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9章 紅袖訴苦 沐雪獻(xiàn)酒

  • 刺客
  • 徒留一紙墨香
  • 5622字
  • 2012-07-10 15:52:30

屠蘇緩緩睜開雙眼,兩天都沒合眼了,他今晚終于睡了個好覺。忽而,只聽見一聲婉轉(zhuǎn)悠揚(yáng)的琴聲,從外面?zhèn)鱽?。屠蘇心下好奇,是誰的琴聲這般憂傷,憂傷之中卻又帶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曲陽樓,晨曦初照,急水湍流,縷縷檀煙飄起,一窩墨色的竹子蜿蜒茂盛,旁邊一塊平整的大石塊上,端坐著一個白衣男子,眉宇清秀,十分俊朗。小屠蘇緩緩走來,躲在一邊偷看。忽而,一個女子也探頭探腦過來,瞧了瞧屠蘇在偷看什么。屠蘇認(rèn)得,這女子便是昨日結(jié)識的夏紅秋塵兩姐妹之一,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

那夏紅秋塵之一說道:“小子,你瞧什么呢?又不是哪家大姑娘大美女。”

屠蘇似乎對女人有了一種畏懼,不敢說話,那女子哼了一聲,說道:“這位大人可了不得,你啊,千萬躲著點(diǎn)?!?

屠蘇看著她遠(yuǎn)去的身姿,不知道她為何這樣警告自己,這位英俊的大叔明明看著十分清秀。還未等他回過頭來,只聽見那人放聲說道:“閣下若是對在下的琴音頗有興趣,且不妨出來,切磋心得。”

屠蘇以為叫的是自己,正要出去,不料,突然一個身影飄了出來,落在了那竹子上。只聽那人哈哈大笑,說道:“高漸離不愧是高漸離,在下竹葉刀,我想你也該聽過?”

那彈琴之人,正是傳聞中與那荊軻為摯友的高漸離,他見來者,仍鎮(zhèn)定自若地彈琴,只說道:“哦?原來是專以刺客人頭賞錢為生的獵人竹葉刀。失敬失敬。”

那竹葉刀嬉笑道:“既然你聽過我的大名,嘿嘿,那么,高漸離,你這三千萬兩的人頭,我收下了?!?

高漸離說道:“若是你有這個本事,只管拿去。”

那竹葉刀袖手念氣,頓時(shí),許多竹葉飛起,他袖手一揮,頓時(shí)那些竹葉如同飛刀一般飛射而去,屠蘇驚叫不好,這么多竹葉刀飛來,著實(shí)不好躲閃。卻瞧那高漸離琴音并不停歇,待那竹葉飛來,他手指一揮,頓時(shí)琴音音波飛來,將那些竹葉震碎,漫天的竹葉粉末緩緩飄舞,白衣男子高漸離坐在中央,那竹葉刀瞧見大驚,不禁贊道:“果真是名不虛傳,再接招。”

他更射來無數(shù)的竹葉,自己錚地一聲,拔出寶劍,朝著高漸離飛來。高漸離手指拈琴弦,待那竹葉飛近,手指一彈,頓時(shí)音波飛出,又將竹葉震為粉碎,而那竹葉刀本人卻持劍藏在竹葉中,雪白的劍光從竹葉中透出,眼看就要刺中高漸離,突然,只見一道刺眼的光芒閃爍,聽見錚的一聲,那竹葉刀的劍被震斷,他急忙一個后空翻,腳下輕點(diǎn),踩著竹葉倒退回竹稍上。

只見高漸離手中握著一柄白光爍爍,恍如一泓清泉寶劍。那竹葉刀笑道:“劍膽琴心,莫非這就是傳聞中的純鈞?”

高漸離將劍收回琴中,說道:“你若是喜歡,也一并拿了去。”

竹葉刀呵呵笑道:“好,高漸離,你等著,我下次一定一并取了。”

高漸離卻好奇地問道:“下次?恕我冒昧,你覺得還有下次?”

竹葉刀忽而感覺到一股殺氣,話不多說,轉(zhuǎn)身欲走,不料,高漸離手指撫琴,頓時(shí)音波陣陣,立時(shí)那竹葉刀從空中落了下來,滿地打滾,痛苦不堪。

而屠蘇也是,覺得有一陣陣無形的壓力壓迫著自己,讓自己難受至極。

那高漸離突然看見一個孩子從石縫里滾了出來,看他難受至極的樣子,立時(shí)收了收。只這瞬間,那竹葉刀手掌拍地而起,一個翻身,消失不見。

高漸離緩緩走來,將地上那個孩子扶了起來,瞧他一雙清澈明眸,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立時(shí)便有一種親切感,慰問道:“小兄弟,你如何在這里出現(xiàn)?”

屠蘇稍稍好了些,說道:“我只是聽見一陣好聽的琴音,便循聲過來?!?

高漸離笑道:“多謝小兄弟贊賞,你是誰家的孩子?”

屠蘇搖搖頭,高漸離明白這孩子定是無父無母了,這年頭,這樣的孩子已是數(shù)見不鮮了。忽而,只見老頭子從一邊走來,說道:“話說,天下第一琴師高漸離先生,怎生琴音之中多了如此濃烈的殺氣?”

高漸離臉色一變,驚道:“赤老爺子?”

老頭子呵呵笑道:“是我?!?

高漸離彎腰行禮道:“晚輩高漸離,見過前輩?!?

老頭子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了。我是來找那個孩子的?!?

高漸離瞧著那孩子走到老頭子身邊,不禁好奇問道:“這孩子一雙眼睛好生面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老頭子搖了搖頭,說道:“老頭子也覺得面熟,卻始終想不起來是誰家的孩子?!?

高漸離又問道:“不知道豆蔻小侄女現(xiàn)在是否安好?”、

老頭子:“啊。安好安好,那個丫頭有時(shí)潑辣有時(shí)心細(xì),不過倒也聽話?!?

高漸離拱手謝道:“多謝老前輩悉心照顧?!?

老頭子擺擺手,轉(zhuǎn)身說道:“客氣話就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自己好自為之吧?!?

高漸離眼神變得迷離,只拱手謝道:“多謝老前輩關(guān)心。”

老頭子拉著屠蘇正要離開紅塵客棧,立冬兒也跟了來。三人沿著小路一路向東而行。途徑一座城池,新鄭。三人尚在城郭外,秦國的兵馬四處巡邏,整齊的步伐,統(tǒng)一的戎裝,給人一種肅殺之氣。

忽而,屠蘇看見一個肥胖身軀的人,手中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系著六七個與他年紀(jì)相若的孩子,有男有女,那肥胖男人身邊還立著一個帶刀守衛(wèi)。屠蘇知道,這是一個老財(cái)主,新買了幾個奴隸,在此轉(zhuǎn)手賤賣。只聽那財(cái)主喝道:“快來瞧一瞧嘍,三個小奴換一頭牛。隨便挑。”

不時(shí)還有許多人圍上前去,有人在那些奴隸身上掐了掐捏了捏,說道:“我說,這些個太瘦太小,干不了多少活?!?

那胖臉人嬉皮笑臉說道:“這年頭,自己都養(yǎng)不活了,哪里還有吃的去養(yǎng)這些東西。我若是有錢把他們養(yǎng)胖,哪還會站在這里賤賣。您說是也不是?”

老頭子將屠蘇強(qiáng)行拉扯走,立冬兒似乎也對這些司空見慣了。

三人在大街上走著,老頭子既不買東西,也不賣東西,一路沿著城池大路走。倒是立冬兒左看看右瞧瞧,好不熱鬧。屠蘇隨著老頭子緩緩向東走。

約在傍晚時(shí)分,老頭子與立冬兒屠蘇都已經(jīng)出了新鄭古城。

三人來到郊外的林子里,老頭子見天色已晚了,說道:“屠蘇啊,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打點(diǎn)野味來給我老頭子下酒?!闭f罷,自己在大石頭上躺了下來。

屠蘇背著劍,向林子深處走去。

那立冬兒歪著腦袋看了看老頭子,這老頭子到底在想什么?她問道:“哎,老爺子,你不是說打酒么?為何剛才在城里不買,卻偏偏還向東走?你們這到底是要去哪啊?”

老頭子說道:“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你若是怕了,就自己回去便是?!?

立冬兒說道:“我才不怕呢?!彼屏饲谱笥遥奶幎际且黄臎觯灰娙藷?。漆黑的林子里,伸手不見五指,只抬頭在稀疏的樹葉細(xì)縫中可見那明媚的月色。立冬兒等了半天,也不見屠蘇回來,不禁著急道:“我說爺爺,為何那臭小子還不回來?”老爺子翻了個身,說道:“慌什么。他一向這么慢。”

立冬兒不樂意了,說道:“對了,我很小的時(shí)候就看到臭小子一個人在林子里摘新鮮果子,抓野味。好多次遇到毒蛇猛獸,九死一生,您怎么狠心將他一個人放在山里啊?!?

老頭子說道:“死不了?!?

立冬兒卻哼了一聲,說道:“沒見過這么狠心不疼孫兒的爺爺?!?

這時(shí),屠蘇手拿著幾只野山雞回來,立冬兒立馬跑過去給他幫忙。不多久,生了火,架好了野山雞,三人圍著篝火吃。屠蘇腰間還別著鹽巴跟茴香。立冬兒嘗到了屠蘇的手藝,不禁贊不絕口。

吃著吃著,立冬兒不禁感嘆道:“唉,想起今日白天那些被販賣的小奴隸,當(dāng)真可憐,那饑寒交迫的樣子?!?

老頭子說道:“小姑娘,感慨太多了?!?

立冬兒說道:“哼,都怪嬴政那個大壞蛋。將整個世道弄成這樣子。”

老頭子搖了搖頭,說道:“小丫頭,你覺得嬴政是個壞人是么?”

立冬兒義正言辭地說道:“難道不是嗎?你看看今天的新鄭,原本是韓國的都城,曾經(jīng)多么繁華,多么富裕,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

老頭子搖了搖頭,說道:“孩子,那你說嬴政實(shí)行的那些政策又如何?”

立冬兒說道:“您是指車同軌,書同文,度同橫?”

老頭子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嘛,想當(dāng)年,我們出去做任務(wù)的時(shí)候,去哪一個國家,還得準(zhǔn)備當(dāng)?shù)氐呢泿?,學(xué)習(xí)當(dāng)?shù)氐奈淖?,甚至,每個國家都有仇對的國家,你還要有所避諱。如今多好,天下一統(tǒng),以后不會再有那么的戰(zhàn)爭了,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立冬兒說道:“難道非要這樣子才算是和平嗎?每個國家之間和睦相處,不是跟好么?”

老頭子舉著手中的雞,說道:“屠蘇,小姑娘,你么看這一只雞,香嗎?”

兩人不明就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頭子又說道:“如果現(xiàn)在有三個人,或者五個人,他們看到了這一只雞,如果他們是一家人,你們說他們會怎么樣?”

立冬兒說:“當(dāng)然是一起分著吃了?!?

老頭子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那,如果不是一家人呢?他們之間都不認(rèn)識,甚至還有過節(jié),那會怎么樣呢?”

立冬兒說:“當(dāng)然會打起來了?!?

老頭子說道:“是了。一家人,相互謙讓,分而食之。兩家人,爭而奪之。二十年前,在這一片土地上,大小國家共六十一個。就說這韓國,東臨齊國,南臨楚國,西臨秦國,北臨魏國與趙國。每一年他們之間發(fā)生的大小戰(zhàn)爭不下二十。況且還有其它國家,每年發(fā)生的大小戰(zhàn)爭不下一百。試問,如何和睦相處?”

立冬兒似乎被觸動了心靈深處的私事,說道:“胡說。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文化,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嬴政憑什么奴役天下?憑什么一把火把它國的書全部燒掉?”

老頭子與屠蘇似乎都察覺到了立冬兒的情緒變化,老頭子好氣地問道:“小姑娘,你父母是何人?”

李冬兒愣了愣,忽而笑道:“啊啊,沒有啦,我就是看不慣嬴政欺壓天下百姓的樣子。”

老頭子也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你們這一代被戰(zhàn)爭踐踏的孩子們,是多么地痛恨他,可是,我相信,一百年后,人們會感謝他的。”

立冬兒怒道:“爺爺為何幫著暴君嬴政說話?”

老頭子摸了摸后腦勺,“有么?我老頭子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

屠蘇聽了老頭子的話,也覺得爺爺說的對,雖然這一代的人,都痛恨嬴政,那是因?yàn)榇蠹叶冀?jīng)歷了戰(zhàn)爭的痛苦。慢慢的,人們越來越幸福,就會慢慢地淡忘。

三人晚上吃飽之后就地打盹歇息。雖然正是深春,晚風(fēng)濕寒,但是三人靠在篝火邊上,倒也不打緊。

次日,三人滅了火又一路向東趕來。

來到一片寬廣的護(hù)面,那湖中央,是一片島嶼,島嶼之中,蘆葦飄蕩,白茫茫的好似一片大雪。立冬兒叫道:“呀,好美麗的風(fēng)景?!?

老頭子說道:“走。”說罷,邁著步伐向湖中走去。

立冬兒大驚,這老頭子竟然能夠虛空走在護(hù)面上,老頭子的輕功當(dāng)真了得。不一會,屠蘇也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上去。立冬兒無比詫異,沒想到短短兩天,這小子的輕功竟在她之上了。她也不甘示弱,真氣游走,踏上那平靜的護(hù)面。

老頭子反倒有些吃驚了,這小丫頭輕功倒也如此之高,他的嗅覺告訴自己,這個小女孩,絕非一般人。

三人在護(hù)面上朝著那片蘆葦島嶼走來。屠蘇越走越熟悉,這里,好像就是五年前他遇到神差大叔的地方,流螢草堂。

立冬兒驚道:“這里莫非就是流螢草堂么?”

屠蘇好奇,“你怎么知道?”

立冬兒說道:“谷里的人都知道這里。傳說,沐姑娘被逐出谷之后,就住在了這里?!?

屠蘇記憶中,好像是有一個叫做沐姑娘的女子,在他記憶中,好像還有一個叫做紫蘇的小丫頭。那個小丫頭可兇了。

屠蘇三人緩緩走來,腳終于踏上了流螢草堂的領(lǐng)地。立冬兒拍了拍胸口,說道:“還是腳踏實(shí)地的感覺比較實(shí)在。”

三人來到草堂的路牌下,一塊矗立的石碑上,潦草地寫著四個大字:“流螢草堂?!蹦_步踏了進(jìn)來,那草堂里的女子似乎感覺到了,忙吩咐道:“紫蘇,有客人來訪,快快出門迎接?!?

身邊搗藥的女子說道:“是,師父?!彼鹕沓庾呃?。

遠(yuǎn)在數(shù)十丈遠(yuǎn),三人緩緩走來,紫蘇一瞧,一個老頭子,一個小女孩還有一個小男孩。她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小男孩的眼睛,十分熟悉,啊。她突然想了起來,他,不就是五年前被師父從咸陽城待會里的那個小乞丐么?沒想到長大了這樣好看,這樣干凈。

她說道:“師父令我在此迎接各位,不知諸位從何處來?有何指教?”

老頭子說道:“沒有什么要緊事,只是順路過來瞧瞧?!?

紫蘇卻側(cè)身說道:“如此,就請諸位回去吧。師父習(xí)性清凈,不喜歡有人打擾?!?

老頭子卻說道:“那煩小姑娘你去給你師父通報(bào)一聲,就說有位嗜酒如命的老頭子前來拜訪,若是你師父不想見我,那我們就不進(jìn)去打擾了。”

紫蘇一直瞧著屠蘇,只說道:“請諸位在此稍等?!?

紫蘇折回,稟報(bào)道:“師父,外面有位嗜酒如命的老頭子前來拜訪,不知師父是否愿意接見?”

沐姑娘一聽,立時(shí)抬起頭來,說道:“快請快請。”

紫蘇好奇,沒見過師父這般欣喜,她忙轉(zhuǎn)身去?!爸T位,師父有請?!比诉@才取道而來,屠蘇從紫蘇身邊經(jīng)過的時(shí)候,看見紫蘇一直盯著他看,他急忙收回了視線,裝作不認(rèn)識的樣子。紫蘇以為他不記得自己了,心中難免一絲失落。

三人踏進(jìn)屋子里來,只見那沐姑娘正在屋里忙著擺放桌椅,碗筷。見老頭子來了,急忙捋了捋發(fā)絲,整了整儀容,上前說道:“十五年不見,今日是什么風(fēng)把您老吹來了,令我好生驚詫呢,……師父。”

最后一聲師父,震驚了全場。

老頭子哈哈大笑,說道:“今兒無風(fēng)無浪,老頭子我不請自來,還請沐姑娘海涵啊?!?

沐姑娘撲哧笑道:“快別折煞徒兒了,師父屈身大駕,只恨自己美酒甚少,怕招待不周啊?!?

老頭子呵呵笑道:“哦?聽聞沐姑娘這里有一壺窖藏四十多年的屠蘇酒,難道是謠言么?還是沐姑娘根本就不舍得破費(fèi)?”

沐姑娘纖弱的手指抿著小嘴輕輕笑了,她將老頭子拉扯到一邊坐下,說道:“當(dāng)真是瞞不過您的鼻子,您瞧瞧?!彼炎雷由系囊粔K紅布扯下,只見一壺美酒躍然眼前。

老頭子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說道:“哎呀,這幾天真的是收獲不少啊?!崩项^子剛要將封泥扯下,卻突然問道:“咦?不會你這也是給他釀的吧?”

沐姑娘一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他的還在窖里呢。這一壺,是專為孝敬您老人家的。”

老頭子贊道:“好,好,當(dāng)真是好丫頭?!闭f罷,老頭子一把扯下封泥,拿起酒壺,仰頭就是一口灌了進(jìn)去?!鞍?,好酒,好酒啊。”

他環(huán)視了四周的擺設(shè),這間屋子里,擺放了各種各樣的藥瓶,還有許多草藥,工具,都占滿了屋子角落,而兩邊的簾子應(yīng)該就是隔著兩間臥房了。老頭子嘆了口氣,說道:“唉,孩子,苦了你了?!?

沐姑娘強(qiáng)顏一笑,說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不覺得苦。一個人在這個小島上,倒也覺得清凈。”

老頭子又喝了一口酒,沐姑娘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他,在谷中?”

老頭子搖了搖頭,說道:“五年前回來了一趟,把那個小子交給了我就匆匆走了。又是五年,不見蹤影?!?

沐姑娘黯然傷神,老頭子說道:“你為何不去向谷主求情,興許看在同族的情分上,他會收回成命,讓你回去?!?

沐姑娘搖了搖頭,說道:“我在這里挺好?!?

老頭子卻是一陣苦悶。你們一個個都自甘受苦,唯獨(dú)我老頭子孤獨(dú)終老啊。

主站蜘蛛池模板: 长葛市| 海南省| 抚州市| 阳春市| 长兴县| 连州市| 冀州市| 龙山县| 平谷区| 永宁县| 高邮市| 平原县| 南澳县| 博爱县| 吉木萨尔县| 建湖县| 遂川县| 溧阳市| 黑龙江省| 台前县| 西峡县| 靖西县| 高州市| 同江市| 八宿县| 会泽县| 淳化县| 策勒县| 英吉沙县| 加查县| 随州市| 富锦市| 措勤县| 龙泉市| 麻栗坡县| 南皮县| 平昌县| 平邑县| 原平市| 郧西县| 牙克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