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云溫秘事
- 無曲癡,逆輪劫
- 墨兮公子
- 3030字
- 2015-10-27 18:09:50
過了半刻鐘,聽得幾聲吵鬧,無曲略有些不悅,又覺焦急,實情似乎超過了她的預想,便起身過去。誰知跟著進去的那幾人恰好下來,傳話道,“宓兮姑娘,城主命我轉告你,你的徒弟已經被帶走,若想找回他們,萬望帶殺手云雀到云家。”
無曲皺眉,見那幾人兇神惡煞,說完就與她擦肩而過。果然是又被算計了。
按照云若的性子,應該會直接殺了那女子,她也是想讓太息見一見這樣的場面,以后不要太過心慈手軟。云若不會想要留著這么個禍患,而殺了她恰好對他們都有利,可是為何非要留著那殺手呢?
她回到客房的時候,云雀還綁在柱子上,像是已經昏迷。她左手一揮,繩子就卷回了袖中。
三日后,云府。
無曲立在那里,不著急太息的去處,只是以為他既想要這個殺手,就不會做得太過分。片刻,有一排人從府門走出,因為光照強烈,銀色的大門顯得閃閃發亮,極為好看。
“宓兮姑娘,請。”
她沒有用繩子再捆著女子,反而放開了她,只是不知為何,她沒有閃躲逃跑,卻緊緊跟在無曲后面。
有些氣派的大樓共有一百零八個臺階,走上去累得很。
她被那些家仆帶到了云府廳堂。
擺在旁邊的一排桌椅攔住了人的去路。她十分喜歡這樣的擺設,外人便是外人,連一把椅子都不能跨越。
她看到坐在正中央的兩人,云若,溫若。
也是驚訝,什么時候這個男子的地位高到了這樣的地步。無曲直立著走進去,穿著一身白衣,男子笑得開懷,不知在看些什么。
“若公子,我將你想要的帶來了,那么,我想要的呢?”
她上前幾步,不卑不亢,從她剛剛認識這個人,就知道是怎么樣的難纏,此時不敢掉以輕心,她平生少有這樣厭惡,又這樣喜歡的人。
厭惡他的聰明,喜歡他的聰明。自相矛盾。
“哦?那不是我想要的,那是云若想要的。”
他解釋道,無曲卻冷冷看了看。有淡淡道。
“若公子好算計,只是有些事我不想點破,不是我看不到,兩位公子最好信守承諾,我那徒兒是個嬌弱的,受不得傷,我也不愿見他受傷。”
她低低頭,覺得還是不要太張揚。長恨教過她武術,她學的也不錯,可惜凡人的東西終究治不了她先天的毛病,這么久身子不見好,動用武力耗費的元氣越多。
無曲想到,便看向云若,那廝依舊黑著臉,她也不想去算計什么。
溫若笑笑,一臉的溫和,無曲瞧著甚是會裝,像他這樣的人,本性還不知要壞到那里去。
“放心,我好好的將他們放在手心里,丟不了,也摔不著。”他漫不經心,卻也沒說要放了他們。無曲側頭,看了眼那女子,她便走到了前面,自投羅網。
“宓兮姑娘,來這里,可是你自愿的?”云若氣色好了些,冷冷的語氣。
“自愿?”
她有些不明白,三天以前,軍師溫若將太息花澈帶走,為的就是引她入云府,至于為何,她尚不清楚。如今她來了,溫若既沒有將她軟禁,也沒有殺死,是為的什么?
“他問的是,我將你納入府中,你是否自愿?”
無曲的手一抖,覺得整個人都顯得冷冰冰的,還好她淡雅的氣質告訴自己,不可以太沖動。
“溫若。”
她輕輕一喊,酥酥麻麻的,自己卻沒覺著。
因為玉石的磚塊較滑,無曲只覺得站著都不穩。
他眼角笑意更甚,“恩?”
無曲笑笑,一句,“你可知,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說罷,溫若只覺得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雖說不怎么驚訝,眸子卻一陰狠。縮了縮瞳孔。
“別動,讓我們走。”
原是那殺手將溫若架起,云若急的站了起來,無曲冷笑。卻十分默然。
“你將他帶出去,若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她朝著那殺手道。又看著云若,“云城主莫急,你與溫若的關系我并不想插手,離開了云城,誰也不能拿我怎樣。將我的人交給我,我保他溫若無恙。”
她聽見人心浮動,自然不怎么擔心。那云若顯然是十分在乎他的,不過片刻,就真的將太息他們交給了無曲。
無曲遂又與那名叫云雀的殺手離開了云家。
她在云城最后一次見到溫若的時候,他的眼眸有些傷心。
無曲只當沒看見。這樣的男人就是毒藥,用對地方是寶貝,用錯了,就還是致命的東西。
聽說長安里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出了云城,在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太息與花澈雖惹是生非,也都是安分的孩子。總歸聽話。無曲還特地教育了他們兩個一番,想要改邪歸正,奈何這并不怎么管用,只有幾天時間就到了長安,離趕考還有十幾天。
聽說只要有時間,就一定會有夜市。長安人很喜歡熱鬧,城中什么新鮮事都有。
她可以從高山處望到宮廷,不說有多大,淡淡耗費的金銀財寶就足以支撐無曲宮幾年的開銷。
她覺得甚是羨慕,人杰能有這樣的生活,她倒也十分希望進去瞧一瞧。
三月初八,會試。
那天整個長安都很是熱鬧,在各個地方的,國子監皇親,幾乎都會過來。
雖說這樣的事大都拜高踩低,她還是十分熱情的歡欣鼓舞得將太息送去了。
聽長安的閑雜說書人說,讀書人想要做官都是要打點打點的,無曲不信,就一意孤行將他送去。
三月初九清晨,太息回來的時候說,“人家根本就沒讓我進去。”
無曲覺得說書人的說書人的話十分有道理,便時常過去,至于太息趕考的事,又推遲了三年,好在她足夠有身外之物,不然那三年的衣食住行,有要誰來負責。
于是,她奮力得將太息培養成一個同她一樣的好書生。
她買了一處院子,共有四五處房間,誰知加起來都沒有她的寢殿大,實在憋屈的很。
“青樓?這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有意思的字眼。”
自從那說書人向她提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地方,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只是后來不知有什么事就給丟到了西天去。
三年后的一天夜晚,不知怎么又響了起來。念及離太息的趕考時日又進了幾步,無曲覺得費外開心,起碼等他成了狀元,就不必這么辛苦的了。
“你如果腦子沒摔壞,就一定是失憶了。”
花澈十分認真的說。
無曲搖搖頭,靠在軟椅上舒適的看著天空上的月亮,今天十五,很圓。
“過幾天就是元宵了,我聽說是很好玩的。”
她在節日中從來沒去過外面,也不愿意接觸這些東西。自然是聽花澈和太息說的,他們兩個喜歡熱鬧,也愿意結伴出去。
只是這幾日心情好,有些興致。
無曲笑一笑,分外燦爛。說起太息,她覺得那孩子這兩年很少和她親近了,或許是因為三年前在云城的事,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
她不愿意問,總是有意的照顧他。總歸覺得不再像小孩子,和玉華,有了些神似呢?
至于花澈,也總歸是個好孩子,就是她有時候倚老賣老,而花澈又以為他們同樣大,總不留情面而已。
無曲淡淡看著,覺得亮光照的很舒坦。
“誰讓你一直閑在家里的,本小姐今天大發慈悲,下一次帶著你去。”
她笑一笑,覺得這話很可愛,又點頭。
兩人在月光下不語。
“四年而已,我還要待許久,花澈,我想念月亮了。”
她忽然覺得很疼,雖說這樣的疼很快就會被遺忘,但當時總是身不由己。
白子畫,三年,你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她想想,覺得可笑之極,在他看來,三天,過得該有多快,可是她呢,渡過了多少個這樣的日子。
是太寂寞了呢,無理取鬧。
她自嘲,卻聽花澈道,“你總是這樣。月亮怎么了?你好好想想,就這個月,你想念了多少次月亮了?怎么說也夠不著啊,還是別幻想著做夢了。”
她壞笑,又想起什么,道,“這都三年了,你那個情郎怎么都不回來?不會是被那個姑娘看上了,迷了魂兒吧?”她的側臉有些光亮,照的雪色明亮。
無曲點點頭,“對啊,真的有可能,不過不怕,我沒你那么傻,喜歡一個人一直都不敢說。他早晚是我的。”
她對太息一直不是很好,起碼太息是這么覺著的。早在之前就種下的情根,花澈還是一直都沒能忘卻,反而無曲越發清凈,她和太息就越好。
這樣的事,大多歸功于無曲,所以花澈的品性也漸漸暴露了出來。
于是乎,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想來再過幾天就是會試了。
掰著指頭數數,也過不了十日。
“元宵節自然是好,只是太息今年苦讀詩書,怕是去不了了,我倒也希望今年元宵下場雪,那樣就真的去不了了,那樣我便可以同太息培養培養感情,你說對不對?”
他們師徒,終究是有了隔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