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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謎團(6)

天空中劃過亮光,而后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散落成無數(shù)顏色各異的光點。光點散發(fā)出的光芒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微笑,因為接下來的一年,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充滿色彩的一年。未來一年的色彩,會比現(xiàn)在夜空中的焰火更加燦爛。這就是每個人的希望,雖然,接下來的一年,充滿了太多的未知。

而對于希野來說,接下來的一年,意味著什么呢?希野茫然地望著滿天的焰火,內(nèi)心里卻是一片空白。接下來的一年,意味著她真的自由了嗎?還是,又落入了另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呢?

突然,希野感到頭上一陣溫暖。希野抬起頭,原來是父親把手放在了希野的頭上。希野想起,以前,父親經(jīng)常這么撫摸她的頭發(fā)。從小到大,這幾乎是父親慣常的動作。可是,為什么,這么多年,她一直記不起來呢?

回家的時候,希野在車上睡著了,一直到家門口才被叫醒。一進家門,希野就看到希望趴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花名正搖著搖籃,搖籃里的希翔早就睡著了。希飛也趴在沙發(fā)上,努力想讓希望活躍起來。可是,希望一直趴著,眼睛偶爾眨一眨。

聽到希野,希望立刻活躍起來,一路奔跑到希野的腳邊。希野微微一笑,把手伸給希望。希望趴在希野的腳上,眼睛一直看著希野。

“我回來了。”希野輕輕撫摸著希望的毛發(fā),“讓你久等了。”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著希野旁若無人地和貓嬉戲。這時候,家人們發(fā)現(xiàn),希野笑了,笑得很開心,很自然。他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幾乎快要忘記希野的笑容了。

希野把希望抱到膝蓋上,希望輕輕叫了一聲,躺倒在希野的懷里。希野把手放在希望身上,希望舒服地哼了一聲。希野仿佛忘了這個世界,她自顧自地推著輪椅,朝房間走去。

父親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輕輕嘆了口氣,疲憊不堪地坐在沙發(fā)上。

“會好起來的,爸,”希翼安慰著父親,“只要我們有心,希野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花名很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可是她也無能為力。希飛好奇地看著大人們的臉,年幼的他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原本面帶笑容的爺爺變得這么疲憊。

母親沒有說話,她安靜地陪在父親身邊,輕輕抱住他的肩膀。相處了這么多年,她知道丈夫心里所有的角落。現(xiàn)在,唯有這種相伴,才能稍稍填補父親的失落。

新的一年,就這樣開始了……

***

晚秋的陽光開始溫和起來,氣溫也開始下降了,冬天的前奏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今天早上有課,萬紫和千紅注定要比我晚起十分鐘。當(dāng)我離開宿舍門的時候,姐妹兩人才剛剛起床。我邊咬著面包邊出了門,剛到宿舍樓下,手機就響了。

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不是媽媽就是爸爸。我咬住面包,拿起手機一看,是爸爸打來的。

“喂,爸爸,”我咬了一口面包,聲音含糊不清,“我正準(zhǔn)備去上課。”

“沒打擾到你吧。”爸爸向來都是這么客氣。

“沒有,哪有呢,聽到你的聲音,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我笑呵呵地,“有什么事情嗎?”

“今晚我去接你吧,順便跟你吃頓飯,”爸爸的語速很快,“本來應(yīng)該是明天去看你的,但是接下來一個星期我要出差,所以……”

“沒關(guān)系,爸爸,我巴不得提前一天看到你呢!”我笑得很燦爛,“你跟媽媽說了嗎?”

“還沒,等一下你跟她說吧。”爸爸說道。

“為什么你不跟她說呢?”我拖長著聲音問道,“又不是沒有她的號碼。”

“你知道的,終究有點不方便,”爸爸匆忙說道,“就這樣了。”

“好的,拜拜。”我點點頭,掛了電話。

不知不覺走到了教學(xué)樓,我眼睛一斜,看到了正在掃地的清潔工老伯——就是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的那個!

不知怎么的,本來想躲開他的,可最后還是無法克制地走了上去。從清潔工老伯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他剛好直起身來喘氣,目光一下子撞在我身上。

“哦,是你啊,你好。”清潔工老伯用掃帚支撐起身體,跟我打了聲招呼。

“嗯,你好。”我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他看我的目光,實在讓我有些難以承受。

剛剛擦肩而過,就聽到了一陣很大聲的喊聲:“老駱,掃完了嗎?掃完去找一下隊長,有事情!”

“哦,好的!”清潔工老伯喊了一聲,匆匆把剩余的一點垃圾清理到一旁的垃圾車?yán)铩?

我加快了腳步,遠(yuǎn)離那個叫做“老駱”的清潔工老伯。不知怎么的,我會對他的目光那么敏感。

一整節(jié)課我都在思考,“貓先生”和老駱有沒有關(guān)系呢?或者說,老駱就是“貓先生”?可是看起來太不像了,老駱看上去像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像QQ上的“貓先生”那樣健談。

而且,QQ上的“貓先生”很有活力,不像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伯的樣子。可是為什么,老駱看我的眼神,總是那么奇怪呢?

中午一回到宿舍,我立刻打開了電腦,登錄QQ給“貓先生”打了一個問題:你是干什么的?

沒想到“貓先生”很快就回復(fù)了:你覺得我是干什么的?

清潔工?我莫名其妙回了過去。

回復(fù)我的是一連串的笑臉。

為什么覺得我像一個清潔工呢?“貓先生”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他我懷疑他是清潔工老駱的事情呢?

萬一他回答“是”,那我該怎么辦呢!被一個可以做我父親的男人追求,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身上都很難接受吧。可如果不問的話,這個問題又一直折磨著我。

為什么不說話呢?“貓先生”發(fā)話了。

你用什么方法,讓那些貓那么聽你的話呢?我換了一個話題。

你相信嗎?我能和貓交流,這種本領(lǐng)是天生的哦。“貓先生”說道。

一點都不信,人和貓言語不通,如何交流?我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有些人天生就能和貓溝通,比如說我。很多人覺得我是因為喜歡貓才能夠和貓溝通,其實不是,我是因為能和貓溝通才喜歡貓的。“貓先生”仿佛有些得意。

那么,你和貓怎么溝通呢?我問道。

很簡單啊,只需要讀懂它們的眼神。貓是一種很特別的動物,如果你能通過眼神把你的意思傳達(dá)給它,就能和它溝通了。“貓先生”說道。

不懂。我簡簡單單回了兩個字。

很多人都不懂,不缺你一個。“貓先生”說著,又發(fā)來一個笑臉。

我可以學(xué)會嗎?我問道。

這需要天份的,有天份的人不需要學(xué)習(xí)就可以和貓溝通。沒有天份的,再努力也只能學(xué)個皮毛,離真正和貓溝通還很遠(yuǎn)。“貓先生”說道。

說得你好像很厲害一樣。我有些不屑。

下次你來貓之屋,我會讓貓們對你友善些。它們大部分都很不喜歡你,讓它們對你友善,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氣哦。“貓先生”說道。

我絕對不去你那個什么貓之屋了!我氣呼呼地打了一句。

我敢肯定你還回來的,相信我吧。“貓先生”對我的賭氣很不屑。

我還想再說什么,可是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我已經(jīng)完全陷進去了,無可自拔了。這算是一個喜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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