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

來到亭中，被滿亭子畫給吸引了，一幅幅人間仙境，不知道其實不是錯覺，這些畫好像活得似的。畫中世界，山清水秀猶如在眼，云煙霧繞，瀑布直入寒潭，似有騰云之物潛繞。

白鶴棲息，九霄遠縱，盡是云海微轉間，翩然起舞。

鶴發小童：“乖徒兒跟緊為師，里面漩渦很大，要是被卷走了，可不要怪為師哦。”

敖天剛想吐槽，巨大風從畫中吹了過來，鶴發少年飄了起來，眼前畫卷變成了個漩渦，直接將他們三個吸進去。

敖天開始的不情愿差點讓被卷走，好在沈其關鍵時拉住了他。三人落定之后，敖天發現他們依舊站在亭子里，眼前就如之前看到情景一般。

敖天道：“這怎么回事？我們剛才離開了？”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鶴發小童笑了笑，伸出手，亭中的畫卷了起來落入他手中，被他收到了袖子里。

眼前湖清碧水過亭閣，白荷攢聚倚柄纏繞，過后重樓依山疊翠，一片新綠掩妝。鶴發小童坐在亭中，一揚手，桌上出現了一盞清茶，幾個茶杯。所謂的拜師，沒有人間繁文縟節，僅以一杯茶水以斟。

對于拜師這件事，敖天很是不情愿，誰知道沈其那家伙已經跪下敬茶。“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鶴發小童剛喝完沈其的茶，敖天就被一股力量強迫跪下了，手里竟還拿著茶杯，不用想就是他搞的鬼。

“別不情愿，這世間能拜我為師的不過寥寥。該知足吧。”鶴發小鬼說著一把將敖天手中茶杯給奪了過來，喝了一口，微微一笑，“既然今日我喝了你們的茶，我便是你們的師父了。為師做事向來隨心，今日為我們有緣成為師徒，來，喝個盡興！”

“什么？喝酒？我終于直到你弟子為何寥寥了，誰會拜個臭酒鬼為師啊。”敖天有點不可置信，盯著眼前憑空出現的三四壇酒。

“不要小看這酒，”鶴發小童敲了敲酒壇，回憶道，“也不要小看為師！為師出生時，這天地也不過是一團混沌。”

“混沌？”敖天打量了眼，有些好笑，“我知你有些能耐，不過有些話別說的太滿，搞得鴻鈞老祖，女媧娘娘都排在你之后似的。”

鶴發小鬼沒有否認，反倒是笑了笑，“這個排名有那么重要嗎？這天地之間，你們不知道事情多的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敖天嗤之以鼻：“不分清楚，我怎么知道有的人吹牛皮那么厲害呢？！你要真那么厲害，至于躲在這里？搞笑。”

“哈哈哈。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鶴發小童笑了笑，將兩酒壇分別推給了沈其和敖天，“說了你們也不會懂，來喝酒！”

酒壇紅布剛拿開，靈氣就不斷的從酒壇里冒出來，金色液體旋轉漩渦，沈其盯著酒，抬眼看向已經喝了一口酒的小鬼，“師父，您可有執念？”

鶴發小鬼愣了下，“執念？自然是有點，若不然也不會躲在這里，可為師必須要有取舍，我能做的只是在命運輪盤下，引領前行。”

沈其有些生氣道：“既然一開始知道這條路是什么樣？為何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

鶴發小鬼愣了下，看向沈其，“當年為師，年紀尚小，不屈于命，三千化身投入人間，人間歷練，自然會留下痕跡，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沈其愣了下，喝了口酒，“你既然已經不記得，我說了你可是能回憶起？”

“忘記的事情，不一定是不重要，可能很重要，但既然忘記了，只能說明緣分尚淺，既如此何必非要想起，何必非要理清。”鶴發小童抱著酒壇，思緒非轉，“人生短暫，這修仙之路，卻遙遙無期，而我，更是亙古難變，縱使我記得又如何，不過是辜負真心，填了執念。”

沈其繼續道：“你可知道他一直在等你？你為什么不試著去爭取一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沈其，為師的事情本不愿意與你多說，但是我想告訴你的事是，這世間有的事情，可以選，有的事情，卻沒得選，若是有人因為你的愛，必須要消失，必須要死亡，你要怎么選，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換做你，你會有更好的答案嗎？”

沈其憤怒道：“你就沒有試著問問他，他想怎選？若是他寧愿死，也不愿意和你分開呢？”

“我賭不起！我也不愿意看到那樣的情況，我寧愿他活著，哪怕他恨我也好，至少我知道她是安全的，至少我這天地間還有點念想。”

“可是？”沈其沒說出口，就算是他，也不知道如何選。

“沈其，也許你真到了為師的境地，便知道為師現在的心境。”鶴發小童，看向遠處，看了眼沈其放下了酒壇，“為師有些醉了。”鶴發小童已經騰飛而去，掩入高山重樓之中。

“你們什么情況？說的都讓人聽不懂？”敖天喝了口酒，差點吐出來，“這什么酒？好苦，還有點澀，唉，有點奇怪，我感覺渾身都有些舒暢，這什么酒啊？”

沈其看著壇中的酒，微微笑了笑，“這是傳說金果酒，萬年才結一次果，釀酒卻要千萬年，這靈氣充裕，世人求不得的。”

“真的假的，這么好的酒，這小鬼還真是舍得。”敖天憋著氣，將壇中酒一飲而盡，看著桌上還有一壇，收入起來。“這酒還有好多，下次在一起喝？唉，沈其，你去哪里？”

敖天跟著沈其也上了山，這樓就像是嵌入山脈似的，只不過從懸梯而上，開門一瞬又是另外一個世界，那感覺倒是像是到了極樂世界。

這極樂世界全是白色的，懸梯而上，是九千九百九是個階梯，沈其和敖天途徑正宮門，而宮門上正寫著“云霄宮”三個字。

身后的門也消失了，而放眼身后千云做基地，云霄之下都是漩渦結界，根本看不清。

“進來。”眼前人一身白袍，顯現了仙風道骨，白發依舊，卻已經是青年模樣。沈其愣了下，果然與師父丹青如出一轍。

“你又是誰？”敖天瞧了瞧，這青年長的還真是俊俏，“那個小鬼呢？啊，好痛。”

敖天頭被突然一擊，青年微微一笑，“敖天？怎么為師換了個模樣你已經不認識了？”

這笑起來就感覺陰陰的是小鬼無意了，“你突然變了，我哪知道！”

“皮相不過是化身而已，為師可是三千化身，你才到哪？言歸正傳，此地是乃是我數萬年發現一處絕佳修煉之地，眼前這凌霄宮就是我所造的，凌霄宮內有煉獄塔，塔有七七四十九層，每一層都是一方小世界，不過層層艱險，就是不知道你們水平如何了？我建議你們現在凌霄宮適應下，如果不能適應這里，為師會帶你們離開這里，不過也意味著你們無緣這里。”

這地方修煉真是舉步維艱，聚氣不要太難，這讓沈其想到了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他就好比將所有的氣息散盡，重新聚集。

比起沈其，敖天更慘，他本身是仙胎仙骨，在這里修煉，更是難上加難。

好不容易適應了，那老頭突然出現了，這修煉剛晉階一次，這老狐貍就將凌霄宮氣息進行調整，為了提前適應，還用通過畫卷，讓他們對付遠比他強幾倍的妖怪，每到生死垂危之際，便將他們從畫中撈出，再重新修煉，這樣的日子，過得既屈辱，又漫長。

“如今已經過去三個月，從今日起你們開始正是開始闖塔吧。”鶴發青年提著酒壺，悠悠走來，打量了眼沈其和敖天，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表情，”就你們三個月訓練，為師很滿意，一次次突破才有更大的生機，這塔里的妖怪也就差不多這個水平了。為師很看好你們哦，好了別這么看著我，有獎勵哦，倘若你們能夠活著闖完這煉獄塔，我呢，會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增加你們難度再來一次，二個讓你們可以挑戰下與當年的我的殘影，你們覺得如何？”

“這算哪門子獎勵，比起當年的你？我更想挑戰現在的你。”敖天不由的有點興奮，這狐貍師父當年他們這個時候未必如自己，“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鶴發青年又笑了笑，“喲，這么有信心，這樣吧，倘若你們贏了我當年的殘影，為師可以讓你挑戰下我，順帶滿足你們任何的要求？怎么樣？”

沈其擦了擦臉上臟東西，看向鶴發青年道，“師父說話可是算數？倘若我們贏了，是不是什么要求的都可以？”

“恩，什么要求都可以？”鶴發青年盯著沈其，沈其盤算他知道的，不過倘若他們兩人真的能贏了自己，那么這也是天意。

“敖天，我們走。”沈其化元氣出槍，敖天愣了下，沒想到沈其斗志這么激烈，也不知道沈其想的是什么條件，既然這么斗志昂揚。

“為師在外面，等你們哦。”鶴發青年對上了兩少年的視線，回給了個笑容，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

鶴發青年從畫中走出，坐在了亭子中，隨意攤開一副畫卷，便看到了沈其和敖天已經走入了煉獄塔第一層。

鶴發青年，將白紙鋪在亭子中央，筆墨紙硯憑空而出，鶴發青年一手手提壺飲酒對天，右手錯筆宣畫，筆走龍蛇，“來為師給你增添些有趣的東西，可別讓為師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