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鎮鳳山下趙家樓
- 無關風月終唯夢
- 三爺丶
- 3180字
- 2014-07-16 21:46:44
依云只道轉身向山后望去,只見這鎮鳳山頂之上,除此一碑二亭,便是空空曠曠,依云只道,看來只有這些了罷,并無特意新奇之處。待到自己走到那邊去,看看后山風景吧。只是悠悠的往過走去,只見似是有一處階梯,位于與石碑呈一線處,只是憑地卻是雜草叢生,根本沒有指向,如若不細查看,還以為,路已經到此為止,并無再往后的路,依云一面低頭思索,一面緩步走到了山階旁,依山階望下,并不似上山那邊的那般陡,循階望去,視線微抬,這一下,可又驚了一驚,原來這鎮鳳山頂邊端望去,斜下方45°位置的對側山坡上,盤踞兩個巨大的建筑群,從這鎮鳳山,依這后山石階,倘若走的過去,可是花不得多長時間,便可走的過去,只因這地勢獨特,這山后似一個巨盆,緩而不深,倒恰恰似是為了裝那對面山坡上的建筑而存在的。
因其不深,依云眼里甚好,在驚訝之余,心中卻平定下來,適才我在石碑處,只因鎮鳳山頂平地稍大,而正好遮擋住了這些建筑物所在,此時卻看,只見這所有的建筑物,均與古代宮廷建筑一般,但是規模卻不是很大。整體從中,又一顆蒼天菩提樹以劃分,恰恰那菩提樹也就在那山階這線上。為左一派,黃墻紅瓦,門前作兩大石像,院內煙霧繚繞,配一鐘樓,一鼓樓,乃是一寺廟,依云再一凝神,乃窺得,其為明日寺。居右一方,卻是灰墻黑瓦,沒有那般超凡脫俗,卻也是教人深感清幽肅穆,門前乃雄踞兩頭瑞獸,亦配一鼓樓,一鐘樓,居然是個道觀,依云瞇眼細看,卻得其名,叫做清月觀。這寺廟,本是佛教所長,這道觀,卻是道教所善,這一佛一道,本的就水火不容,卻不知道這眼前寺觀并立一起,又是為何。
依云這般的想,但見那明日寺中隱隱飄出的煙霧,卻想來是香煙罷,此間或許還有人在,但卻又見這一寺一觀,門均緊閉,而門前又塵土堆積,雨水積下,雜物甚多,這般的臟亂,可真還有人,只想,這山上,一路上也就只見得我一人來此,想必或是已經廢棄,那道觀門口的石頭瑞獸不說,站得這么遠,本就看不清,但是那寺廟門口的兩個石像,卻可清楚看得,石像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灰白,想來必然是所色釉剝落的所致。不知怎地,就想,等人多的時候再來罷,我一個人到此,又見這般的清幽不可擾,心下卻是有些發涼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些什么了,還是先前爬山的汗水現在慢慢變干所致。轉身,走到石碑旁,不知道這究竟寫的是些什么,不知道那后來發生了些什么,好像只是說,得到老天的眷顧,因此得以滅得元朝,建立了明朝,這像是已經結束了,可是,那一大片被人為毀去的地方,又寫了些什么呢,寫的這些,若是無關緊要,為什么要盡數毀去呢。說不定,那鄰家老太,履歷頗深,定然有不少故事,明天若是去得聽她故事的時候,自己也總該搶白著問些問題。
這般想,卻是該下得山去的時候了,想來時山階陡峭,回的時候也并不是容易,依云只得小心翼翼的往下一步挪一步,夏季多雨,山間草木豐茂,濕氣更甚,這一來,石階上就偏偏便的膩滑,原本的上山容易下山難,此時變成了上山不易下山更難,這一來,如同在峭壁上慢慢爬下,說他險要,偏偏卻沒有那般險要,依云只得小心翼翼的,慢慢下去,他不知道,三門鎮上的人,之所以不常來這鎮鳳山,除了時代發展,想迫近新龍城,趨于鎮南山外,也無外乎,是因為這鎮鳳山,實在是難上難下,唯有春秋兩季,才較為容易的緊。
依云只是漸下漸緩,再過歲星亭,鎮星亭,熒惑亭,到得太白亭時,已經不是那邊的陡立,便轉過身來,但卻依舊得小心的向下,一不留神,只怕到頭來,還是免不了一摔。到最后,走過辰星亭的時候,已經能夠大步向下,但用的時間卻是確確實實的較上山多出了近一倍的時間。依云只道,也沒有白來,起碼也算曉得了一些故事,總是能不虛此行。
此時肚子已經開始不聽話,只是來到這里幾日,日日都是方便面的輕易了了自己的飯,今日,須得去尋些好吃的才行,想起來剛剛來時那條路上,店鋪林立,但唯有那古色古香的茶館,頗是讓他念念不忘,隨即邊想,也就邊依那路走去。路遇一貨郎,手舞足蹈的,甚是滑稽,其實那是在,搖貨郎鼓,也就是類似于撥浪鼓的一種。貨郎,一邊走,一邊搖著鼓,“嘿得隆咚!嘿得隆咚!”這聲音,在這恰恰不是很喧嘩的小鎮上,實在很是有吸引力,清脆入耳,跟著節點,這“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又恰恰像是在叫人們“出動!出動!出出動!!!”只是,這三門鎮,有貨郎這一行,基本也是當地居民,鎮中不少古建筑古物保存良好,倒也是大大吸引游客。像貨郎,茶館這般更是就古風而建。走近了,依云見那貨郎的扁擔上,兩頭各系了不少紅繩小飾品,扁擔里也是裝了各種百貨小玩意兒,只是他也無心再去多看。只是好奇他那神秘又有節奏的鼓點。
他一般的走,一般的看,只是這來的路上與回的路上這么一調換視角,已經覺得感覺很是不同。此時的路,仿佛沒有盡頭,而來爬鎮鳳山時,卻似是走向盡頭一般。先如今,山上已經瀏覽了個大概,只是不知道,那石碑之上的,還有什么是被抹去,那寺廟和道觀,又怎地會并存,相依而建。
這般的走,約莫五六分鐘,已經來到了位于鎮中心西北方的那個茶館,從外邊看看,均是紅木建造,這茶館雖然只有兩層,可是其實際高度,卻足足有四層樓高,只見其上方掛有一個牌匾,茶樓兩端一層二層只見,各掛了一長串紅燈籠,顯得好是喜氣,原來這茶樓叫做鎮鳳茶樓,只見這四個字的前后,各有一個星星,而且是紅色的星星,只是依云不知道,這紅色星星代表的,卻是趙家的產業。依云初來乍到,這才六天的時間,只是當初被崔老太太拉著來的時候,稍稍道聽途說了一些關于三門鎮三大家族的事情。卻是不知道,這三門鎮中,基本這三家就占據了所以的半壁江山,只是卻不知道,趙家,只是僅僅有這么一個茶樓,因為其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自然不愁得從這些渠道來獲取錢財,反倒是龐家和姜家各占了三門鎮四分之一的產業。龐家自是鳳雛后人,所以,在其所有店鋪上,均在左上角,做一行楷“鸞”字,(鸞者,青鸞、青鳥、玄鳥也,是鳳凰諸多稱呼的一種,但其實是有所區別的,鳳凰其色澤大多均為赤紅之色,代表福瑞喜氣,而青鸞為青色,雖同屬神鳥科,卻代表的春的神使。)那一“鸞”字,更是因得龐家自命不凡,想來子孫后代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那比鳳雛又“青”的難道不正是青鸞么?姜家在其家族產業上的獨特標志,卻更是顯得特立獨行,只是一個向上的箭頭,只是那箭頭上邊寬底下細,箭頭以粉色為底,讓人不解的是,不僅僅是拿這么一個女人般的色彩去代表一個大的家族,還有的是,那箭頭上,還有不少花形,其處為白,這箭頭也還真是有些獨特了。
這其間的種種,依云自然不能知道,常人知道,依云不問,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找依云告訴他啊。依云走進鎮鳳茶樓只見迎面便是一個和門口一般大的屏風,站在這屏風前,只隱隱聽得到里邊一陣喧嘩,看著屏風上邊畫了一醉翁,坐石上,為何叫其醉翁,因其一臉滄桑,衣衫不整,綁腿破爛不堪,一副灑脫豪邁之象,或許他也不是醉翁,只見他高舉葫蘆,卻不知道葫蘆里面到底是茶還是酒,只是見其面部刻畫滄桑,想來也是在飲酒罷,細看,屏風左上角,有一些字:“有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依云看后,想得,這詩是不錯,自己也曾喝醉過,常常閑來無事,便與父親對飲,只是,自己的酒量著實一般,可是,這茶樓,究竟是賣的茶還是酒呢?繞過屏風,迎面便來一小二打扮的人,道:“客官,請問您是品茶還是飲酒。”依云看其,年齡與自己相差不是甚多,頭戴方巾,肩膀上搭著一條抹布,身著布衣布鞋,只是看其左胸前,依舊是寫了兩字“鎮鳳”,前后各配有一星。依云聽得這一樓廳堂中實在是吵鬧不已,只是微微皺眉,聞著酒氣甚過茶水之氣,想到,看來他叫茶樓,卻未必是純粹的茶樓了,但是進來又不好意思又這般的出去。只道:“我想喝茶。”那小二,又道:“客官,不好意思,這一樓是飲酒地,二樓才是品茶地。這邊請。”說著先一步往一樓西南角走去,好像知道了依云不喜歡亂哄哄的心思了似的。
依云環視了一周,瞅瞅了背后那屏風,卻見這背后畫得是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