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和呂兵看我真的想暫時離開這個城市,也不好阻攔。可能考慮到我本身手頭資金并不寬裕,徐亮說我可以把自己在公司里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中轉讓出百分之二,保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可以了。我想想他這個想法也不錯,最后徐亮與黃元商量了一番,讓我把百分之二的股份轉讓給了黃元,換了三萬元現金,然后還了呂兵一萬,還剩兩萬元,加上我平時工資的結余,還有BJ一個存折上的不足以萬元現金,足夠我暫時維持生活了,所以我便告別了呂兵和徐亮等人,踏上向BJ進發的路。
在出發前,徐亮給了我一個嶄新的手機,說以后方便聯系,我不好意思推辭,便收了下來。然后打了個出租車便向火車站進發,從南方到BJ的火車很多,隨便買了張有座位的票,上了火車,找好了座位,放好了東西,便靠在座位上,開始半瞇起眼睛休息,就這樣在半昏半迷中過了半天一夜,便到了BJ終于又到了BJ下了火車,我直接搭上一輛向城南郊區大興而去,到了一個名叫黃村的小村子,便從車上下來了。
以前我在BJ的時候也經常隨幾個同事到這邊玩,知道這里的四合院里平房比較多,為了節省開支,決定在這里暫時先找一個地方把自己安置了下來。下了車后,我直接朝村子里走去,看了幾家,終于在一家面相和善的老太太家租了一間十來平米的房子,暫時把自己安置了起來。
這是北方,天色已經轉涼,我住下來后,內心里還是彷徨而有迷茫,便每天穿梭于圖書館和住所,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新的方向,但是,很無奈,內心疲憊,我總是把握不了我自己,每天就這樣麻木的生活著,樣混日子般打發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想想找一份工作混一段時間,可惜嗎,找了半個月也沒找到適合我的工作,而心也更加疲憊了,便埋首于一些書籍中希望忘記我自己。
但是,一切有歷歷在目,我忘不了我自己,更忘不了過去經歷的一些事情,所以每日每夜都在內心的矛盾中度過,這種煎熬讓我看上去更加憔悴和消瘦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紫玲經常開始打電話騷擾,有些時候我不愿意接他的電話,但礙于情面,我又不得不接她的電話。
紫玲是徐亮介紹我進去的那家公司的一位職員,也是老板李曉強的妹妹,大約比我小五、六歲,在南方上班,因為南方打工的隊伍中,女多男少,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合適的對象,他的哥哥李曉強和徐亮總想把我們串成一對,可惜我內心里因為愛情受了太多的傷,根本提不起興趣。所以對這件事情,一直都很冷淡,而紫玲似乎對我卻頗有興趣,一直都很主動,縱然我現在離開了南方那座城市,她也經常打電話來騷擾我,想想大家在一起工作了也快一年的時間,總有些友誼,所以,當他從徐亮那里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后,經常在黃昏時刻或者晚上打來電話時,我也不便拒絕,大家便隨意聊聊,就這樣不咸不淡的維持著一種純粹的友誼。
秋天過去后,冬天也在不經意之間便來了,我感覺自己內心里已經很煩躁了起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一種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總在我的腦海離徘徊,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夜夜都不能入眠,甚至想要依靠安眠藥去解決問題。
但是,理智教育我要不斷的學會克制,另外我也害怕自己真的無法控制自己,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常常包裹著我的思想和軀體。思前慮后,最終,我決定要把以前陳昊交給我在一家銀行保管的那些材料取出來,復印后寄出去,有了這個想法以后,我便乘天色還不是太冷的時候抓緊行動,把那些材料取出來復印備份后,把它們繼續存在銀行的保險箱里,然后把復印件按照陳昊所指定的地址一一發了出去,總共有十來個地址,發起來也很麻煩,而我本身也從綜合考慮,不愿意在BJ發這些材料,便跑東北一個小城市里住了兩天,把這些材料分別按照陳昊所留地址快遞了出去,這才算完事,之后我又返回了BJ繼續開始平靜的看書。而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我所租住的房子里沒有暖氣,只能依靠一個小蜂窩煤爐子取暖,為了防止煤氣中毒,我在睡覺前,總是把房子里的窗戶開個縫,結果有時候晚上睡到半夜就把我凍醒了。
房東阿姨是個熱情和善良的人,經常會關心一下我的冷暖,有時候也會讓我已經有些麻木的內心有種春天般的感受。偶爾,我也會到天安門廣場看看,廣場上人山人海,好像趕潮一樣,一些熱鬧的氣息感染著我的情緒,使我在這個冰冷的冬天能繼續走下去。
有一天早晨,起床后,便想到圖書館里呆一會,在那種安靜的氣氛中好好的看一下書,讓自己的情緒逐漸好起來,剛出了村子里的巷道,到了外面的馬路邊上,口袋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接起電話一聽便是紫玲的聲音,她笑著和我聊了一會,然后說要在春天之后到BJ來找我,我說不用了,對于一個孤獨的男人,我想過的是一種單純的生活,不想介入太多的紛擾,沒有結果的愛情容易傷人,我不想不經然的走入其中去揮霍自己寶貴的光陰。
紫玲說我是個冷血動物,我笑了笑,自嘲的說如果我真是個冷血的動物那多好呀,不至于現在每天沉入往事的回憶中無法自拔,說完,我掛了電話,很平靜的把手機裝在自己那個黑色的背包里,等候去往圖書館的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