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大口大口地喘息,渾身不受控制地發(fā)起抖來,被他摟得更緊了。
“夢到了什么?”
“沒什么,陳年舊事,只不過在夢中顯得特別真實,就想是昨天才剛剛發(fā)生過一樣。”
“昨天你遇到了我,那些事是不會重新發(fā)生的。”他笑著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fā),將它們聚攏在一起,繼而順勢別于她耳后,手指尖緩緩劃過她的臉沿,最后停在了她的下頜,兩只手指捏住后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若是太過害怕,心悸難平的時候,可以背詩。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以前定是書香門第走出來的女人,對嗎?”
薛黛不作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莫涼城低低地笑起來,不過多盤問她關(guān)于身世的問題,他知道她會覺得很難堪,所以將話題適時地止住。
“喜歡秦觀?”
“嗯。”
“挺好。我也喜歡。”
“能和涼哥喜歡同一個詩人,是我莫大的榮幸。”
莫涼城倐地一挑眉,眼睛微微瞇起,似笑非笑的,“現(xiàn)在知道喊一句涼哥了?剛才不是還將莫總掛在嘴邊,這會兒倒是改了口。”
薛黛低著頭,細(xì)聲細(xì)語的,“工作場所自然要分清身份,莫總是明面上叫的,而涼哥是私下里稱呼的,現(xiàn)在既然跟了您,又非玲瓏公館門前,自然得喊一句涼哥才是。”
“你倒是挺會說話。”
莫涼城嗤笑一聲,也不知是真的覺得她能言巧辯,還是覺得她在自作聰明,反正笑得有些涼薄,語氣淡淡的,不免令人覺得疏離。
薛黛沒有在意,“沒想到?jīng)龈邕@樣的人,還會喜歡文鄒鄒的東西。傳聞,您手握掖城的整個地下帝國,養(yǎng)著幾千幾萬的馬仔跟班,也是淌血多年打拼下來的,我一直以為莫涼城會是一個不修邊幅,一身血腥之氣的男人,錚錚鐵骨般的漢子。現(xiàn)在倒覺得,是自己想錯了。”
“看來我讓你失望了。”
莫涼城哈哈大笑,朗朗的笑聲蔓延在車內(nèi)的空氣里,一下下直往她的耳朵里沖,揪住她的神經(jīng)。
“不,不是失望,而是意外。”薛黛轉(zhuǎn)過臉來,嘴角含笑,“鐵骨柔情真男兒。涼哥,我覺得自己若是跟了您,一定不會受到冷落,至少我們有話可講,不至于牛頭不對馬嘴,誰也無法理解誰。”
“這話倒說得不假。”莫涼城略微點了點頭,笑容可掬,目光柔和地看向她,“我也沒想到,一個玲瓏公館的頭牌,居然不是真的附庸風(fēng)雅。你的氣質(zhì)很獨特,我很感興趣。”
薛黛很識趣地往他懷中一靠,軟綿綿的手掌貼在他的胸膛處,柔聲細(xì)語,“多謝涼哥抬愛。”
這時,別墅的大門被人緩緩?fù)崎_,司機小路過來,莫涼城將車窗降下了一條縫隙。
“莫總,熱水和醒酒湯已經(jīng)備好了。”
“好。”
莫涼城一手勾住薛黛的腰,一手抄起她的兩條腿,下車時司機為他扶住額頭,還不忘將薛黛無意間夾在車座縫隙中的裙擺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