞血回來,不只布陣,他學(xué)習(xí)的時候也用的著,而且肯定還用的很多,他把浪費的也計算在里面了。
來到鎮(zhèn)上,此時擺攤的已經(jīng)開始營業(yè)了,大街上叫賣的吆喝聲不斷,阿九像往常一樣,遇見了熟人就照常打了聲招呼,這是他保持許久以來的禮貌習(xí)慣,這個習(xí)慣也讓他得到了許多人的照顧。
一路上,阿九在心中一陣思量,紅線他要到縫衣店去買,符紙和香頭倒是可以在街頭的符紙店去,至于公雞血,他必須去菜市場去買只活雞回來。
先去買紅線,再去符紙店,最后去菜市場。
計劃好了后,阿九就向前走去。
縫衣店位于天水鎮(zhèn)的鎮(zhèn)南,這里算是鎮(zhèn)上比較偏僻的地方了,只不過再偏僻比起阿九的第九客棧的地段要好,最起碼這里也屬于鎮(zhèn)中心。
縫衣店的老板娘姓趙,是一個中年婦女嫁到王家,阿九平時叫她趙嬸,多遠(yuǎn)看著他都會叫上一聲,對方對他也是非常好。
趙嬸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但是這樣一個善良的人,上天似乎故意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在她年輕的時候,剛剛嫁到王家還沒三個月,他的丈夫就因為染上瘟疫離她而去,當(dāng)時一同離去的還有鎮(zhèn)上好幾個人,包括她的公公婆婆在內(nèi),因此她年紀(jì)輕輕就活活守了寡。
按鎮(zhèn)上的習(xí)俗她是可以改嫁的,可不知為什么她硬是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十多年,最后還自己開起了縫衣店,這放在阿九那個年代就是一個女強人的模板。
至于趙嬸這個人,長得也不丑,當(dāng)初王家就是看在她有幾分姿色上才上門提親的,只因為命比紙薄,自從她的丈夫病逝后,也曾經(jīng)有許多人上門求婚,只不過都被她給趕了出去,而每次發(fā)生這事后,都是她蒙在被子里痛苦的時候,每次痛苦都是好些天,當(dāng)然這件事情是沒人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原因,這可能只有她一個人明白,為什么。
如今的趙嬸也就四十來歲,也許是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所以對阿九特別的好,阿九心里隱隱明白這點,所以他只是裝作不知道,況且他也不忍心點出來,就給對方一個心理的慰寄也是好的,何必去傷害。
還沒到縫衣店門口,阿九就看到一個穿著花格的旗袍的婦女正對身邊的一個黃衣少女指點,黃衣少女阿九認(rèn)得,正是縫衣店請的女工,會做一手漂亮的女紅,人也很乖巧。
而穿花格旗袍的婦女正是趙嬸。
阿九還沒上前打招呼,對方就看到他了,頓時笑道:“小九,店里不忙么,怎么有空到趙嬸這里來。”
阿九笑道:“店里有人看著,所以過來看看。”
說到這里,他心中微動。
他可記得在后世的時候不論是大小店鋪,還是公司工廠都有自己印上標(biāo)志的服裝,他現(xiàn)在開了客棧,也算是一個店鋪,何不給每個員工訂做一套自己的服裝呢!
而且他也需要一套道袍。
就像鎮(zhèn)上李道士穿的那身,而且他還要做的比李道士的那身漂亮。
如今反正出來買,何不把這件事情也給辦了。
想到這里,阿九剛想說話,趙嬸連忙拉住她的手道:“好孩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給嬸子說。”
她的手很溫暖,比起阿九的手要大一些,被對方握著手中,阿九連喉嚨都有些發(fā)酸了,這雙手讓他感覺了從內(nèi)心發(fā)出的溫暖,如同一個親人一個長輩對他的關(guān)懷。
縫衣店不是很大,除了趙嬸和黃衣女子,剩下的就是兩排布架,上面擺放了好些送過來的布匹,看得眼花繚亂。
阿九忍住酸澀的喉嚨,笑道:“趙嬸,我打算買一些布料,到時候在你這兒給我店里的人做幾套工作服。”
工作服,這個詞語很新,趙嬸明顯怔了一下,才道:“要是客棧工人穿的,就要那種不易粘油的布料。”
阿九點了點頭道:“這塊我就不懂了,只能趙嬸您給我拿主意了。”
對方拍了怕他的手,笑道:“放心,嬸子做衣服也有十多年了,這點閱歷還是有的,你先說需要些什么款式,我再來給你說。”
阿九點了點頭,一陣沉思后,道:“
首先是廚師的一套衣服,外加白色的廚師一頂帽子,衣服和帽子上繡上‘第九客棧’四個大字,
其次就是工人的衣服,最好是那種不吸油,不吸塵的,同樣也繡上那四個字,
最后就是……我還想做一套黃色道士袍,中間繡一個陰陽太極的圖案就行了。
”
聽到這里,趙嬸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小九,你做道士袍做什么,不會是想學(xué)道法吧!”
阿九笑道:“正是。”
趙嬸突然嘆了口氣,看著他道:“小九,你可知道為什么鎮(zhèn)上這么多年就只有一個李道士。”
阿九一怔,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想過,只聽對方又道:“那李道士,想必你也認(rèn)識,可以說在鎮(zhèn)上名聲非常之差,但又無人能奈何,因為有事情,都也不得不去請他幫忙。”
阿九突然道:“難道鎮(zhèn)上只有那姓李的學(xué)得會道術(shù),而其他的人都學(xué)不會不成?”
說出這句話,他自己都覺得是無稽之談,鎮(zhèn)上數(shù)千人,怎么可能只有一個人有天賦學(xué)道術(shù),而其他人難道都是傻子不成?
趙嬸擺手道:“因為那李道士正是鎮(zhèn)長的本家人,他們是叔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