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秦無雙輕聲回答，語氣卻是堅定。只懂得等待別人給予幸福的人，往往都活得不怎么幸福。身為女子，更應自強自立，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這，是她一直珍藏在心底的信念。

“你有何能力給自己幸福？”皇帝低哼，不以為然。

秦無雙知道他骨子里是絕對的大男人，也不想爭辯，只平淡道：“臣妾沒有能力爭取權勢富貴，但能讓自己的心變得堅強有力。”

皇帝忽然坐起身，瞳眸深深，直視著她：“你不要權勢富貴？”

秦無雙淡淡搖頭：“若想得到的多，便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臣妾只要一瓦遮頭，三餐溫飽。”以及心的安定。

皇帝勾起薄唇，劃出一抹冷峭：“說的倒比唱的好聽。你這幾年來處心積慮，為的不就是鳳袍后冠？”還有她背后的秦家，亦是野心勃勃，不甘平淡！

“往事已矣，臣妾只想重頭活過。”秦無雙綻唇微笑，神色沉靜。

皇帝挑起眉毛，覷她一眼，意味莫名。

秦無雙無心深究他的心思，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翻榻下地。她的性格不夠強硬，但她有她的信念，不會輕易動搖。即使處在困境之中，她也要活得問心無愧。

“靜妃中毒之事，你的嫌疑最大。你可知，如果罪名坐實，你將會如何？”皇帝懶散地倚靠著軟榻，話語卻犀利鋒銳。

“褫摘妃號？打入冷宮？抑或押進天牢？”秦無雙坐到桌旁，徑自斟了杯茶，并不驚懼。她已做好最壞的打算，至多是豁出性命，再死一次，沒有什么值得她整日惶恐害怕。



“你似乎胸有成竹？”皇帝瞇細了眸子，眼底閃過幽深的微光。她的改變太大，他竟覺得從來都不曾認識過她。這幾日這個念頭始終縈繞在腦海里，令他困惑疑慮。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秦無雙只是這樣回道，舉杯輕啜清茶，神態寧淡。

“隨朕來。”皇帝突然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霸道地拉她往外走去。

手中精巧的小茶杯滾落地面，水漬暈染了羊毛地毯，秦無雙心里暗詫，轉念又覺得皇帝果真是喜怒無常。

一路直出寢居，皇帝拽著她入了昭陽宮的后花園。

站定在一池碧水旁，皇帝松了手，直勾勾地盯著她。

此時夜色已深，涼風襲來，讓人陣陣瑟縮。秦無雙不明所以，舉眸回視他，只覺他漆黑的眼眸在夜幕下閃耀著似寶石般熠熠的光芒。

“下水！”皇帝低沉地吐出兩個字，語氣冷硬，不容置疑。

“什么？！”秦無雙大驚，轉頭往那碧波蕩漾的人造小湖看去。在濃濃的夜色下，水波黑沉，像是深不見底。而在這樣的清冷靜深，他要她跳湖？他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