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筆先是不答腔，但是看了顧涼一眼后，還是對著這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悶悶地應了一句：“嗯。”

“對了，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做泥具嗎？”小姑娘的小手捏著蕾絲裙角等著顧小筆回答，他卻“無情”地轉了過去。

“顧小筆！說話！”看他半天沒有反應，顧涼有些著急。

“說什么？”這小鬼姿態高的很，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又透著無辜，讓人罵也不是，疼也不是。

“我想知道明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做泥具。”

“和我？”

“和你。可以嗎？”小鬼們還真是讓人費解。

幾個人僵持的時間里，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已經停到了路邊，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過來，朝著顧涼微微欠身，“小姐，可以上車了。”顧小筆瞬間明白了，顧涼則是凄然一笑，她幾乎快要忘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何方正的情人。

車子緩緩開動前，顧小筆搖下車窗，對著小粉嫩大聲說了句：“明天我們一組。”

······

車內冷氣開得很足，從外面進來會有短暫的不適，顧小筆默不作聲地趴在顧涼的大腿上，安靜地閉上眼睛。顧涼的心里冒出一些雜亂無章的符號，車窗外的建筑在瞳孔里停留又消失，反反復復。

顧小筆不喜歡何家。

而她自己，則是不愿意過多的見到何方正，一個人的出現總是時時刻刻提醒你，過去曾有多么不堪，多么無能為力，怕是誰都不愿意見到的吧。

何家在青城的新居在城市的外郊，相較于現在的大多數人家，何家的做派有些老舊封建，因此何家的女主人也一直知道顧涼和顧小筆的存在。

車速很快，何家的房子從遠處看著燈火通明。

偌大的客廳里只有何方正一個人在，是顧涼沒有想到的。

“來了。”

“嗯。”

“小筆······”何方正笑著招呼他過去。

“方正，好久不見。”顧小筆有一個改不過來的習慣，對所有的男性長輩都是直呼其名，他生活的圈子小，大家也慢慢接受了這一點。

原來，是何家的女主人和兩個兒子都不在家，才把他們母子領過來，難為何方正這么替他們著想。

照例是沉悶的飯局，保姆阿姨上了一大桌菜，顧小筆吃飽后就跑去了樓上自己的房間，不管何家到哪里，那大房子里總有顧涼和顧小筆的房間，里面擺設精致周到，獨獨少了些人氣。當年在國外偶遇何方正的場景仍記憶猶新，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怕是現在的生活又要換成了另一番光景。

“你的新購案怎么樣了？”顧涼用勺子攪弄著碗里的鮮魚湯，卻沒有半點食欲，“他、有沒有再刁難你？”

“合同已經簽了，沒有大問題·····小涼。”何方正頓了頓，“其實不用這樣，新購案做不成對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反倒能清閑幾年，你總說我賺錢怎么也賺不夠，現在想想，還真有些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