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處罰
- 陰謀坐
- 夢落香根鳶尾
- 2574字
- 2012-10-08 10:11:49
紅衣跟著那兩個侍衛來到濮幕寯的書房,那個妖嬈的男子已經在里頭等候多時了。只是從外間看去,若明若暗的書房,帶著一股陰森的味道。
她剛邁步進去,在書房伺候的小廝那已經自覺的退出去,并將門關上了。
“主子!”紅衣小步向前,在離檀木大桌五步之遙停下,并屈膝向桌后的男子姓禮。
書房的窗戶開著,一層厚厚的帷幕卻擋住了外間的光線,帷幕隨風擺動時,才撒入點點光線。而濮幕寯就這樣時而坐在黑暗間,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紅衣行禮后,維持著屈膝的姿勢,濮幕寯未說免禮,她便不得起身。
嚴格來說,她不是濮幕寯的人,不必做到如此的。但畢竟對方是五毒皇朝權傾朝野的皇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下,況且她還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濮幕寯不叫她起身,她便微低著頭,保持著那姿勢。
濮幕寯沒有看她一眼,低著頭品嘗著手上的香茗,似乎房中從來就只有他一人般。優雅的將一杯茶飲進,才放下茶盞,一根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在寂靜的書房顯得格外的清晰。
“知道本王為何叫你來嗎?”終于在紅衣點點薄汗爬上額際時,濮幕寯才輕啟紅潤好看的唇。
“奴婢知道。”
“大膽!”濮幕寯怒喝一聲,將手邊的茶盞往前一掃,那精致的茶盞便飛出去,直直的砸在了紅衣的身上,茶盞應聲而裂,里頭的殘汁與茶渣就灑出來,落在了她的身上。
“奴婢知罪!”紅衣趕緊跪在那一片碎片中,眉頭卻沒有皺一下,口中也在告著沒有誠意的罪。
“本王絕不會留一個膽敢傷害萱兒的人在她身邊的,而你卻是不能留的那個。”
“紅衣自認并未有傷害小姐之舉。”
“還膽敢狡辯?”濮幕寯一氣之下,大掌就拍在了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皇爺經常不在小姐身邊,而紅衣一直都跟隨在小姐身邊,如果紅衣要害小姐,多的是機會可以不聲不響的下手,但紅衣并未做這些事,不是嗎?”
“作為某些不有不良之心的人的耳目,你現在還沒資格對萱兒下手吧?當你的主子利用完了萱兒,是不是你就要下手了呢?”
“那奴婢斗膽問一句,主子如此緊張,是因為真的擔心小姐,還是擔心主子你自己的安危?是怕有人拿小姐來要挾主子吧!”紅衣不禁諷刺道。所有掌權者所在意的,首要的都不是所愛,而是那種欲望,即使那個人也如此,可以為了權勢放棄出賣所有親人。
“是嗎?你是如此認為?”濮幕寯氣極反倒又冷靜了下來。他從來都是一個冷靜冷情的人,如果不是這事涉及到蝶萱,他也不會打亂了所有的計劃,只是心急如焚的趕回來,就怕萱兒有一絲絲的危險。
不知不覺間,那個看似溫婉調皮的女子就這樣占據了他的眼、他的心,讓他全身心的想要保護著她,連他的母后也不能拿她作文章。他向來的觀察都是敏銳的,從母后看萱兒的眼神,他就知母后來認萱兒是有目的的,而直覺告訴他,他不會同意。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盡最大的力量,將她帶離母后的身邊。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侍女都不是易處的,她也在打著萱兒的主意。而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兩人在維持了一段時間的靜默后,濮幕寯勾著一個無害的笑,輕松的背靠著軟椅,兩只修長的手十指相對,有規律的碰撞著,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笑。
“紅衣站在這,就沒想著活著走出去。”
她倔強的抬頭與他鬼魅般的眼對視,他火紅的眼中一片平靜,看不出情緒的變化。
“哦?那么……”
“扆姑娘,扆姑娘,您聽小的說呀,主子剛回來,需要休息,您還是回去吧!”
一個焦急的男子聲音由遠到進的傳來,腳步聲也急促密集的傳進了書房中兩個人的耳中。
“讓開!我知道紅衣在他房里,什么休息?想蒙我也找個好點的由頭。”
扆蝶萱氣極的聲音傳了,隨即是那侍衛被她推倒,撞到小道旁的花卉盆景發出的聲響。
“扆姑娘,你找主子有事嗎?”斷笙聞聲趕來,就看到扆蝶萱被阻攔在主子書房外的境況,趕緊上前詢問情況。
“斷木頭你來得正好,幕寯哥哥一大早就回來了,一回來就讓人將紅衣押到這了。”紅衣見到端笙,趕緊拽著他的衣袖,就往書房門口那些擋住門口的人面前一推。
“怎么回事?”斷笙有點糊涂了,看看扆蝶萱,再問門口守候的那些侍衛。
他這次并沒有跟隨主子出去,而是被派去安排其他事了,到將近天明才回來。剛歇下沒多久,就聽說主子回來,這才過來看看的。
“斷大人,主子他……”那侍衛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所有侍衛私底下都在議論說,斷大人對紅衣姑娘有意,而這次紅衣姑娘做錯了事,是主子親自發話將人帶來的,恐怕是斷大人也保不了紅衣姑娘了。
“讓他們進來吧!”濮幕寯知道,扆蝶萱多少還是在意紅衣的,即使她有時候看起來對紅衣多有不喜,但畢竟還是與自己朝夕相處慣了的人,感情多少還是有的。
她表面有時候很酷冷,內心卻是一個溫婉賢淑的人,不喜殘酷,即使說話會偶爾帶刺,那卻是她自保的方式,一個帶有秘密的人,總是會帶著戒心看待所有的人事物,這卻并不代表她冷情無心。
“主子!”
“幕寯哥哥!”
兩人一進來,斷笙看到紅衣跪在血泊里,心里一驚,但還是維持表面的平靜,尊敬的單膝跪地向濮幕寯行了一禮。
而扆蝶萱在他面前沒大沒小慣了,直接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袖子左搖右擺,像一個在撒嬌的小姑娘不依的嘟著嘴。“幕寯哥哥,你干嘛不打聲招呼就把我的侍女帶走呀?我習慣了她伺候,她不在我就不自在。”
“起來吧!”濮幕寯看了扆蝶萱一眼,卻轉頭去對斷笙說。而那跪在血泊中,臉色蒼白的紅衣卻是看都沒看一眼。
“主子,紅衣她……”斷笙看了看跪在他前左方的那個筆直而消瘦的身影,試圖乞求的開口求情。
“你不必為她求情,本王這次沒要她的命,只是小懲大誡,算是格外開恩了!”濮幕寯知道他想說什么,卻是冷冷的打斷了他還未說完的話。
聽到說要紅衣的命,斷笙忍不住心里咯噔一聲,臉色也蒼白了幾分。他不知紅衣犯了什么錯,竟然讓主子如此氣怒,而越過扆姑娘來懲戒她的侍女。
而一旁的扆蝶萱聽到他如此說,知道他是沒打算過多刁難紅衣了,只是看到她膝蓋周圍的鮮血,以及她蒼白的臉色,她還是有些不忍,看著濮幕寯陰冷的眼神,還是將要到口的求情的話吞了回去。
他發那么大的脾氣都是為了我吧?扆蝶萱心底越來越暖,直到感覺整個嗓子眼都帶著股躁熱,眼眶也酸酸的。他是真的很關心她呢,很關心很關心。能在他身邊就這樣一直呆下去,真好。
想著就忍不住的走到他背后,伸臂攬著他的肩,整個人就趴在他的身后,臉也一下一下的在他臉上蹭了蹭,像只小貓般。
濮幕寯對于她突然的舉動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好看的笑,隨即向前方擺擺手,示意房中的那兩人離開。他想要一些與她獨處的時間,那樣他什么包袱都可以暫時放下,享受她獨有的溫柔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