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泅水？”皇帝并不急迫，緩緩問道。

秦無雙遲疑地搖頭，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確定？”皇帝再問了一次，目光灼灼，緊鎖著她清麗白皙的小臉。

“臣妾不會泅水?！鼻責o雙重申。她沒有學過游泳，以前連泳衣都沒穿過，更別提去游泳館或海邊了。

“很好?！被实垲h首，黑眸異常深邃，高深莫測，“你下湖去，替朕拾一顆湖底的石子上來。”

“??？”秦無雙圓睜明眸，以看瘋子的眼神瞪著他。她一直都知道他深沉莫測，但沒想到他居然這么瘋狂怪異！簡直喪心病狂！

“下水！”皇帝威嚴低喝，毫無商量的余地。

秦無雙心驚，腳下暗暗退后一小步。難道是因為四王爺和秦父已決定聯手？所以他又想折磨虐待她？

“是否要等朕親手推你下去？”皇帝唇角噙著一抹淡笑，似蘊冷意，又似尋常無異。

“皇上為何要臣妾下水？”秦無雙抑下心頭翻涌的思緒，好聲詢問。

“朕方才已經說了，朕要湖底的石子。”皇帝唇邊的弧度擴大，仿佛愈感愉悅。

“那不如命太監們來打撈？”秦無雙理智地提議，但心知必定徒勞無功。

皇帝不語，大手揚起，作勢要推她入湖。

秦無雙戒備地看著他，連連后退。

皇帝站在原地未動，衣袖撩動，一股不輕不重的勁風卷起，直襲向她。

秦無雙拼命穩住腳步，雙手攀住旁邊的柳樹樹干，牢牢抱緊，不肯放松。

皇帝的眸中似掠過好笑的神色，大步跨近她，直接拎起她的后衣領。

“??！不要——”秦無雙脫口大喊，雙腳已凌空，只能胡亂踢踹。

皇帝置若罔聞，手下再加重力道，揪起她便往側旁的碧湖扔去，強勢而利落。

只聽“噗通”一聲大響，平靜無波的湖面激蕩起大片的浪花，驚破這幽夜。

“救……命……”秦無雙的身子直往下墜，猛嗆了幾口湖水，勉強浮上來但下一秒又湮沒沉墮。

皇帝負手立在岸邊，袖手旁觀，沒有一絲要搭救的意思。

“救……唔唔……”秦無雙浮沉幾下，雙手揮舞，復又慢慢墜落下去。

皇帝冷眼看著，眼神幽暗，掠動幾縷復雜的波光。她是在做戲？還是真的不會泅水？但“秦無雙”確確實實是懂水性的，以前甚至還救過四皇弟。如果現在她是在演戲，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好。

秦無雙根本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只覺身體沉重，似將墜到無底洞，再無翻身之日。冰冷的湖水封住了她的口鼻，隔絕了氧氣，胸腔漲得幾欲崩裂，距離窒息而亡已不遠了……

意識逐漸迷離，痛苦又混沌，她突然覺得恨，恨這個殘酷無道的世界，恨那個親手推她入死地的男人。

如果讓她僥幸逃生，她一定要讓他也嘗嘗這種求救無門的恐懼和痛苦！

這是她神智飄散的前一刻，腦中殘留的最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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