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南宮一劍的倒下,場景越發慌亂了起來,稱著南宮辰那詭異的笑容。見南宮一劍面色蒼白,南宮郡料想,老狐貍活不久了。
倘若老狐貍薨天,南宮辰的罪名就會被坐實,這樣下去,大哥必然是要登上這皇位的,倘若南宮辰趁機反水,到時候反而會被他所牽連,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南宮郡想要看到的。
御醫就在門外,自然也及時穩住了老狐貍的心脈,只是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樣,倒挺是頑強的,南宮郡的視線落在練內,說來這容輕來的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老狐貍萬念俱灰之際,憑空出現的這個人,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么?南宮郡皺了皺眉,卻也想不透,此時也不該是多在意這件事的時候。
掃了眼南宮辰,南宮郡還是有些擔心,這丑八怪幾日倒是有些反常,大概真是瘋了,對待瘋子,還是小心點,倘若被他算計了,豈不是生了不必要的麻煩。其實以大哥的智慧能夠猜到自己,但眼下之際,南宮郡并不想讓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
寢宮內人聲雜亂,南宮郡視線落的有些空,想來果然不對,大哥寵著丑八怪,若是父親要治罪丑八怪,大哥肯定會求情的,大哥去了哪里?
南宮郡尋望了寢宮,并未找到南宮瑾的蹤跡。他立刻看向了南宮辰,情緒有些激動將南宮辰拽起,“南宮瑾呢,你把他怎么了?”
南宮辰看著南宮郡這副焦急模樣,嘴角浮上了幾分嘲諷笑意,南宮郡當下給了南宮辰肚子一拳,南宮辰吃痛的喊了聲。
南宮郡真的有些慌了,倘若他的努力得到所有,卻失去那人又有什么意思?南宮郡毫不手軟的幾拳下去,南宮辰嘴角都飆血了,眾人見這場景都退了好遠。
病榻上的南宮一劍咳了咳,推開御醫看向南宮郡,見到郡兒這副模樣他也是驚了下,聽到南宮郡的話,目光愈發深邃,眉頭也緊皺了起來,“太子出了什么事?”
突然帷幔內傳來低聲淺笑聲,眾人大驚,順著笑聲看過去,帷幔內慢慢走出來的身影,讓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氣,此時南宮瑾此時正被劍抵住喉嚨,見到眾人目光,那人又笑了笑,撫了下南宮瑾的發絲,“呵呵,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把他忘了呢?”
“你是誰?”南宮郡此時怒氣已甚,毫不遮掩。“快放開他?你若敢傷他一毫,本王絕不會留你全尸。”
那人笑的更開了,劍逼近了幾分,劍鋒割斷了發絲,南宮瑾氣色很差,很是虛弱,那人已經感覺到南宮郡逼近的殺氣,卻依舊從容不迫,“哎喲,手抖了,可你要殺我的話,打不了,還有太子殿下陪我呢?不不不,畢竟若是床上那位薨了,與我同去的可是風朝未來的天子啊,哎,真是何等榮幸啊?”
那人雖滿是笑意,卻無半分玩笑的意思,刀劍無眼,尤其眾人看到太子殿下落下的發絲,愈發恐慌了起來。
南宮郡臉色自然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畢竟他剛說了一句話,太子殿下的發絲就被割了一段,他卻不能發怒,只能克制怒氣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本王警告你,你若再敢傷他分毫,本王定然會將你挫骨揚灰。”
“哎呦,真是嚇死我了,不過現在決定權可不在你手上。”劍似乎離開了些距離,眾人稍稍放下心,那劍距離又近了些,眾人心懸著,那人卻輕笑道,“別擔心,我又怎么忍心殺了他,畢竟這是唯一的機會,燕王殿下,你還不過來?”
南宮辰微微愣了下,摸著被打的地方,擦掉了嘴角的血漬,快速振搗那人身旁,視線卻未落到大哥身上,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有些始料未及的,但此時也并無他法,想來大哥是有心要救自己,不然又怎會輕易被擒?“還不快給本王讓路。”
南宮郡握緊了拳頭,他本來想過要挾持南宮辰做交換,只是南宮辰命比起大哥命是實在太輕賤了。“都讓開,務必讓太子殿下周全。”
南宮郡開了一條路,跪在門外大臣也沒想到會有這番變動,跟著南宮郡退到了飛霞殿殿前。
不過短短的距離,南宮辰卻心思陳雜,多少有些感動的,對于大哥他充滿了愧疚卻不曾后悔過,他承認在謀反的開始,他想著若是敗了,就將所有退給南宮瑾,他沒有實施并非不舍,只是這樣做會成全南宮郡,而他卻要傷害這個唯一對他好的人。
其實這樣也好,雖不甘心就此結束,但是勝負又如何呢?反正早已孑然一身,若是這最后能夠幫大哥一把,倒也算是還了他的情了。
然而還沒有南宮辰細思,剛出了寢宮,他便已經感覺脖頸一涼,面前已經橫上了一把利劍。南宮辰并無多少意外,只是到底還是被驚了,抵住自己脖子那人,竟然會是那人,說來他終究逃不過那人,一絲不知名的顫抖從心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對這人終是少了防備。
“屬下楊修來遲,還望秦王殿下,太子殿下恕罪。”楊修看向一處,抵住的南宮辰的劍又緊了一分。
南宮辰知道那雙眸子唯獨沒有容下的自己,卻也沒有絲毫掙扎,既然所有因此人起,那么也本該由他來了解。
“楊修,現在是什么狀況?你為何到現在才出現?”南宮郡很是惱火,南宮瑾就在眼前那人的劍下,他現在很被動,什么都不能做。
其實南宮郡明白,以大哥能力又怎會被輕易的擒住,只是不知大哥是想要救下丑八怪,還是在成全他自己。無論什么樣的理由,也不能拿性命來冒險。
“請殿下恕罪,方才臣下發現,除了殿外兩千五百宮甲之外,還有些雜魚,解決時耽誤了些時間。”楊修說著的時候,看了眼周圍才發現事情好像真的挺嚴重的,太子殿下竟然被賊人擒住了,“太子殿下?這是怎么回事?”、
“這就要問你劍下之人?”南宮郡面色冷清,他自然知道楊修也是想要救下南宮辰,畢竟若是落在了自己手上,他又怎會讓南宮辰死的容易。
南宮辰抖了下,他根本就不想那人注意到自己,他的絕情殘忍他早就了解透了,只是倘若沒有半分在意,為何又要招惹自己。
“本王不過自保罷了,有人想要置本王于死地,本王又怎會讓他得逞,既然本王得不到最想要,那么理應讓那人嘗嘗這種痛苦。”
“你還知道你挾持的人是誰嗎?”
南宮辰說的傷神,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身后那人的氣息繞轉他的耳畔,這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安靜的站著。
“本王又怎會不知道?正因為本王知道,本王才這樣做,死亡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南宮辰像是已經看破似得看向大哥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對那刺客說的,還是對南宮瑾。“你大可不必管我。”
那刺客笑了,整個人貼近了南宮瑾,透著肩膀的空隙看向南宮郡等人,“你們都商量好了,可有問過我,我若是不愿意呢?”
“你再碰他一分,本王定會將你拆骨抽筋。”
“哼,人在我手里,你這樣單單狂吠又能改變什么呢?南宮郡。”
南宮郡緊盯著那人,說來這人,面容雖然陌生卻透著一股熟悉之感,甚至還對自己有種莫名敵意。
“本王自然是等待時機,你以為你逃的出這個皇宮嗎?”
“你猜猜看呢?”那人嘴角上揚笑容,冷笑了一聲,說話的語氣卻愈發的奪人,南宮郡看到大哥脖子上出現了紅絲,南宮郡將手背在身后,示意弓箭手不要輕舉妄動,那人與大哥如此貼近,倘若利箭穿心,只怕會連帶著大哥都會身損。
南宮郡連退了幾步,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你到底想要什么?”
“要什么?我還真要好好想一想呢?”
南宮郡瞥了眼丑八怪,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招了什么人過來了,“你也必須要知道,今日之局,這天下必然易主了,你倘若真的這么做了,你覺得你這殘生,還有幾分可以折騰。”
那人帶上了幾分笑意滿眼都是邪光,“哎喲,你是在威脅我嗎?說來,這天下局勢確實在你南宮郡的手里,就算今日我殺了南宮瑾,對這天下也不會有絲毫影響,那么對于你呢?南宮郡!”
南宮郡承認這人很了解自己,甚至知道自己想要說什么?還未曾等自己發狠,那人突然怒了,“實話告訴你吧,南宮郡,今日我就是來報仇的。反正都要一死,若是有瑾兒相伴的話,自然也再好不過了,又有何懼啊?”
“軒轅煌。你別人太甚。”南宮郡真的被他逼急了,若不然也不會喊出他的名字,他拿劍的手勢,流露出神態,那種讓他厭惡的人,這世間又還有幾人。
南宮郡這一生喊,自然語驚了四座,當日軒轅家覆滅,軒轅家三皇子軒轅煌卻一直下落不明,有人說他客死他鄉,也有人說他隱匿蹤跡等著東山再起。
“哈哈,我還在想,你這小鬼,還要多長時間才能記起我,嘖嘖嘖,果然沒讓我失望呢?”
“本王就算認出你,又如何?你既已暴露了身份,又何必藏頭露尾呢,你說是不是啊,癩皮狗?”
“你,臭小鬼。”軒轅煌有些發抖,手不由的攀上了臉龐,他軒轅煌這張臉早就被眼前的小鬼給毀了。
“煌?原來真的是你,你沒死?”南宮瑾恢復了一絲清明,兩人鼻息相對,軒轅煌顯然也是一驚,劍鋒割破了皮膚,滲出了點血,軒轅煌連忙離了些距離。
“自然是我,瑾,對不起,竟以這種方式與你相見。只是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忘記我,我真的很開心。”、
軒轅煌撕開了臉上人皮面具,臉上的疤痕橫了臉上,只是更可怖是那疤痕下爛掉面容,觸目驚心,幾乎讓南宮瑾有些愕然。“煌,你的臉,為何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