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后的盛怒
- 陰謀坐
- 夢落香根鳶尾
- 2629字
- 2012-10-08 10:11:49
這邊廂翌日凌晨便準備整裝繼續上路,那邊廂卻是一夜無眠。
一群太后的近衛奉命去攔截濮幕寯一行人,卻被毫不客氣的打發了回來,這種目無尊長,毫不將她這個太后放在眼里、心里的做法,實實在在的氣到了當朝的施音太后。
只見當那些個侍衛將濮幕寯的話原原本本,外加添油加醋的復述一遍后,太后氣得拂袖就摔了手上的精致水晶杯,還不解氣的將八仙桌上的紫砂茶壺等香茗用具通通掃落地上,霎時間滿地狼藉。
而跪在地上的這群侍衛頭領不敢躲閃,就首當其沖的做了第一批炮灰。那四濺的碎片,將他那原本就不太善意的臉孔,天上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口,頓時間血流滿面,卻不敢輕呼一聲。只能心底喊著苦,卻不敢出聲安撫太后半句。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呀!”站在太后背后的內侍,見太后大發雷霆得差不多了,趕緊上前輕聲安撫,并輕輕的拍著太后的后背,幫她緩氣。
“不張眼的東西,還不去備上新茶來!”那尖桑子的內侍一邊兒安撫著太后,一邊又厲斥一旁伺候的宮女。
“是!”那群因太后發脾氣而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宮女,聽得那尖利的呵斥,嚇得更是花容失色,頻頻屈膝行禮后,小跑步的就要離開。
但還沒跑出內室,太后的怒聲又傳了出來,“喝什么喝,再喝也是會被嗆死的!”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無論是站著的,還是小跑的,都趕緊原地跪地,口中喃喃的告著饒。無論他們有錯還是沒錯,在主子面前,只要主子不高興了,就是死罪。
告饒聲,膝蓋撞擊地板的清脆聲,交織在白霧繚繞的華麗屋子里,時不時的還有額頭撞地的砰砰聲。
“罷了,罷了。罪也不在你們身上,都起來吧。”因那內侍也跪在了她面前的一片破碎陶瓷、晶石等上,地上都形成了一小灘的血跡,她原本還未爆發完的怒火,也瀉了一大半。
太后發話了,各個人都小心翼翼的起來了,卻不敢大口舒氣,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太后不悅。
“小閣子,本宮乏了,扶本宮進去躺躺吧。”她只能自己輕輕揉著微微突跳的額際,壓下那股跳動的火氣。
“諾!”剛剛還意氣風發的內侍,經剛剛太后的那出怒喝,哪還有半點微風,趕緊屁顛屁顛的扶著太后轉進臥室里去了。
“都退下吧!”在紗幔圍繞的繁花雕刻床上躺下,施音太后就擺擺手,讓小閣子退下了。而小閣子出得內臥,也揮手讓大家出去了。
頓時,剛剛還傳出陣陣聲響的屋子,陷入了一片的沉寂當中。
許久許久之后,從屋中某處傳來一聲輕嘆,隨即一個身影已經輕飄飄的落在了那繁花床頭。
“你這又是何苦呢?”無奈的輕嘆,出自一個年輕的男子口中,聲音清洌,帶著絲絲山澗清泉流動的清脆好聽。
“你在暗示我是自作自受嗎?”聞聽那男子的聲音,施音太后咻的坐了起來,動作迅速敏捷,一點都不似養在深宮的柔弱女子。
“唉!”一聲輕嘆,男子無奈的苦笑一聲,伸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撩起那層層的紗幔,就這樣坐在了床沿,認真的看著對方道:“這么多年了,難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你還不知道嗎?音兒你就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心里才好過些兒?”
“我……你知道的,畢竟還是我欠了寯兒很多很多,況且他還是景福最愛的那人的孩子,我怎么也不忍心讓他難受的。但似乎我已經好久沒有與他親近了,每次看到他的模樣,就想起景福,如若不是他,或者這個時間早已無司施音的存在了。”說到傷心處,施音太后又忍不住要啜泣了。
見不得心尖的人兒哭,那儒雅的男子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猿臂一伸,就將她攬在了懷里,緊緊的摟著。心頭沒有心上人在懷的旖旎心思,只是心頭漲得發疼,為她的處境,為她的難為。或者她不是不愛濮幕寯,只是她自己都不知如何去愛那孩子吧。她對那孩子的感情很復雜,有愛又恨,有憐憫有痛意,卻還是抵不過他是景福帝的孩子。
“音兒,如若你累了,我這兒一直都在為你開著門的,只要你愿意,我們就回密地,不再出來了好不好?罡兒大了,但他畢竟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一直恨著他,畢竟在二十幾年前那場錯,與他無關的。”男子的聲音緩慢而有力,似乎要將所有的心里話都傳入對方的心里,傳到她的靈魂深處。
原本在他懷中安心的依偎著的太后,在聽到男子的“他畢竟是你的孩子”時,突然就脫離了男子的懷里,臉色變得慘白而無血色,氣息也變得極其不穩。
“不必你提醒,本宮也知他是個野種,你不必時時的提醒本宮這個事實。無論他是不是本宮所生,也無法改變他將成為本宮復仇的犧牲品。他原本就不該存活在這世上的了,如若不是我心中的不甘,他就應該回到那個世界去,永永遠遠的在那個世界。”那是她心中最深最痛之所,為何他還要在她面前將那傷口撕開?
“音兒,音兒!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若介意,就不會心甘情愿的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了,你知道的,對不對對不對……”那男子見施音太后激動得理智都有點不清了,趕緊將她擁入懷中,輕輕的安撫著。
“不,你不懂的,你不懂你不懂!”施音太后在他的懷中不斷掙扎,就像一個淘氣鬧別扭的孩子,一點也沒了往日在群臣面前那個高貴冷傲的太后樣子。在他的面前,她一直只是那個淘氣的執拗的孩子,爭強好勝,卻又單純的只是想得到自己的最愛。
但生活就是那樣的殘酷,明明可以相守的幸福,卻一切都只是臆想,一切都是騙局。在愛情面前,她也是一個被傷害得體無完膚的女子。
即使星姬一宕給她的那一切是致命的,但濮幕福救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那短暫的幸福,卻也被那個摧毀她生活的男人全部毀滅了。
“萱兒是施姐姐的孩子,我不能讓她跟寯兒在一起,那會害死寯兒的。我千方百計地步步經營,決不能敗在這里。”她大哭了一場后,又恢復了那個精明冷傲的太后,想著一切可以讓這局棋繼續下去的法子。
“司巫與我說,星姬一宕沒有死,是真的嗎?”
“如果我沒猜錯,萱兒的師傅就是星姬一宕,躲起來十二年,最終還是不會放棄他的野心的。不日應該就可以與故人見面了!”說道到后面,施音太后的嘴角扯起一個輕蔑的笑,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男子聽到她這話,忍不住抱住她的手又緊了緊,而施音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卻沒刻意去安撫他不安的心。
“你找個易下手的時間,把萱兒擄走吧!我不想她在寯兒身邊害了他,也害了她自己。”
“你終究還是心軟的。”男子無奈的輕嘆,即使她口上面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她愛的人就是死心塌地的為對方著想。想到這,心中又是一緊。那男子畢竟是她真真的愛了好些年的男子,如果他們舊情復燃,那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帶著濃濃的憂傷,但還是強制自己克制問出口,反而擔憂道:“這樣的話,寯兒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那樣他對你的誤解就更深了,那可不好。”
“只要沒證據,他也不能怎么樣的,怎么說在他心中,我還是他的身生母后。”無論怎么說,她就是下定了決心,而那男子也只能無法的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