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問問你的好弟弟南宮郡了。”軒轅煌突然有些抓狂,視線挑釁的看向南宮郡,“臭小鬼,你說,若是我也在瑾的臉上畫上這么一刀,會如何呢?”
南宮郡手都要掐出血了,卻只是睜著眼盯著眼前人。“軒轅煌,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耐心?不錯,耐心是有了。”軒轅煌轉過頭來看向南宮郡,掃了眼四周,“可你現在又能做些做什么呢?。”
南宮郡皺著眉頭并未說話,他的確有些意外,本該被他殺死的人,為何活生生站在了這里,到底是誰救了他,到底有什么樣的陰謀?
“你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啊?”軒轅煌手輕輕的撫上了滿目的傷痕,拿著劍手,似乎又緊了些,幾乎有些瘋魔了,“瑾,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變得很難看啊,你是不是,也很怕我啊。”
南宮瑾閉上了眼,脖子傷又流了些血,軒轅煌看到鮮血又連忙離開了些距離,南宮瑾感覺能夠說話便道,“煌,是我南宮瑾對不起你,我一直都知道的,倘若你要恨,便恨我吧,要殺,便殺我吧。”
南宮瑾視線落在了南宮郡身上,這件事他的確知情,郡兒心思他又怎會不清楚呢?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甚至認為那只是意外罷了。
南宮郡見大哥給自己使眼色,難道是讓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只是南宮郡不知道他還能忍多久,大哥所謂的知道又是什么呢?知道軒轅煌被自己所殺,還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南宮郡所為。
“瑾,你說什么?你都知道?”軒轅煌眼中喊著淚水笑了,他不相信,劍鋒又一次的逼近,軒轅煌抬起了南宮瑾下巴,讓他整個人更加貼近的自己身體。“他對你就那么重要嗎?你告訴我,我和他又有什么區別?”
南宮郡此時很是焦急,忍著暴怒的心情,他不能怒,此時軒轅煌更像是饑餓數年的豹子,倘若再逼近一分,只怕大哥他會,拆的體無完膚。
“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我承認你和郡兒之間我選擇了郡兒,我不能不管弟弟,或許你說的不錯,你和郡兒是不同的。”南宮瑾說的很慢,軒轅煌的臉色卻越發難看了起來。
南宮郡聽到南宮瑾話心里喜色尤甚,卻也明白形勢處于弱勢,見軒轅煌有所松動,南宮瑾準備分散他的注意力,適時讓弓箭手抓緊時機,等待他的命令,“軒轅煌,當日你爭不過本王,現在的你同樣,也改變不了什么?你拿什么與本王爭呢?”`
“哈!我需要爭嗎?南宮郡,現在狀況你看不見嗎?你連要爭的人都在我手中,你還得意什么勁?你笑什么?”
“本王只是可憐你,為了一個毫不在乎你的人,把自己生生的搞成成這番模樣?值得嗎?”
“值不值得,要你告訴我嗎?何況你與我,又有什么不同,難道瑾他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
“是嗎?本王承認,大哥的確對本王,很重要,但是比起本王野心,孰輕孰重,本王還是分得清?”
“當真分得清嗎?”軒轅煌看向南宮瑾,溫柔的撫了撫南宮瑾的發絲,那樣細致溫柔,“如此,我與你果然是不同,所為的皇位帝國,對我來說不過一場虛夢,哪比的上眼前的真實,既然我當日答應了瑾,自然也兌現當日的承諾了。”
南宮郡臉已經變黑了,抑制不住憤怒。看著大哥被人抱在懷里,用劍逼著,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壓抑著內心崩潰感,逼得自己幾乎發瘋,這個人他不能原諒,從前也罷現在也好。他定要折斷這人手腳,刺穿他的雙眼,割掉他舌頭,把他做成人彘,讓他生不如死。
“你以為你走的掉。”南宮郡的手收在袖子內,血滴在袖子上,面色卻沒有半點波瀾不驚,眼神帶了幾分憐憫,適時錯開了南宮瑾眸子,生怕對上那雙眼睛就連自己都騙不了,“當日兩軍交戰,大哥顧念舊情有心放你,本王與你素無交情,更知道你對大哥存有異樣心思,于國于情,本王又怎會放虎歸山呢?本王既有心殺你,自然要付諸實施。”
軒轅煌幾乎能夠想象當日發生的事情,這小鬼若真的沒有半點私心那才是怪了。“南宮郡,你說的話,我幾乎就要信了,你敢說,你沒有半點迷戀,半點私心?”
南宮郡臉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神情,他知道只是這樣連自己都騙不過,又怎么騙的了別人,“軒轅煌,你要知道,你手中并非只是我大哥而已,他還是這風朝的太子,倘若你殺了他,你想過會有什么樣結果嗎?”
南宮郡嘴角那么奸詐的笑意讓軒轅煌有些動搖了,“你什么意思?”
“你這副表情想來也明白了,太子死了,這順位自然順理成章的由我接管這天下了,而你本是前朝余黨,本王殺了你,豈不是名利雙收,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本王登上這皇位的踏腳石罷了。”
軒轅煌明顯有些無措,說的話明顯底氣不足,“笑話,你以為你說這些話,我就會信了嗎?你以為瑾死了,你那齷蹉的心思就沒人知道了嗎?好啊,那我還真要試試,當真是你的野心重要,還是瑾重要,要知道,我可是愿意與瑾一同死的。”
軒轅煌一句句緊逼,嘴角冷笑依舊,只是似乎隨著話語的緊逼,連著劍更加的逼向,從脖子滲出了又一道血痕。南宮郡緊攥的手,流出的血已經順著袖子染紅了黑色的衣服入了暗色成分。瘋子,南宮郡不知如何是好,倘若他真的不在意,他早已萬箭穿心,身首異處。
飛霞寢殿內皇帝重病,御醫頭上冒著熱汗,容輕在床邊悉心照顧著,門口還站著一群張望的宮娥太監,皇宮飛霞殿的殿前形式緊張著,燕王殿下及一干反叛逆賊早已被制服,太子殿下南宮瑾卻失手被責任挾持住。
南宮郡不想讓南宮瑾死,他唯一的能做就是賭,秦王克制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嘴角帶了意思冷笑,那種睥睨天下的態度,透著王者的氣息讓人也被他這種氣質所折服。“本王的野心,早已是昭然若見了,敢問這天下又有誰人不認為我秦王,對著這天下的有所覬覦,你既如此看清我,真是讓本王失望呢。”
南宮郡的氣勢逼人,寒風夜涼,寒鴉驚飛,四處奔走,只是襯得這夜越發的深,這皇宮越發的凄涼了起來。
南宮郡掃了眼失神的南宮辰,視線又落在遠處火光,帶了幾分狠絕,對上了軒轅煌眸子,語氣中不含一絲溫情,“軒轅煌,你放棄吧,這整個皇宮都是本王的人,換一句話,就算本王今日當真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也不會冒險留下任何有威脅的人,你可聽懂本王的話了?”
南宮郡嘴角似有笑意,那種趕盡殺絕的笑意,讓人不驚一寒,在場大臣自然不得表示忠心,這些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他南宮郡的手里,只要依附于他,尚可茍且活命。
“哼恩?我算是明白了。”軒轅煌轉頭看向南宮瑾,聲音貼著南宮瑾耳邊呢喃道,“聽到了嗎?瑾,在他眼里,你比不上這天下的,為何你就不愿意跟我走呢?”
“你別執迷不悟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南宮瑾視線看向遠處,沒有半點起伏的話語,卻該外的清晰,只是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我已經放不下了。”軒轅煌面上無半分恐懼,甚至已有了覺悟,他笑了,“其實當日落下山崖時,我便已經死了,瑾,你就是我軒轅煌活下去的理由,你還記得那日你和我說過的話嗎?”
南宮瑾抬眼看向軒轅煌,那日在亭中事情他還記得,卻不想這人執念會是如此深,他突然想到了初次見面時候,“你不必如此的?我也說過,若不是我自己,這對我來說并無意義,困住我的人只有我自己罷了。”
“是啊,我都知道啊,可是瑾你知道嗎?我也想要你開心啊,也想要你掙脫這束縛啊,可是無論是以前的我,還是之后的我,始終太沒用了。”
南宮瑾低下頭,他甚至能夠想象垂死掙扎時,所留下的執念。“你不必自責,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你根本就沒有選擇過,所有的路都是南宮家為你鋪的,所有選擇都是你被迫的接受的。”軒轅煌劍放著適宜的位置,不利于掙脫,腳步慢慢的后退著,視線掃了眼四周,倘若南宮郡有半點其他的心思,他見到只會是兩具尸體,“我要拯救你,我要讓你逃脫這束縛,這樣吧,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南宮瑾沒有說話,南宮郡有些急了,脫口而出。“就算他南宮瑾要死,本王也不會讓他和你死在一起的。”
軒轅煌動了殺心,而南宮瑾動搖了,若是自己現在出手,能不能有一線生機呢?只是這實在太過冒險,他卻是半點都輸不起。
軒轅煌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滿臉的嘲意,“怎么不藏著了,不掩著了,可是你,依舊什么都做不了。”
南宮郡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若是大哥能夠配合自然有解救的可能,可是大哥當真想要自己獲救嗎?南宮郡已經不確定了,他甚至有點害怕了,若是這個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他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