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涼準備反擊時，何方正突然站在了門口，何陽驚覺后立即收了笑臉，對著顧涼說了一句，“再見，小媽。”

顧涼瞥了何方正一眼，上車陪顧小筆回家。

“媽媽？”

“嗯？”

“為什么我不叫何小筆？”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也回答過。”

“你再說一遍，我想聽。”

“因為顧小筆更好聽。”

“你說過方正不是我爸爸，那我們為什么要來這里？”

“因為方正想你了。”

“那我的爸爸呢？他在那里？”

“在天上，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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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群，耳邊還有剛才那輛車發出的刺耳的剎車聲，空氣里泛著塵埃滿是干燥的氣息，竟讓人有片刻的暈眩。“星動”雜志社就在面前這棟樓的五樓，劉淑君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顧涼拿下茶色的墨鏡放進包里，在綠燈跳過來的時候隨著人群走過馬路。

“顧涼，不要做傻事。”劉淑君似乎嗅到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在電話里一次次地叮囑，“你動動腦子，為了毀他的名聲搭上自己，這樣明智嗎？”

顧涼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安穩是最好的東西，可這幾天這個決定在她心里翻來覆去，始終有一處被無名的蟲子咬的潰爛，她說服不了自己。名聲，早就沒有了，那樣的風口浪尖都站過，還用怕什么。

“主編，有人找。”

“進來。”

在光可鑒人的電梯上按下“5”時，還是有些忐忑的，現在反倒輕松了不少，這位光頭主編很親切，請她坐下后又去為她倒水，他可能第一次見到這樣主動登門拜訪爆料的人，穿著卻又太不相符。

顧涼接過水杯并沒有喝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又從包里掏出一支小巧的錄音筆，遞給面前的人，“希望你們能對這件事予以報道，過程內容全在里面，情況盡量真實就好。”娛樂媒體習慣了添油加醋甚至是無中生有的做法，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只是希望丁皓昱在賭局上討要老頭子情人的事被正面曝光，最好是鬧得滿城風雨。

“顧小姐——”光頭主編接過錄音筆，并沒有預料中的那般新鮮神色。

“需要的話，可以加上我的名字。”這已經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讓步，總不見得再誠意十足地附上自己的照片。

光頭主編笑了笑，從辦公桌前走出來，手里拿著錄音筆，“顧小姐怎么知道我們對你的爆料一定有興趣？雜志社也有雜志社的規矩，讀者不感興趣的事報道了也只是浪費紙張。”

沒等顧涼說內容的主角，光頭主編已經出了門，讓她稍等片刻。

顧涼抹著水潤粉色的唇彩，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曾有一段時間，她模糊的背影出現在多少雜志的彩色內頁上，我們所處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健忘和無情。

你遭受的莫大苦難都比不上他們出席晚宴穿什么禮服重要，更不要奢望他們能感同身受地理解，祁子文曾半開玩笑地說過，“顧涼，你這個女人太恐怖，像一只毒蝎子，幸好我沒有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