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賺的你還是去賺。”有意無意地一句，“就當我還了欠你的人情。”

“你怎么知道他見了你就會答應這單生意？”老人微瞇著眼睛顯出些倦意，又開始饒有興致地把玩手上的玉戒指。

“因為他同樣欠了我的。”何家的大廳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件青瓷，擺在不顯眼的地方，像是偷偷藏在暗處欲窺人心事的眼睛，她曾經也被人叫過青瓷，顧青瓷，丁皓昱虧欠顧青瓷的，應該還。

并不熱鬧的飯局半小時后終于結束，趁著女主人還沒有回來，顧涼準備叫上顧小筆回去，臨最后何方正交代了一句：“他不會簡單結束這件事，你自己注意，大不了老頭子這生意不做了，你帶著小筆回來。”

“我知道這事沒完——”顧涼接過阿姨遞過來的水杯，急急地喝了一口，繼而又輕聲說了一句：“但我和小筆也不會回來。”

何方正找了處地方坐下來，他是老了，身體大不如前，時常覺得虛累。看著這個光鮮亮麗的女人上樓牽著兒子下樓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臉上有片刻的安寧，真是和諧又殘忍的一幕，顧涼在他的印象里還是個孩子，現在·····

一年前他沒有攔得住，現在又怎么拉的回來。

“方正，我先回家了，下次再來看你。”顧小筆恭恭敬敬地和何方正說再見。

“好好。司機在外面，路上當心。”

顧涼和顧小筆一起走出了何家，頓時覺得外面有些燥熱的風都沒有那么討厭了，就這樣，關系越來越淡越好，薄情寡義這個名她又不是沒擔過，早在六年前的葬禮上她就一直擔著，為了兒子，再擔下去也無所謂。

“顧涼~”

循聲看過去，一個衣著比祁子文還要風騷的男人正朝這里走過來。顧小筆揪著顧涼的衣角往她身后躲了躲，這個男人是何方正的小兒子何陽。

“小筆筆也回來了~快點叫舅舅，哦，不是，叫哥哥——”何陽像是剛從外面回來，滿面紅光又笑得滿臉淫蕩，“是不是該叫哥哥，小媽？”

何陽不是第一次這樣叫，可顧涼還是怔了怔。

“小筆，先上車！”

顧小筆聽話地爬上車，顧涼用力地甩上車門，留里面的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怎么就上車了，還沒叫哥哥·····”何陽作勢要拉車門，雙眼卻在顧涼的身上游走，車里面的人怕得向后縮了縮。

她不想吵架。

“何陽，不要欺負我兒子，我警告你！”

“怎么就欺負了，這孩子打小就不懂禮貌，我教教他。”

“我的兒子，還用不著你來教。”顧涼的長卷發有些散在了脖頸間，越發激得內心冒火。

“我說，今天怎么有空回來，來找老頭子要錢？”何陽年紀也不小，在外面風花雪月慣了一直沒有成家，更別提立業，何方正對他也是嫌惡得很。

19章了，還不收藏嗎親？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