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得意的很，原還因別人逗小九說話，小九只字未吐，只顧得吃朱顏夾在他碗里的雞腿，給足了朱顏面子。

“他到底是你的皇弟還是我皇弟，放著眼前親皇姐不喊，倒認賊做姐！”元苒苒逗小九不得，扮作不滿的樣子損那“狼狽為奸”的“姐弟”二人。

朱顏省得元苒苒替眾人嗔她，她也不好為難小九，只好哧哧輕笑：“小九今日才開口說話，難免害羞，又大度愿喚我聲姐姐，你們個個緊逼，再將他嚇到。”順勢又為小九添了菜。

“郡主不用如此寵著主子，主子雖……”林嬤嬤頓了頓，“但也是經得住拷磨的。”林嬤嬤的意思很明顯是調和朱顏與元苒苒氣氛，朱顏心中曉得林嬤嬤意思，是怕因小九而姊妹生了嫌隙，不過若是元苒苒豈會因這點兒小事兒與朱顏失和。朱顏笑笑，想想小九如此長久被他們寵著，到底不能長久，心中有了計較，平復了心情。

晚上朱顏抱小九睡覺的時候，將他的被角掖好，想起什么似的囑咐一句：“小九不僅要與姐姐好，更要孝敬你皇奶奶、父皇、母后，也要與你的皇兄皇姐都好，小九可能做到？”

朱顏知道小九以前不說話并不是什么智力問題，而是心病，如今雖不好勉強他，但機會總要努力爭取。

小九眼睛漆黑如墨。依舊沉默著沖朱顏眨眼，朱顏曉得小九素來通她的心性，心下一陣溫暖，將唇貼在他額上一吻。

待那日后，朱顏繪了太后與皇上的畫像，教他認皇奶奶與父皇，只是小九不愛開口，朱顏只好一遍遍指著畫像對他重復：“這是你父皇，見他便要行叩拜大禮，小九乖，一定要喊父皇！”

小九終于點了點頭，朱顏臉上才浮起一絲笑，又捏起太后的畫像，還未張口，小九又點點頭。

“你都懂了？小九可真聰明。”這才將兩張繪像焚了，宮中不可私藏小象，又囑咐了他一句：“小九定要記牢了。”

下午朱顏得空去探望太后，香茗糕點，諂媚到不行，小手又為太后松著筋骨。太后想她難得如此孝順，定知她心中有事兒，“顏兒這些日子得閑了，竟三番五次來景仁殿孝敬哀家。”

朱顏手下不閑，“最近得閑，不過不想再朝堂上觸霉頭了，如今顏兒名聲不佳，閨名已毀，連顏兒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未婚先孕，狠心拿胎。”

太后聽了這話，吧得將茶杯放在桌上，心口接不悅。“哀家早已訓過子儀，沒想得仍有奴才敢在背后嚼舌頭根子。”轉而又安慰朱顏：“子儀那孩子也忒過分了些，顏兒莫要與她生氣，駙馬風流，她懷胎坐月，攏不住駙馬身心，在宮中時，皇上又愛寵著她，哪次詆毀你，實是無心之失。”

朱顏早曉得太后是向著她的，“太后不必責怪長公主，若不是顏兒招惹是非，惹人眼球，也便無這么多是非沾身，只是，太后，顏兒……”朱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