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忘的表情很凝重，弄得我沒有勇氣再繼續問下去，雖然心里非常好奇。

“海翼，你有想過自己的前世今生嗎？”葉忘突然問道。

“沒想過啊，我從來都沒信過這些。”我不禁笑了。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覺得你的前世，是怎么樣的？”葉忘問道。

“我的前世，還真想不出來呢，”我托著腦袋說道，“也許和今生一樣，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吧。”

“我倒是希望，我的前世是一只貓，”葉忘說道，“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我能讀懂貓的眼神了。”

“你怎么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啊。”我問。

“因為我相信。”葉忘望著我的眼睛說道。

***

希野側躺在床上，沒有力氣的左手無力地放在床單上。一大清早，希野就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整個人軟綿綿地，好像中了毒氣一樣昏昏沉沉。整個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希野才恢復了正常。清醒過來的希野只覺得自己后背一陣陣冰涼，好像剛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

希望一直守在希野身邊，在希望面前，希野一直努力表現得很正常，但細心敏感的希望還是看出了希野的異常。也許是看到希野還保持著呼吸，所以這一次希望沒有驚動家人。

門開了，父親走了進來，希望跳到一邊，給父親讓出一個位子。父親坐在床邊，握住希野的手。

“你怎么了？看起來臉色好蒼白。”父親說著，語氣里透著心疼。

“沒事，有些累而已。”希野的聲音很虛弱。

“你剛睡醒呢，怎么會這么累呢，”父親擔憂地摸了摸希野的額頭，“起來吃點東西吧。”

說完，父親站起身來，把希野抱上輪椅。希野坐到輪椅上后，頭又暈眩了一陣。在一陣模糊的意識中，希野抓住了父親的手。父親把希野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爸，告訴我，我到底怎么了？”希野閉著眼睛，輕聲說道，“一連好幾個星期都是這樣，早上起來的時候沒一點力氣，經常頭會暈，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沒事，只是身體有些虛弱，需要補一補而已，”父親寬慰著說道，“來，吃早餐吧。”

“爸，你說吧，我可以承受的，”希野抓緊了父親的手，“自從兩年前那件事情過后，我什么事情都可以承受了，真的……”

父親沉默著，眼睛里含著淚水。他努力不讓希野看出來，輕聲說道：“先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后，希翼和花名離家工作去了，母親帶著希飛去幼兒園，家里只剩下父親、希野和希翔。

希翔搖搖晃晃地走進希野的房間，希野正坐在畫架前，構思著下一幅畫。希望趴在床上，看到希翔進來了，連忙走上前去，警惕地盯著希翔。希翔沒讀懂希望的不安，她蹲下身，想摸一摸希望。希望叫了一聲，跳開了。

“沒事的，小望，讓她進來吧。”希野回過頭，對希望招了招手。

“姑姑，你在干什么呢？”希翔稚嫩的聲音問道。

“在撿一些碎片，”希野轉過頭，繼續望著畫紙，“我的世界碎了，我要把它拼湊出來。”

兩歲的希翔完全不知道希野在說什么，只是茫然地站著。希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來到抽屜前，拿出一個棒棒糖——這是之前希野在醫院時，一個開糖果店的病友送的。

“希翔，告訴姑姑，這段時間，爸爸媽媽有沒有把什么東XZ起來過？”希野把棒棒糖遞給希翔，小聲問道。

希翔接過棒棒糖，搖了搖頭。

“哦，好吧，謝謝。”希野有些失望，她立刻覺得自己剛剛的打算實在是太愚蠢了。她回到畫架前，繼續構思她的畫。

希野有了些想法，她舉起鉛筆，在畫紙上畫出一個棒棒糖的草圖——和剛剛她給希翔的那支一模一樣。

“姑姑，我想到了。”希翔開口說道。這時候，希野才意識到，希翔一直在她身后，沒有離開過。

“快，告訴我！”希野放下手中的筆，急急忙忙轉過輪椅，對著希翔說道。

“我看過爸爸把一本薄薄的本子放在房間的柜子里，放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希翔說道，“而且，爸爸還跟媽媽說，千萬不能讓姑姑你看到這份東西。”

沒錯了，也許那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尋找的東西了。但很快希野就沮喪了，希翼和花名的房間在二樓，無論如何，她是上不去的。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希望身上。希望收到希野求助的眼神，立刻跑到希野腳下，叫了一聲，表示自己愿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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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希翼和花名沒有回來，父親和母親都在樓下午休。希翔帶著希望來到二樓，悄悄潛入了希翼和花名的房間。

來到高高的柜子前，希翔指了指最上面的一個格子。希望仰著頭看了半天，發現柜子旁邊有一個架子，剛好能夠讓它爬上去。希望靈巧地爬上架子，在架子頂端，離最頂端的格子還有一點高度。但這難不倒希望，希望弓著身體，奮力一躍，跳到了柜子的頂端。而后，它輕巧地來到目的地格子上面，伸出爪子試著拉了拉格子的把手。

柜門很滑，希望很快就打開了。期間，有好幾次，希望差點從柜子上摔下來，差點把希翔嚇得大叫出來。打開柜子后，希望鉆進格子里，仔細地搜索著。

格子里有好幾份文件一樣的東西，大小不一。希望不知道哪一份是自己要找的，只好一份一份丟下去，讓希翔辨別。希翔對著幾份文件看了半天，終于挑出了最小的一本，遞到希望面前。希望叫了一聲，表示感謝，而后叼著那個本子下樓去了。

“喂，你把剩下的本子放好啊，我夠不著那個格子！這樣子會被爸爸和媽媽發現的！”希翔著急地喊著，可是希望絲毫沒有理會她，一路跑到了希野的房間里。

希翔的聲音驚動了父親和母親，父親急忙起身查看，于是，他看到希望叼著一個本子，閃進了希野的房間里。而后，希野鎖上了門。任憑父親怎么敲門，就是不開。

希望叼來的那個本子，封面上赫然寫著病歷二字。而且，病歷上的名字，正是希野。希野翻開來，找到了自己的診斷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