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南海風云

1、

大哥，你們也別走的太快了，我有點跟不上趟。老幺肖絕氣喘吁吁地說。

老幺，你說話、走路好像很費力，是不是從高原來到大海這小島，你娃水土上有些不太適應？虎跳三雄的老大肖平聞聲放緩腳步，扭頭看著遠遠掉在后面的老幺肖絕大聲說。

那倒不是。滇西高原的氣候也比這里好不了多少，應付這些應該沒問題。肖絕風馳電掣地迎上來。

要不是水土不服，你為啥還掉那么遠的距離。畢竟是一母所生的自家兄弟，肖平顯得很關切。

老大，你不知道，那龜兒南宮擎天的武功他媽的的確太霸道了。老幺肖絕沒有正面回答肖平的話，卻突然間抖了一句。

哼哼，他再霸道，那又啷個，還不是活生生被我肖氏三兄弟所擒，用千年寒鐵鑄成的鐵鏈將其關在地宮。肖平不屑的話語當中包含有一種沾沾自喜、無法言語、無法比例的成就感。

老大，說句實在話，要不是咱們斷兒，憑我們幾個恐怕制服不了他。肖絕莫名間對南宮擎天有一種敬畏。

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肖平一聽肖絕如此替南宮擎天說話，心里覺得很不是滋味，語調也生硬起來。

老大，不是我替南宮擎天說好話。我現在才意思到，南宮擎天在和我們比拼的時候，沒有刻意要取我們的性命的意思，還對我們手下留情。肖絕用手輕輕按住靈墟穴。

老幺，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這樣替他小子說話。肖平氣得哇哇直叫，一掌推向前方，頓時風聲鶴唳，沙石漫天。

老大，要不是剛才和南蠻人的一番打斗，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華蓋，靈墟，天溪三大穴位早已被南宮擎天的劍氣所傷。肖絕娓娓道出了實情。

你受了傷？肖平有點不相信。在與南宮擎天的打斗中，幾人雖然頗感吃緊，卻沒有一人被南宮劍擊中。肖絕說自己被劍氣所傷的一番話，讓肖平陡然間感到脊背發冷，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沒看到在與南蠻人打斗得最關鍵的時候，要不是你及時跟過來替我解圍，我還當真有些力不從心。肖絕回想起剛才的情形，有些后怕。

那你具體傷到哪些部位了。肖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同時喝令大家原地休息。

就華蓋，靈墟，天溪三個穴位。肖絕簡單的回答。

憑你的武功修為，自己華蓋，靈墟，天溪三大穴位被人家劍氣所傷還不自知，也未免太玄乎了些吧。肖平倍感驚愕，面色凝重。

就是，我也感覺到自己的大迎、天樞和腹結也隱隱作痛。不說還好，一說，錢掌柜也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不舒服。

錢掌柜，你也不對頭？你也是被南宮擎天的劍氣所傷？肖平更是大驚失色，吃驚不小。

錢掌柜用力的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自己隱隱作痛的三個穴位。

老二，你感覺異常嗎？肖平這是才感到事態嚴重，關愛地問肖盡。

這幾天來，我的太陽穴微微發麻，只道是輕微中暑，現在細想，恐怕也是被劍氣所傷。在滇西黑道殺人如麻的虎跳三雄的老二，此時說話中氣不足。

南宮擎天的南宮劍氣能同時襲擊幾大高手的不同穴位？你們是不是被南蠻人的鈍器所擊，而懷疑是被南宮擎天的劍氣所傷。肖平還是不相信南宮劍有如此威力。

老大，絕對不會錯。就憑南蠻人那點三角貓功夫，如不是使用人海戰術，想近我們的身都很難，哪還傷得了我們。錢掌柜耀武揚威地揮了揮手中的陰風刀。

老幺、掌柜，你倆快坐下，把手伸過來，讓我把個脈看看。肖平在江湖歷練多年，不但武功精湛，內力渾厚，還略通醫術。

肖平就像老中醫一樣，把住二人的手，仔細觀摩。一番望問聞切之后，不由得臉色大變。

老大，我們究竟傷得怎么樣。錢掌柜一看肖平的神態，感覺情況有些不妙，趕緊問。

大伙趕快護住自己的任督二脈。肖平也不多說，朝大家吼了一聲，一屁股坐下，運氣護住自己的心脈。

大伙面面相覷，見狀趕緊打坐，像肖平一樣氣沉丹田，用氣護住心脈。

還好，你二人還真蒙南宮擎天手下留情。三大穴位雖受南宮劍劍氣所傷，卻只是點到而已。氣血尚能暢通，無礙性命。肖平對二人的傷感到很是慶幸。

肖絕和錢掌柜一聽性命無虞，一塊石頭總算落地，心寬了許多。

雖然你們的傷情無關大礙，可我們大伙都中毒了。肖平神情沮喪，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中毒？大家都中毒？大伙一頭霧水，神情愕然。

對，中毒，一種很奇特、比咱們三刻香還要厲害的毒。肖平雖是無奈，對一個用毒高手來說，確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目光閃爍。

比三刻香還要厲害的毒？是啥毒？大伙的眼光齊刷刷朝向肖平，神情愈發駭然。

是南蠻人持有的一種比蠱還厲害N倍的蠱毒。這種毒，自我出生以來，從沒有見識過，也只是聽說過而已。

蠱毒？中了此毒會怎樣？大伙的心里沒數，不得不刨根問底。

加強警戒，原地打坐，護住真氣，不要多講。肖平握緊兵器，也不理會眾人的詢問。

一時間，南海島礁上氣氛緊張，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2、

想知道自己中的毒有多厲害，大伙只管聽我講，盡量不要插嘴，以免真氣泄漏，枉送性命。肖平在一陣調停之后，用腹語傳聲。

以前聽前輩高人講，這種毒是南蠻人對付入侵之人必用的殺手锏，也是南蠻人多年來慣用的伎倆。此毒是采集南海島礁幾十種奇花異草，混合海底珊瑚微細粉末，用無根之水加以調和，放于南海牡蠣體內，經七七四十九天發酵后，用文火慢慢熬煉而成。

此毒無香、無色、無味，不易察覺。其厲害之處，抑或說是精妙之處不是在一時三刻間立馬取人性命，而是通過毒性的慢慢滲透，讓人領略一番從天堂一下子跌落到地獄般的痛徹折磨。因為太過霸道，江湖人稱之為蠱毒。

它先是以各種方式，讓毒在不經意間進入對手的身體，短時間內使對手身心絞痛，身體疲軟，意志喪失，失去戰斗力。如不及時護住心脈，解除毒性，在七日之后，功能減退，肌肉萎縮，讓對手七孔流血，五臟潰爛而亡。肖平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此毒如此厲害，難道無解嗎？錢掌柜畢竟是生意人，感覺自己尚未找到想要的東西，卻突遇橫禍，覺得此趟生意有些不劃算，趕緊用腹語插話。

掌柜，別著急，俗話說一物克一物，此毒能制，當然就能有解。肖平的話語好像很肯定。

既然你知道此毒有解，你為啥不帶我們不去找解藥，還讓大伙傻呆在這兒干啥。錢掌柜碼不實在肖平說的真話，還是為了寬大伙心。

掌柜，就你是生意人啊，就你算的精。我們虎跳三雄還不是靠山吃山，虧本的生意不干，無錢的買賣照樣不做嘛。到此關頭，不知道肖平哪來的心情，還如此調侃錢掌柜。

老大，我做的可是小本生意，哪敢與你山寨之王相比，你不明擺著糗我這當老弟的算不過賬來嘛。錢掌柜也是以牙還牙。

你們倆就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說說解藥的事情。老二肖盡天生的火爆脾氣。

蠱毒雖然有解，可蠱毒的解藥配制同樣需要采集南海島礁上的幾十種奇花異草，然后將南海烏賊髭須晾干做成粉末，同樣用無根之水加以調和，放入蜂箱之內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在太陽底下暴曬而成。肖平不愧是用毒高手，見多識廣，如此怪異的調配秘方也知道得如此清楚。

七七四十九天？你不是說七日之后，就會七孔流血，五臟潰爛嗎？你這說的不是相當于白說嘛。聽完肖平說的解藥，不只錢掌柜感到郁悶，大伙的心情也一下子從莫名的希翼中跌到了谷底。

沒錯呀，七七四十九天，還不帶采集幾十種奇花異草和做髭須粉所需的時間。況且，我們還不知道配方里究竟是哪幾十種奇花異草。肖平這才說出了實話。

老大，命都快丟了，你還逗咱們玩些啥，這不相當于無解嘛。錢掌柜極為不痛快。

呵呵，錢掌柜你也感到害怕了嗎？肖平好像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居然還笑得出來。

哼哼，我害怕？我錢掌柜自打娘胎里出來，就不知道害怕兩字是咋個寫的。錢掌柜冷笑一聲。

呵呵，你不害怕，那你急啥？不知道肖平究竟想些啥，在如此生死關頭，還能如此淡定。

俗話說，江湖事江湖了，江湖好漢江湖翹，你總不至于讓我們在這里坐著等死嘛。錢掌柜的回答說不上是申辯。

大伙都別急，事情不會像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車到山前必有路，會有轉機的。肖平握緊拳頭，似乎成竹在胸。

沒有解藥，大伙都快死翹翹了，你就不用大費周折說些中聽的話來寬大伙的心了。錢掌柜不相信肖老大的話。

錢掌柜，你不必頹喪，只管照我的話說去做，保管沒事。肖平說話的口氣相當肯定。

肖老大，要是連七星玄冥倒戈劍的影子都沒見著，就這樣死掉，你覺得這趟生意劃算不？錢掌柜始終覺得此行不但沒撈到好處，反倒顯得有些晦氣。

錢掌柜，哥們間就不要提那些了，來找七星玄冥倒戈劍是大家的意思，又不是我個人的意見。肖平有些不高興。

肖老大，我不是說你帶領我們出來有啥子不對頭，只是覺得沒找到七星玄冥倒戈劍就死翹翹，感到晦氣而已。錢掌柜不愧是江湖老手，善于察言觀色。

掌柜，你大可放心，我們肯定死不了。肖平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詭異地笑著，死，好像離他很遙遠。

你就這么肯定，這么自信？就像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大伙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肖平。

說實話，要不是南宮擎天對你們手下留情，我還沒有如此信心，如此把握。細細看來，或許是舅姥官的頭銜保了大伙的命。肖平的心有些莫名的觸動。

大伙一陣沉寂，思緒混沌，不知道究竟是遐想，還是道不明的哀愁。

3.

大伙注意，他們來了。肖平突然的發話，打破了先前凝結的沉寂。

誰來了？除肖家老二、老三和錢掌柜知道有人來了，大伙都面面相覷。

是南蠻人。肖平輕描淡寫。

南蠻人？大伙一陣驚慌，各自緊握兵器，急于起身迎敵。

大伙趕緊放下手中的兵器，佯裝中毒斃命似的，都他媽的松散地躺下，等我的口令行事。肖平一陣喝令。

肖平的腹語傳聲剛落，只聽得沙沙聲踏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