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叫她停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你的事兒，哀家多少還是了解些的，將那孩子帶來吧，到底是哀家的孫子，讓哀家瞧瞧。”

朱顏有些愧疚，自己果真只有需要太后支持時才如此殷勤，當下也做不得再多感慨，著呂宋將小九領了進來。

“太后，那孩子，他，許是打小失了母妃，又缺人教養，所以，如今連話也講不利索。”朱顏在小九進來前先給太后打好預防針，免得太后不喜。

“哀家省的，那孩子的娘本是祥妃身邊的侍女，使了些手段爬上了皇上的床，一直瞞到肚子大了起來。祥妃想處理了她，那婢子耍手段耍到了皇后那里，皇后顧得國母大體，叫她將孩子生下，但到底是耍的手段得皇上一幸，皇上本就不喜，日后也是忘記了。祥妃那時得勢，找機會毒殺了那婢子，你知道，宮里的事兒，凡是不牽連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就好。”

朱顏點了點頭：“顏兒如此這番，又為太后惹了事。”

“無妨，你至性如此，哀家不怪你！”話畢，小九已被帶到太后面前。朱顏在太后身邊陪坐，不得走至小九身邊，只得用溫和的聲音講：“小九，這是太后，你的皇奶奶。”

小九抬了頭，烏黑的眼睛十分有神，唇紅齒白，身骨又好，日后定比得上他那些兄長。朱顏稍稍偏頭看了眼太后，覺得太后還甚滿意。

小九這回十分乖巧，將呂宋教的規矩用的十分利落。“孫兒叩見皇奶奶，祝皇奶奶健康歡樂，萬壽無疆。”這話說的也與動作同樣利落，讓朱顏覺得小九是個典型的發揮性選手。

“走上來，讓哀家瞧瞧。”瓊英姑姑將墊子鋪在鳳案前，小九規矩的跪上去。

太后又問：“可讀過社么書？”這話朱顏早就想好了怎么圓，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太后認下這孫子，只要太后認了就不怕皇上不認，豈料小九開了口：“回皇奶奶，沒讀過什么書，只憑郡主姐姐教了個把個字。”

朱顏很是驚奇，平日里小九就是對她也不曾這樣說過話。

“好的很，好的很，從顏兒那兒學來的個把字，也堪比得上太傅教習了。”朱顏覺得太后夸的有些大了，“太后又取笑顏兒，太傅大人作了一輩子學問，豈是顏兒比得上的，況……”朱顏頓了頓，“皇子由顏兒教習，甚是不妥，倒不如交與太傅大人，顏兒也不敢擔教習皇子的大責任啊。”朱顏口氣婉轉的表達要為小九請師父的意思。

“好，在哀家這兒，凡是顏兒你的合理請求，哀家有不應的么，只不過……”

“顏兒懂。”太后的意思，不過是得皇上親口承認，到底名不正言不順。朱顏又伺候太后盡了些孝道，才領小九回去清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