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紅衣的心事
- 陰謀坐
- 夢落香根鳶尾
- 2432字
- 2012-10-08 10:11:49
又在途中悠悠晃晃的晃了個幾天,翻過幾座城池,濮幕寯一行人就到了這次的目的地——同州。
因濮幕寯說在同州有些事要做,扆蝶萱也就不好一味的央著對方陪她出去玩兒。畢竟在路上已經因為她的玩心費了些時日,現在是一到同州的落腳處,濮幕寯就跟著等得火急的離老拉走了。
百無聊賴,只能自己在院子里閑蕩。卻發現這里還沒福施別莊來得精致好看,就沒了繼續晃悠下去的興致。打個轉折,就往紅衣的房中走去了。
“是給師傅的信嗎?”扆蝶萱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嚇得紅衣手一抖,原本乖乖躺在她手心的青鳥撲騰兩下,便高高的飛往遠處去了。
原本扆蝶萱只是想來拉個人出去閑逛的,沒想到她進來就見到紅衣背著她在向外傳著消息。頓時笑臉全無,一張臉冷到了里子里。
“小姐,你怎么……”紅衣沒想到小姐突然出現,而自己傳消息回去又剛好被她撞著,表面一直維持的淡然冰冷轟然坍塌。心中有一種慌亂與無措。
“原本我就知你是師傅派來監視哥哥的,所以才刻意與你為難,即使不喜你,還將你從哥哥那討了來。但這段時日的相處,似乎沒給你多少姐妹情誼呢!你是的心里就只有你那主子吧?”扆蝶萱自嘲的一笑,不知道自己的話中,已帶上了些許收到傷害的語氣。
或者一開始她極不喜紅衣,但這段時間只有她陪在自己身邊,所以打從心底還是接受了她的,但紅衣如今的做法,還是傷了她的心。
“星姬宸究竟給了你什么承諾,讓你可以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你就算武功再高強,如果我想取你性命,相信也不是什么難事。”扆蝶萱確實有這個能力,即使平日她不常使用武功,但得了星姬君真傳的她,武功并不比扆渫施差。
“如果小姐要紅衣的命,紅衣是不敢給的。因這條命是師傅給的,紅衣的命只能還回給師傅,其余的人要紅衣的命,紅衣也只能一拼了。”紅衣恢復冷靜,說話也是不卑不亢的。而這種不卑不亢,顯現了她的孤傲與自尊。
扆蝶萱有時就羨慕她這種高傲,有時卻恨極了她的這種個性。心頭火一起,說話便也不客氣了起來。
“是嗎?不給?不過一條賤命,本小姐還不屑于出手!只要我一聲,你就只能亡命天涯了吧!嗤,可笑你也只不過是星姬君養的一條狗,即使腆著臉蹭過去,人家也不會給你一個笑臉吧!”
“那也是紅衣的命,不勞小姐掛心。”冷冷的回了一句,紅衣便轉身想要離開這個充滿火藥味的處所。
“你……好,好!你們針氏一門,早就是西煞毒部的叛徒了,也就不差多你一個。可笑的是我爹曾經試圖將你們針氏重歸西煞族譜,真是可笑得很。”
紅衣聞言,咻的回轉身,不解的看著她,眼中有掩不住的驚訝。
扆蝶萱為何知道她是針氏一門之后?
紅衣突然想到了什么般,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扆蝶萱,“你沒有失憶!”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對,也不對!”扆蝶萱對著她嫣然一笑,剎那間美艷傾城,但眼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有的只是冰冷譏諷。
“你什么意思?”
明明是師傅親自下的收魂術,怎么可能,不可能她還能保持記憶的。
“原本是被星姬那老匹夫動了手腳,可惜呀可惜,連老天的不幫他。那日我偷溜出去,在迷蝶霧林被困了三天,在那三天里,我被壓制的記憶都蘇了,只是,我掩藏得很好,而且星姬君也對自己的收魂術很是自信吧,居然從未懷疑。即使我性情上有所改變,他還是想不到那處去的,就連施哥哥都沒發現。”
說到這里,她不禁蹙緊雙眉,依舊還不太能消化自己想起來的那些模糊片段,但有一點她很肯定,星姬君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她與施哥哥都是他生死至交與今生最愛之人的子女,他卻能夠毫無愧疚的拿起來就當棋子,這種人,不會是她們的恩人,但不知是不是仇人。她還是有些不肯定的,但她不介意紅衣誤解她知道了所有,這樣她便可以順著套出她的話。
“那你是一開始就知道的,我們找五宏季明的目的,而且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五宏季明就認出了他吧……”
紅衣不甘心自己被蒙在鼓里如此之久,繼續拋出自己想到的可能,以及還不確定的事。
“沒錯,你以為那天在依約樓,你們在談什么我沒聽到嗎?再說了,你們不是也沒避諱我聽嗎?既然那么放心,我為何不光明正大的聽。”
“而我完全記起所有的事,就是幕寯哥哥掐我的那一次,或者還真是老天安排的,一場大病,便破了星姬君的收魂術。”
“那你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會報給星姬君嗎?”紅衣真的不解了,相處將近一年,她居然沒有看出對方一直都在偽裝,而且功力極其深厚。這樣的一個女子,還是她小時候見過的那個純凈出塵的小姑娘嗎?
“你會嗎?”
她,會嗎?
紅衣想了一整宿,卻還是沒從扆蝶萱拋回給她的問題中回來。
腦中一直回蕩的,是兒時第一次見扆薹伏時的情景,那男兒俊美卻儒雅,超凡脫塵的氣質,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她那一顆少女時的芳心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何時起,她的生命中已經沒有了愛人的權利?
她只是一個叛徒家族的后裔,有何臉面去愛著那個擁有一個完美家庭的男子。她只是王爺的一個婢女,一個站在陰影下的褐色靈魂,即使年輕,卻沒有他妻子的美貌。即使有濃厚的感情,卻依舊差不進他們一家四口的生活。
她就那樣躲在黑暗里,看著他對妻子呵護備至,對兒女寵愛有加。而她,連他的一個眼神也得不到。她是早熟的,懂得感情太早,所以如今對于斷笙的示好,可以淡然處之。
她那心思,沒有人看得穿,她也沒有機會告訴那個人,他便永遠的離開了。
想到這,回過神來才發現淚早已滑落兩頰,低落琴案上。她記得他極愛在湖邊擺案彈琴,而在他面前的,是那貌美無雙的女子的輕盈舞姿。她知王爺愛上了那女子,所以她才能跟在他身后,偷偷的偷窺著那一幅她永遠不可靠近的畫卷。
起身推開窗,讓早晨的清風吹散屋中殘留的燭香。清風帶來些許晨露的味道,似乎她永遠聞到的都只是別人所忽略的味道,只是為何她看到的就不是別人忽略的呢?
正愣愣的看著窗頭攢動的白英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打斷了她的沉思。隨即便是大力踹門的聲音,已及門板顫悠悠的幾聲吱呀聲。
“紅衣姑娘,主子請姑娘到書房一趟。”來人是幾個身材魁梧的濮幕寯的近衛,看來昨日她與扆蝶萱的話已經傳到他那了,昨晚一定是往回趕的,不然也不會如此早晨如此急切了。
“走吧!”沒有反抗的必要,紅衣領先走出了自己的臥房。無論結局如何,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他的孩子,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