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改變很多人。

鳳舞的武功與日俱增，短短五年，內力和外功修為已經達到一個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伴隨而來的是她越來越冰冷，越來越淡漠。成熟冷靜得完全不似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

自從鳳舞開始習武，流毓便專注學醫，聞音庭軒的綠蔭也開辟了一大塊藥圃，種植各種名貴藥材，以備不時之需。書架上獨立一排，皆是武學秘籍和內功心法。

“舞兒，這是百洗丹，可以提升功力，不過每天只能服用一次，一次限一粒，服多了對身體有害無益。你先吃一顆”

紅衣的女孩子拿過玉瓶，撥開瓶蓋倒出一顆白色的丹藥，直接吞服。

白衣少年搖搖頭，倒了一杯清水遞給她“喝點水”

鳳舞沉默的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今天做了什么？”

“修習寒冰劍法，寒玉功”

“寒玉功…”流毓思道“是偏寒的內力，女子體陰，修習這門內功確實很合適”

走到書架上，看也不看的抽出一本有些年代的泛黃書頁遞給她“這是無極神訣，天山玄冰宮的獨門心法，對你現在修習的武學有很大幫助”

鳳舞拿過書頁，也不去問這樣不外傳的獨門武學他是如何得到，總之，他要她學，她便學。

“你累了一天，我在溫池里加了百花露，你去泡半個時辰，然后我叫你吃晚膳，可好？”

一貫溫柔的為她打理好一切，好似她并不是他的護衛，而是能與他平起平坐的人一樣…可惜，這不是事實

“好”

鳳舞答應一聲轉身走向后側，在水汽迷茫的溫池旁褪下身上的紅色衣裙。

什么顏色對她來說都無謂，偏偏做了他的護衛開始，她只穿紅色。自己也弄不懂原因，倒是有些不可思議——她什么時候愛上這個艷麗的顏色了呢？

搖搖頭，拒絕去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伸出凝白長腿坐進溫池里，頭微微靠在白玉石階上。閉上眼，聞著一池花香。

百花露？

她知道，那是他每天清晨在花圃中采集的朝露，再找很多名貴藥材提煉的，本是可以治愈內傷，每一滴都十分珍貴，然而，此時唯一的用途就是給她泡澡。

她的武功進步神速至少有大半是他的功勞，自從五年前第一次受傷回來他就開始研究藥物和武學，配制出許多可以提升內力治愈傷病的靈丹妙藥，他過人一等的領悟力甚至可以指導她修習對自己有益的武功。

短短五年，造就了現在的鳳舞。

從來不曾懷疑過他，一千多個日夜的相處，他了解她，知道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可他呢？愈是云淡風輕起來，當初溫柔的小男孩已經成為了一個足以驚世駭俗的俊美少年。

他看不見她，更看不見自己，不清楚她的相貌也不清楚自己的，可是她知道。小時候他只是心中清明，如今他已是越來越淡然了…

鳳舞睜開眼，手指輕撫著小腹，陣陣疼痛打斷了她的冥思。

為什么內腑會疼？

難道是受了內傷？

疼痛感加劇襲來，鳳舞只是微微皺眉，不加理會。

少時，溫池內的水竟然艷紅起來。

是受傷嗎？

鳳舞看著自己身下慢慢涌出的血，也不慌張。

“舞兒，你流血了？”

遠遠聞到血腥味，流毓走到她身邊“把手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