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曠世巨作,前所未有
- 我愿做你的救贖
- 合歡彼岸
- 6851字
- 2013-10-03 11:16:18
接下來的日子,蘇玉娜每日兢兢業業學著,練著,悟著。她在“肢體協調”方面的領悟力本就算高的,加上一門心思的刻苦鉆研,身手越來越好。蘇廣乾暗驚,這丫頭在這方面的領悟力比他的暮音強的不是一點點。練好了,他也能在侯老頭面前顯擺自己選徒弟的眼光啊!
三月底,掐算著孟玨已快解決完西域剩下的那些匈奴派,蘇廣乾找了一個跟蘇玉娜身形及其接近并且沒人要的尸體,投放在合適的地方,等待八月他們的尋獲。這樣一來,孟玨見到尸體之后,就不會再駐留渠犁苦苦尋覓,就能放下不必要的牽掛返回溫宿了。蘇玉娜知道后,無法克制地難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心繼續練武。
蘇廣乾有時會看到蘇玉娜坐于案幾旁,執筆在一張張布帛上寫一些他完全不認識的文字。每寫好新的一張,蘇玉娜便會疊在舊的一張之下,放在匣子里。日復一日,一張張重疊的布帛組成了一本書帛。終于有一天,蘇廣乾問她寫“布帛書”做什么,她只是嘿嘿笑答:“最高機密,無可奉告。”
這內容倒不是所有的都是“機密”,不過其中一些是真的不能讓別人尤其是孟玨知道。
(某岸竊笑:“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哦,彼岸姐我偏讓孟玨知道~”)
七月,蘇廣乾去了趟溫宿。回來時,他帶給蘇玉娜一個令人不爽的消息:“玉兒呀,你男人移情舊愛了,不只,他還牽著自己跟云歌生的兒子在溫宿夜街三人行,那兒子都五歲了呢!”
“什么,兒……兒子?!”蘇玉娜被蘇廣乾雷的夠嗆,“蘇伯伯,您說的這話,我是一點兒都沒法相信。您這是在試探我對孟玨的信任度嗎?”
“咦?啊!真沒意思,”蘇廣乾撇撇嘴,“老頭我只是想捉弄你一下嘛,想不到你沒上鉤……嘿嘿,我沒試探你,但我試探孟玨了。我跟他說,我去年年底收了個漂亮的女徒弟,想做個媒撮合他跟女徒弟。話說,如果他點頭了,興許你跟他就能提早見面了,誰知他上來就拒絕了呢。”
“哦,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師父您在變相地夸我漂亮?”蘇玉娜得意地笑笑。后面的話,她存在心里,沒有說出:蘇伯伯,您的話三分假三分真。假,是指【孟玨點頭他就能跟我提早見面】,哼哼,若他點頭,您肯定立馬氣的甩手走人,再不讓他跟我有交集;真,是指孟玨上來就拒絕你的做媒。我知道,他的執念很濃,思念很重。所以,我必須快點學成,快點讓您欣慰滿意,然后去找他。我不愿他再被思念啃噬。我知道您試探他是為了我,您的好意我明白;但同樣,孟玨的心意,我也明白。
蘇廣乾施施然:“這個這個,你勉強算漂亮吧。”說完,他見蘇玉娜神情有些恍惚。
“師父,那個孩子,是云歌收養的吧?他叫什么名字?”
“劉天玉。唇紅皮白的,長大鐵定英秀俊氣,挺黏孟玨的。”
劉天玉?劉弗陵的姓……可是卻挺黏孟玨……
蘇玉娜眼中流轉出一些別的情緒。小孩和云歌一起跟孟玨夜逛溫宿?嗯,哦……那場景肯定是“美不勝收”。孟玨的英貌,云歌的倩影,小孩的童顏,光想想就讓人好生羨慕,甚至……有點嫉妒。可惡,她以前因為中毒,都沒跟孟玨牽手漫步過街頭呢。
蘇廣乾看出了端倪,“噗嗤”一笑:“看看你哦,聽到我提小玨跟前妻上街,你其實心里多少還有些不是滋味吧?哈哈,老頭我可算是看見你別扭一回啦!”
“嗯,是有些不爽。有時候明不明白是一回事,介不介意又是另一回事。”蘇玉娜很干脆地承認。
……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把那套內功也學的差不多了,蘇伯伯可算放我出山。”蘇玉娜終于把一切交代清楚。松了口氣之后,她開始定定凝視孟玨,指甲也稍稍嵌進孟玨的手臂中。“你現在,還怪蘇伯伯嗎?”
孟玨也側過頭來看她,眼中的墨黑似將蘇玉娜整個人吞進去。這一年半的空白,竟是蘇廣乾的杰作,他怎會不介意?!其實,在喀納斯剛見到蘇伯伯的瞬間,他心里沒有怨沒有氣是假的。不過,這一年半的空白早就木已成舟,對于蘇廣乾那一系列所作所為的心理和理由,若孟玨再抓著不放的話,未免太過鉆牛角尖。而且,聽她講述蘇伯伯后半生活在愧怍思念中,在尾末之年又經歷了那樣的事,身體垮、心神潰,聽完這樣一個老人的心酸積淀,孟玨跟蘇玉娜一樣再也怨不起來,現在剩下的,僅是對蘇伯伯的哀憫和憐切。
就像梅麗爾說的一樣,某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背后,總會有令其順理成章的理由。
其實,所謂的順理成章,有時候只是人們基于了解、認清之后,所自然流露出的一種包容諒解。
因為了解,所以諒解。
再有,……孟玨自嘲的笑笑。如蘇廣乾所說,他就是沒有保護好她,不論阿別錄山殺戮的導火索是什么。
別管那些七七八八的苦衷緣由,這種性質,在男人看來,的的確確就是護不好自己的女人。所以他最傷心的那段日子里,哀戚之中一直伴隨愧疚和自責。
如果換成他被蘇廣乾扣留、勸說,他也會如蘇玉娜一樣對留在博洌山習武很是心動!
孟玨眼中的墨漆漸漸淡去,黑瑪瑙般的眼睛慢慢浮起星子一樣的柔亮,嘴角也沁出一絲溫暖的笑。那笑容,讓蘇玉娜緊張的心隨及松緩。孟玨即刻擁住她,將下巴抵在她頸肩,鼻端全是她的氣息。
只要她回來了,就好,不是嗎?這一年半“生離”的空白,比起余生“死別”的蒼白,好得不只是一點兒半點兒。暫時的生離,遠遠幸運于永世的死別。
若不是蘇伯伯,他跟他的玉兒根本都沒機會“生離”,而是直接就“死別”了。這樣的恩情,他永遠也不會忘。
蘇玉娜靜靜地任由孟玨抱著。她嘴角上翹,整個眉眼布滿了笑意。看來她的玉之王心里對蘇伯伯已經沒有怨氣了!
這樣寧靜了一會兒,孟玨放開了蘇玉娜,并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盯著蘇玉娜看了好一會兒。
這是個什么情況?蘇玉娜被孟玨盯得全身發毛……啊,她明白了!她還來不及開口,孟玨就收起笑容,兩手掐住蘇玉娜的臉,沒好氣地說:“你騙人的功夫很好啊,懸崖下那么緊急的時刻都能隨機應變瞞過我!”
天吶,他果然是因為這個才一直盯著她看。唉……她的臉被掐的好疼啊,“孟玨,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騙你了。”她記得的,當日崖下分離時他眼中荒涼的墨黑和空洞的死寂。她知道那一刻,他是心碎絕望的;她也預想的到,他挺過來之后,心中一定會生出惱恨……不怕不怕,梅麗爾說天下男人皆需哄,放低姿態哄愛你的男人更是一種大智慧!
嗯,她這就想個法子哄他……
孟玨見她皺眉呼痛的樣子,一下子沒有再繼續使勁掐她,卻也沒即刻松手。
反正她都安安全全回到他身邊了,日子過去那么久,思念早就壓散了那些惱怨,而今剩下的也只是一點點氣而已,正打算批她幾句就松手,卻見蘇玉娜眨眨眼擠出了兩小顆淚,雙手摸上他的臉,把他的臉捧向自己然后用唇輕輕吻住他并不痛不癢地咬了一下他的唇。
孟玨從未見過她清醒時也這個樣子,所以一下子怔住。
蘇玉娜被淚滴滋潤過的亮眸里全是討好的央求,一副“伏低做小”的沒出息樣:“孟玨啊,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今后再也不會像懸崖下那樣一意孤行了,只要你不生氣,我什么都依你。”
她聲音柔柔細細,表情殷切無助,還真可謂是惹人憐愛。孟公子本來的那幾句批評一下子便說不出口了。那幾分氣,也頓時全消。“好,下不為例。”
蘇玉娜點頭如搗蒜。心中暗喜,原來孟玨這么好哄。
殊不知,要是換了別人,孟玨才不吃這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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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刻,廚房里,來回走動著一綠一藍一黑、兩大一小三個身影。云歌像個小蜜蜂一樣忙著做吃的,慶祝這極其高興的一天。小天玉和蘇玉娜跟在云歌后面幫云歌的廚。
“娘,玨爹爹好像不生老爺爺的氣了。”
“嗯。”云歌看了蘇玉娜一眼,從小天玉笑道,“你義母從中紓解了啊。”
小天玉掃了蘇玉娜一眼,然后轉回頭繼續洗姜。
蘇玉娜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想起剛才她和孟玨挽著手回宅園時,小天玉還跑過來鉆到她和孟玨中間“隔開”她跟孟玨,然后抱住孟玨的腿呢,明顯很黏孟玨。玨爹爹?叫得還挺親。話說,她這“義母”還沒叫過孟玨“玨哥哥”呢!
想必這孩子是因為云歌稱呼劉弗陵“陵哥哥”,才又照葫蘆畫瓢叫孟玨“玨爹爹”……咿咿咿咿,蘇玉娜不得不想,這孩子該不會想以后把“玨爹爹”的第一個字去掉吧?從她進廚房幫忙,小天玉就跟她少有說話。這孩子,好像不太喜歡她。唉……但愿是她矯情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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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孟玨跟蘇廣乾坐在院中一個亭子里喝茶觀天上飛鳥。
“小玨,我還以為你會給我臉色呢!”蘇廣乾手指打圈,眨眨眼說,“想不到你這么快就想通了啊。”
孟玨面帶微笑,謹記蘇玉娜的叮囑,不讓蘇廣乾察覺他已知道蘇暮音的事:“你救了她,只是不爭的事實,小玨在此謝過。玉兒在小玨面前說了很多您的好話,小玨想負氣都難。況且她得到您的真傳,今后學武完全不受武齡限制,這是她的運氣更是福氣,小玨多謝蘇伯伯的惠及。”他知道,蘇廣乾毫無保留教授蘇玉娜武藝,也是想讓蘇玉娜學成之后再教孟玨,此所謂“惠及”。說白了,蘇廣乾更希望孟玨精通那套武功。畢竟,在孟玨和蘇廣乾看來,男人比女人更適合用高強的武藝保護在意的人!
蘇廣乾贊賞地沖孟玨點頭:“想不到侯老頭一迷糊蟲,居然收了你這么個七竅玲瓏心的徒弟。”
孟玨笑而未語。
忽然,蘇廣乾想起一事,于是從懷中掏出一沓“布帛書”遞給孟玨。“玉兒常常在布帛上寫一些我不認識的文字,還神秘兮兮地說是機密,說等離開博洌山會把它收好絕不給任何人看。不過老頭我一直好奇那是什么,所以每次趁她離開 房間練功時,我都會偷偷謄抄一份。你看看,若認得那些文字的話,就告訴我一下吧。”
孟玨疑惑地接過蘇廣乾抄寫的布帛書的副本,翻開,微愣。只見第一頁寫著“沒有孟玨的日子之我的零星碎語”,而且是蘇玉娜教過他的兩千年以后的中文簡體字,怪不得蘇廣乾不識得。
孟玨隨便翻到中間的一頁看了看,當即笑答蘇廣乾:“這字我也完全不識得。”然后合上了布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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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蘇廣乾喝完茶,孟玨看似步履從容地離開亭子,穿過外堂,大廳,長廊,離自己房間越近,他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門關,凳移,人坐。他翻開布帛一頁頁看下去(下面“{{}}”中的內容全是布帛里的字):
{{元康一年,三月十五日。
孟玨,蘇伯伯說的話并不是全無道理,你的確已經度過了最難熬的時期,我決定不再逃。雖然,在你最痛苦的時間,我沒待在你身邊,但日后我還有大把的時間補償你!對不起,我當日一意孤行、不相信你、擅自決定掰開了你的手留你一人獨掛崖壁。等我回去,你怨我惱我氣我,我都絕不頂嘴,我一定什么都依你,只要你不再氣我……可是,讓我再選一次,當日我還是會那么做!
曾經,你兒時的美滿幸福,被皇權斗爭摧毀,自此你再不相信皇權。你的父你的母你的弟,一個一個都為那座叫“皇權”的墳墓祭血離魂。你的羌族同胞排斥你踢打你歧視你,任你在馬革裹尸血氣腥煙中恐懼沉寂,可你從來都沒有迷失自己。哪怕再仇恨滿腔,你都沒有扭曲極端,都沒有污沼泥纏,只因為——你本清濯。
你永遠云淡風輕的微笑,是你經歷慘案悲歡、人間煉獄之后所留下的最純粹的堅強。那么,那么,那么多人,都習以為常了你的保護臂擋,甚至連你都習慣了保護你在意的人、民、物、世,可是,又有多少人反過來義無反顧地去護你信你?!恐怕,一直以來只有十二月。你守護別人守護得太多,可絕對性守護你的人,太少!所以,那日的懸崖峭壁中,我一定要守護你。用騙你的方式,換一次你穩妥的幸存!
因為,我再也不想經歷任何一場你可能會失去性命的賭博!驪山路上與于安黑夜疾風纏斗,未央前殿與克爾嗒嗒刀劍對庭,滄河冰面與侍衛血霧祭人,秦嶺雪山與黑衣軍周 旋墜崖,滄河岸邊萬箭穿心鮮血滿膛流墜水下,一次一次又一次,你【九死一生】。
可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的【九死】都是非常鋌而走險地搶回那個【一生】?!
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你鋌而走險后再也搶不回那個【一生】?我再也不要經受哪怕一次那樣的恐懼。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舊會騙你,掰開你的手。
沒遇見你之前,我多么希望自己做你身上的一塊小玉佩,被你隨身攜帶,伴你痛、伴你笑、伴你抉擇。伴著你,度過每一個險患。
后來,我此生有幸,遇見了真正的你,那么,當日崖壁上能以實際行動換你度過險患,我開心。
我知道,你會怪我,但,我不怕。比起你的生命,你的怨氣根本微不足慮。所以,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孟玨,等我,給我一年半,我就去尋你。}}
孟玨的視線早已模糊,幾滴淚落在了布帛上。他將右手伸向腰間的白玉佩,輕輕撫摸起了玉佩上的“玉”字,仿佛撫摸的是她的臉。
慢慢地,他的眉眼唇角,爬上了旭日春風般的笑意。
往后一張張、一字字看下來,滿滿都是蘇玉娜的心意。她每隔幾天就會寫一些話,似乎把這一張張布帛當做樹洞,對著它們傾訴說不出口的念頭,心意,想法,甚至是——情話。
……
{{元康一年,五月八日。
今日白天,我跟師父聊天,不經意間聊起劉詢當年決定迎戰羌族的事。他夸劉詢英明神武、勵精圖治呢。嗯,的確是這樣!評價一個皇帝是否出色,并不是看他如何當上皇帝,而是看他當上皇帝后怎樣治理天下。只要他讓自己朝的子民遠離戰爭、安居樂業、飽暖皆宜,那么他就是好皇帝。孟玨,如果劉詢能夠親耳聽到你夸他是個好皇帝,他一定很得意,畢竟你是劉詢唯一認定的對手……對了,話說當年劉詢其實心里本就是傾向于開戰的,在他內心深處,在對羌主張上,他跟你、跟霍光一樣是主戰派,可是一開始卻對討伐羌族一事表現的漠不關心,因為他不想總順著霍光,故開戰的事遲遲未動。嘿嘿,所以我就想起你了。你安排絲綢之路的富賈巨商們聯名上疏,向劉詢陳述他們在絲綢之路的所見所聞,論述西域門戶對中原地區的重要性,這招對他宣布聯烏孫抗羌族很具有促發性呢。你之后在朝堂上字字珠璣,把那些主和派儒生反擊得啞口無言,光想想,我就覺得你那時魅力十足!我以前在書上讀過一句話: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并不是他深情款款說著“我愛你”,而是他談論夢想,并堅定執著于自己夢想的時候。“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千里亦必誅之”,那時的你,就是在為你的理想付諸行動,所以一定魅力帥氣不得了啊!……唉,可惜,我沒看到。不過,女人最有魅力是在何時?那本書上沒寫!說明這書的作者重男輕女。}}
……
蘇玉娜日記里的話越來越歡快,越往下讀,孟玨笑意也越深……不過——
{{元康一年,六月十五日。
孟玨,練了這內功之后,我發現我的骨骼柔韌度可謂是直線上升,以前很多難以企及的肢體動作都能輕松實現了誒,四肢甚至可以彎伸到以前從不敢想的程度呢!……呃,容我色瞇瞇的想一下哦,這樣一來,今后我跟你那個那個的時候,擺起高難度姿勢就更方便啦!哈哈,這叫“柔以致用”。現在是夏季,這個季節的喀納斯最美了,百花漫山、綠野幽藍,最適合我們度蜜月了,在那么美的地方跟你宣泄人類“原始的情意”,肯定是最讓人難忘的事了。}}
“咳咳咳……”一向淡定從容的孟公子竟被茶水嗆到,嗆完之后,便是捧腹大笑。玉兒啊玉兒,怪不得你說這布帛里的內容是“機密”!
孟玨好不容易終于斂住了笑意,接著往下看。
……
{{元康一年,九月二日。
孟玨,我吃醋了!你竟然跟云歌還有劉天玉手拉手漫步街頭!唉,我都還沒享受過這待遇呢…………好啦好啦言歸正傳,云歌有兒子,那么你發的那個毒誓就作廢了,以后我安安心心給你生孩子……聽說地域相差較遠的男女所生的孩子既聰明又漂亮,你跟我地域不就相差得很遠?哈哈,希望你跟我的孩子比劉天玉好看。}}
……
……
{{元康二年,三月二十日。
孟玨,我把這套武功提前學完啦O(∩_∩)O蘇伯伯說明天我就可以離開博洌山嘍,他和梅麗爾跟我一起去溫宿!!!!!怎么辦,恐怕我這一夜會高興得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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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吃晚飯的時候,孟玨面上一直都是止不住的笑,那笑容里似乎夾帶了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蘇玉娜不明白他這是怎么了。
吃完飯,蘇玉娜跟孟玨沿著喀納斯湖散步慢行。
天幕深邃,月光皎潔撒向湖面,一片輕靈。
孟玨依舊是跟飯桌上一樣滿臉都是笑意。他此刻的笑,跟平時真的不同,不是那種如沐春風,而是,而是……夾帶著一絲淡淡的狡黠。
“喂,你到底怎么了?蘇伯伯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
孟玨側頭看向蘇玉娜:“玉兒,我剛才看了一冊書,那書可謂一本‘曠世巨作’。里面的內容,有感動的,有好笑的。”
“什么書?什么內容,講給我聽聽。”
“好啊。”孟玨講了一段讓他笑的最開心的內容:“練了這內功之后,我發現我的骨骼柔韌度可謂是直線上升,以前很多難以企及的肢體動作都能輕松實現了誒,四肢甚至可以彎伸到以前從不敢想的程度呢!……”
蘇玉娜兩眼瞪得大開,這這這,莫不是……
“容我色瞇瞇的想一下哦,這樣一來,今后我跟你那個那個的時候,擺起高難度姿勢就更方便啦!哈哈,這叫‘柔以致用’。現在是夏季,這個季節的喀納斯最美了,百花漫山、綠野幽藍,最適合我們度蜜月了,在那么美的地方跟你宣泄人類“原始的情意”,肯定是最讓人難忘的事了。”
……
萬籟俱寂,孟玨笑得前所未有的不顧形象。
蘇玉娜張著嘴,大睜著眼,一動不動……
汗,狂汗,瀑布狂狂汗!
囧,大囧,超級無敵囧!
“啊——!”
“你你你,從哪里知道的?!”蘇玉娜顧不得捂臉,直接拽起孟玨的前襟,厚著臉皮質問他。一碰到孟玨的前襟,她便摸到孟玨衣服內有東西,是什么?!難道?
還沒等她伸手去掏,孟玨眼疾手快把布帛日記掏出來舉到頭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礙于身高差異,蘇玉娜跳的再高也夠不到那本布帛日記。“快還給我!”
“這本不是你寫的的,何來還給你之說?”
“好啊,肯定是蘇伯伯趁我不在房間時抄錄的!”
“嗯,你很聰明。”
后來,蘇玉娜每當想起這天,元康二年六月二十五日,除了與孟玨重逢的欣喜,便是丟人,磕磣極了的丟人。
“玉兒,原來你喜歡在喀納斯跟我……”
“打住打住!”蘇玉娜臉漲得通紅,不過夜色把紅蓋住了:“你再說,我就跟你刀劍伺候,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身手。我現在武功大進,跟你旗鼓相當,你惹了我,絕對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