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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Undine 10 轟塌的世界

  • 愛情患有失心瘋
  • 貓了個四
  • 3387字
  • 2012-07-25 15:53:39

血……?

血……!

羽雁扭頭看著我,她的嘴唇都在發(fā)抖,我一愣,羽雁已經(jīng)大力甩開我,不顧一切的向后拐角沖去。

拐角后,破舊的廁所如同魔鬼可怖猙獰的嘴,巨大的獠牙下是顯得過分蒼白的我們。

門口果真有一灘血跡,鮮紅。

再往里一點(diǎn),空氣里彌漫的都是血腥味,刺激著著我們的觸覺。

我輕微暈血,一種壓抑而上的感覺直抵喉間。

羽雁毫不猶豫的沖進(jìn)去,便看見了,墻角里躺著的,全身是血的,顧銘琪。

上次見他,他還是萬丈光芒無限溫柔。

現(xiàn)在已經(jīng)奄奄一息。

羽雁不顧一切的沖過去,跪在他身邊。

我站在她身后,眼淚再次涌上來。

我甚至可以聽見羽雁在努力克制著自己,喉嚨里翻滾的,濃濃的,哀鳴的,哭聲。

這種悲痛,我完全可以體會。

顧銘琪的腹部被捅破,血不斷涌出來,羽雁一邊哭一邊脫下外套,試圖堵住那個洞口,顧銘琪動了動,慢慢醒過來,睜開漂亮的眼,虛弱的看著羽雁笑。

他的整個臉,不再是那么秀逸,現(xiàn)在已經(jīng)慘白的接近青紫。

“我打電話叫救護(hù)車!”我慌亂的找手機(jī)。

“等不到救護(hù)車來了,季棉,幫我,幫我,我要帶他去醫(yī)院。”

“吉羽雁……”他緩緩啟唇。

她驚慌的抬頭,眼淚縱橫,“顧銘琪、你不要講話、什么都不許講!你活著,不要丟下我……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別哭……你知道么,你笑起來,特別好看……一哭就不好看了……”顧銘琪微笑,慢慢抬起手。

一個小小的戒指盒,安靜的躺在他的掌心,呈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

他抬眸,有些憂傷,“怎么辦,我拼命護(hù)住它……可是,還是濺上了……一點(diǎn)血……對不起,羽雁……我真的,很想娶你,很想跟你在一起……想保護(hù)你……只是現(xiàn)在看來……”

羽雁嗚咽的哭。

“你不要再說了,你這樣血會流失更多的……你想娶我,就不要死,對,不要死,你不要說這些話嚇唬我……我們這就去醫(yī)院……”

她費(fèi)力的拖起顧銘琪,我哭著上去幫忙,將他扶上她的背,血越來越多,羽雁背著顧銘琪,吃力的站起來,剛邁腳,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下去。

“寶貝兒……我好愛你……”

顧銘琪的血迅速染紅了羽雁的襯衣,紅的那么醒目,紅的那么淋漓,紅的那么絕望。

“不要再說了!……”羽雁喝道,聲音帶著顫音,卻依舊努力的想找回那點(diǎn)可憐的,微弱的,理智。

“顧銘琪真的很愛……吉羽雁……很愛很愛……”

“不要再說……”

“你……愛我嗎?”

“我愛。”

“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和吉羽雁相愛,……”

“……別再說了……。”

“可惜,我們太相愛了,上天嫉妒了。”

顧銘琪笑了,我跟在羽雁身后,看見顧銘琪死死攥著手里的戒指盒,臉色愈加慘白,眼皮好像很沉重,慢慢的要閉上,在還有一絲光線的時候,又很努力的睜開,一滴眼淚從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

“吉羽雁……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你快樂,我……就快樂,你的世界,就是我的世界……。”

手無聲的滑落,戒指盒摔落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戒指滾了出來,一聲脆響,安靜的躺在白色的磁磚上,如同生命尾聲的一個句號,那般安詳。

羽雁停下腳步,一愣。

“顧銘琪,你不準(zhǔn)睡著!”

她吼了一聲,咬咬牙,不惜一切的向出口跑。我撿起滾落的戒指收好,那是顧銘琪臨死都要為羽雁守護(hù)的東西啊。

載我們過來的司機(jī)居然還在,看見我們出來,立馬搖下車窗,沖羽雁招招手,我們立即上了車,開向人民醫(yī)院。

我給默默發(fā)了信息說明情況讓她們想法通知顧琪銘家人速趕到醫(yī)院。

羽雁抱著顧銘琪,一句話都不說,似乎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guān)。

我不敢告訴羽雁,顧銘琪已經(jīng)死了,否則他不會松開他誓死為羽雁保護(hù)的戒指,不會閉上眼不再努力的睜開。

也許羽雁是知道的,可是她不肯相信,她不肯承認(rèn)。

她不斷用臉去貼著他的臉,吻他的唇。

我又怎么忍心說。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

這個世界總是這么可笑。

到了醫(yī)院,司機(jī)幫我們把顧銘琪送到急救室,碰到顧銘琪冰涼的手,司機(jī)大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羽雁一眼,終究什么也沒說。

我們不忍心說出這件事。

羽雁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我們于心何忍,于心何忍!

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不到三分鐘便打開了,醫(yī)生面無表情的走出來,跟我們說。

“對不起,醫(yī)院可以救死扶傷,但無法起死回生,病人已經(jīng)去世了,你們送來尸體有什么用。”

剎那間,羽雁的世界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你說什么——”羽雁發(fā)瘋的撲向醫(yī)生。

“你他媽說什么,什么尸體,誰允許你這么描述的,誰允許的!你他媽才尸體,他還有心跳,他還有呼吸,他剛剛還和我說話,還吻我,你騙我是不是?你這個無能的庸醫(yī)!為什么、你們都在騙我……”

“羽雁!”我去拉羽雁的手卻被甩開。

“不好意思,請你冷靜點(diǎn),病人確實(shí)已經(jīng)離開了。”醫(yī)生理了理衣服,面無表情的離開。

她轉(zhuǎn)身看著我,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棉棉,他騙我是不是?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你不是看見了嗎、銘琪沒有死,他一直都在和我說話,你也聽見了的……”

“羽雁你,你別這樣。”

“吉羽雁!”

默默和小鉛這時也趕到了,把羽雁拉開我身邊,她一個踉蹌,跪坐在地上,無助的悲慟大哭,這時候出來一個護(hù)士,她伸手去拽護(hù)士的衣服,只是語氣成了哀求,“護(hù)士……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好不好……你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不要放棄他……”

護(hù)士見多了這種場景,搖搖頭,對我說道:“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你們多安慰她,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始終是活著,我們不能改變事實(shí),有些事情,再無奈也要學(xué)會接受,節(jié)哀順變。”然后匆忙的離開了。

羽雁凄苦的坐在地上大哭,一向內(nèi)心強(qiáng)大的她,這一次似乎是預(yù)支了一輩子的眼淚。

“我不信,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不信。”

忽然,她失神的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跑,我抱住她,伸出手,望著她紅腫的眼睛,“是要去找這個嗎?”

那枚戒指,就在我手中,安靜,純潔。

羽雁出奇的安靜下來。

她拿起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然后她坐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椅子上,歪著頭,什么話也不說,就一直看著手上的戒指。

我們和她說話,她都好像聽不見。

這樣的羽雁,更讓我們害怕。

咔嗒。

好像,手術(shù)室的門又開了。

我扭過頭,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子從里面走出來。

他走路有些懶洋洋,好像剛從一個夢境里醒來。他在微笑,笑容很溫柔,和傷心欲絕的我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走到羽雁的身邊,我透過他金色的劉海,看到他深情的眼睛。

我張張嘴,想告訴羽雁,顧銘琪就站在她旁邊,可是我卻沒有開口。

他伸出手,摸了摸羽雁,然后彎下腰,親吻了她的額頭。他動作輕柔,生怕驚動了羽雁一樣,直到他的身體就開始透明,我才明白羽雁根本看不到他,就像他除了羽雁也看不到我們一樣。

顧銘琪,是真的離開了。

羽雁依舊看著戒指發(fā)呆。

一動不動。

默默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報(bào)警了么?”

我搖搖頭。

“要不要報(bào)警?”

“不要你們管。”羽雁忽然開口。

那一刻,我們之間已經(jīng)連帶著被她劃下一條邊界,將我們禁錮在不同的處地,從此隔離,無法動彈。

沈小鉛眼睛紅腫得老高,撲上去抓著羽雁的手,“羽雁,對不起,都是因?yàn)槲遥瑢Σ黄穑鹧悖际俏业腻e……你怪我吧,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遇到那些人……”

“怎么會是你的錯……”羽雁神情麻木生疏,“和你們都沒有關(guān)系。”

“銘琪——銘琪——”遠(yuǎn)遠(yuǎn)傳來幾聲呼喚,顧銘琪的母親到了。

默默說,顧銘琪的父親在上海經(jīng)商,只有母親留在這照顧他。只見他母親哭天搶地的沖進(jìn)手術(shù)室,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羽雁不再看著戒指,攥緊拳,將指甲掐進(jìn)肉里,不知掐了多深,竟有血從指間滲出滴落,可是她渾然不知,即使全身顫抖,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五分鐘后,顧銘琪母親一陣旋風(fēng)的沖出來,甩手給了羽雁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們所有人都嚇呆了,他母親劈頭蓋臉的哭,揮拳砸在羽雁身上,“都是你!我知道肯定是因?yàn)槟悖∥铱匆娺^你的照片,我的兒子被你迷了心、上海有個大公司,請他去唱歌,他不去,非得在這里做酒吧駐唱,說要守著你——現(xiàn)在好了,命都沒了!你這個小賤貨,不要臉的小狐貍精,你為什么要這樣!——你為什么要——我就這一個兒子,我拉扯他二十多年!——我以后怎么辦啊——”

沈小鉛沖上去擋在羽雁面前,“阿姨,你不要打羽雁了!她什么錯都沒有,你打我吧,是因?yàn)槲遥悴灰R羽雁,不是她的錯,……”

“打你有用嗎?!你們這些后生啊,不好好上學(xué)——你們盡扯些沒用的東西,拿命開玩笑啊——我的兒子啊,我以后怎么活啊——”他母親依舊不停的捶打羽雁。

我和默默七手八腳的上去將她們拉開,顧銘琪的母親頭發(fā)散亂哭的十分厲害。

默默安慰羽雁,“你不要把阿姨的話放在心上,畢竟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還是獨(dú)生子,做母親的,都會受不了的。”

“我沒有放在心上。”羽雁冷冷的打斷默默,淡淡的眼神看向顧銘琪的母親說,“放心,以后我會替銘琪養(yǎng)你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

清瘦的背影,倔強(qiáng)的消失在走廊盡頭,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

我們的命運(yùn),究竟是由何方神物支配,為什么,僅僅一個青春,非得讓我們傷得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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