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程文軒再也忍不住了，淚水也流了下來。

直至藜藜因為哭得太厲害而嗆咳，程文軒發(fā)覺她全身冒汗，他連忙擦去眼淚，擠一點笑容，把藜藜放在床上，替她輕輕抹去淚水：“我只要你平安無事，當(dāng)知道你沒有危險我有多高興，其實我們應(yīng)該慶祝一下?！?

“文……軒……”藜藜嗚嗚咽咽：“我們的孩子沒有了，還是個男的。”

“江醫(yī)生說，你年紀(jì)輕，很快就可以再度懷孕，她還說你將來一定會生兩打孩子，想想，兩打，二十四個，政府說不定會控告我們，擔(dān)挑全斷啦！”程文軒盡量找些話說，找些事做，他找到一條毛巾為藜藜抹汗。

“但是，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鞭嫁既栽诔檠?。

“還沒有生出來，怎能算是第一個？你別哭好嗎？否則我請人回來替你拍張照片，哈！那時你可后悔了?！?

“孩子沒有了你不可惜嗎？”

不可惜嗎？程文軒背轉(zhuǎn)身裝作在找東西，其實他在吞淚水呢！一會，他說：“我覺得最值得珍惜的是你的身體，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已經(jīng)很滿足。”

“對不起，文軒，我……”

“別傻，”程文軒坐在床邊，捧住她的臉：“有一千個孩子，我還是最愛你！”

“你不怪我嗎？”藜藜握住程文軒兩條手臂。

“怪你，”程文軒吻一下她的鼻尖：“怪你今天沒有向我笑一下?！?

在這時候有人敲門進(jìn)來，是蘇童。

“二少奶，你沒事吧！”蘇童擔(dān)心地望住藜藜。

“我沒事，蘇童?！?

“你手里一袋袋的是什么？”程文軒不想蘇童再提孩子的事。

“我和張嫂回家拿了些衣服來，還有雞粥，二少爺，你今天還沒有吃早餐呢！和二少奶一起吃雞粥吧?！?

“你拿衣服來正合我心意，二少奶全身濕透，幫幫忙，我要替她換件睡袍，讓她舒服些?！?

程文軒剛想動手，一個護(hù)士進(jìn)來，她叫著：“請停手，程太太剛做過手術(shù)，不能隨便動她?！?

“手術(shù)？”程文軒一愕。

“程太太小產(chǎn)，是小手術(shù)，要換衣服嗎？讓我來替她換，我姓付，是江醫(yī)生派我來照顧程太太的特護(hù)?！?

程文軒趁特護(hù)為藜藜換衣服的時候，他把蘇童拉過一邊：“夫人怎樣呢？”

“醒過來，一直在哭?！?

“等會兒你喂二少奶吃雞粥，我去看夫人，你小心看著少奶，我很快回來?！?

特護(hù)替藜藜換了睡袍，把床的前部放高，然后喂她吃粥，蘇童在一旁伺候。

“藜藜，我打電話回公司吩咐一下工作?！?

“這兒有電話?。　?

“談工作很煩，你慢慢吃粥。”程文軒用兩只手指按一下嘴唇，給她一個飛吻，然后出去了。

“蘇童，我摔下樓梯，幸而沒有驚動家里的人?！?

有??！“家里所有的人都來了?！?

“那人呢？”藜藜覺得奇怪，既然都來了，為什么沒有人來看她呢？

是.......是因為自己流掉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