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昏迷不醒的泠雪

御醫很快就到了，替泠雪診治之后。向著夜瀾落說道：“這位姑娘的脈象奇怪，微臣診治了幾十年都未曾見過這種脈象。所以這姑娘的傷勢，微臣也斷不出來，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脈象奇怪？每個人的脈象都差不多，為何祁宸楓的脈象卻是奇怪？祁宸楓，你可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麻煩大啊。

“仗打二十大板，應該是不嚴重，若是今晚這姑娘沒有發燒，那就說明這姑娘的病情并不嚴重。”御醫又盡職地向著夜瀾落說道。

“可若是她發燒了呢？”夜瀾落問道。

御醫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么意思？御醫，你給朕說清楚。”

“若是她發燒，那微臣也不知道，這姑娘是生是死。”御醫答道，“姑娘脈象奇怪不是微臣能治的。微臣先替這姑娘把血止了。”

夜瀾落點了點，嘆著氣，要你們這些無用的御醫做什么。

“子漠……子漠……子……漠。”泠雪輕聲呢喃著。夜瀾落聽不清泠雪在說什么，靠近泠雪嘴邊聽著。“子漠……”

韓子漠？為何祁宸楓會喊著輕舞新任君主的名字？祁宸楓與他認識？

韓子漠，這也是統一天下難以對付的對手，何況九幽之中亦是有人是難以對付的。祁宸楓算是一個，那祁軒熠也算一個。還有祁浩涼。果真是亂世出英雄？可為什么我靳夏卻沒有如此人才？

何況內部不合，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祁宸楓，絕對不能死。我還需要她幫忙解決夜瀾靖。

“皇上，該用午膳了。”侍女提醒道。

“朕沒胃口，拿下去吧。”

“可是皇上……”侍女還想說著什么。夜瀾落邪眸一瞥，侍女嚇得不敢再說什么。趕緊地將午端下去。

非要把韓子漠喊來著靳夏么？三大君王聚首，亦不知我會干出什么來。韓子漠也不見得愿意來。

夜瀾落想了很久，泠雪身上的已經止了，此刻的泠雪，穿著女子的衣衫。沒有她男子時的英俊，卻是有著女子的陰柔之美。臉上的蒼白，更添了泠雪幾分柔美。

前半夜還好，可是到了后半夜。泠雪的臉上浮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夜瀾落伸手搭在泠雪的額頭之上。皺著眉頭，喚來侍女。

“快去請御醫。”侍女恭敬地退下。

難道老天真要為難祁宸楓，不讓她活？亦或是為難三國，非要開戰？

“微臣參見皇上。”御醫向著夜瀾落行禮。

夜瀾落袖子一揮，示意御醫快起。

“她好像發燒了。御醫你過來看看。”夜瀾落坐在床邊道。御醫趕緊向前，摸了摸泠雪的額頭。

“回皇上，這姑娘的確是發燒了。”御醫答道，“一切聽天由命吧。”夜瀾落垂眸，祁宸楓，你那么沒用。二十大板都沒到就把你給打昏了。

泠雪做了一個夢，夢里有陌曉繞。還有一個酷似泠雪的小孩。陌曉繞像是在幫那孩子沐浴，可是那孩子的臉上卻是痛苦。陌曉繞安慰著那孩子，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肩膀。

……

轉眼已是陌曉繞臨死前的前一天對泠雪說的話。

可是聲音太過模糊，泠雪聽不清楚。依稀只聽見陌曉繞說得三個字。“三次。”三次？這是什么？本以為夢境這樣就結束了。可是泠雪又陷入了夢境之中。

這個夢很美，因為有他，子漠。

夢里我們都不是帝王，沒有了百姓的重擔。只是很幸福的一個普通百姓家。他是普通的農民，而她，則是普通的村婦。

那天，他娶她，她嫁他，此她非她，而他，亦非他。

泠雪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今生注定無緣么？可是我不愿，子漠，子漠，子漠。

……

夜瀾落盯著泠雪，淚從她的眼角流下。他情不自禁地將泠雪臉上的淚拭去。

泠雪掙扎著，告訴自己，這只是夢。不是現實。

眼皮子輕動，雖然很輕，輕的幾乎難以覺察，但夜瀾落卻沒有忽略。

“御醫，御醫。”夜瀾落喊道。

“微臣在。”

“她眼睛動了。”夜瀾落道。

御醫上前看了看，答道：“回皇上，姑娘福大命大。這是蘇醒的跡象。微臣再去寫歌方子，讓姑娘調理著，一個月便可恢復。請皇上放心。”

泠雪幽幽轉醒，嗓子干澀。嘴唇輕輕嚅動。

“水……”

夜瀾落湊近泠雪唇邊，問道：“你要什么？”

“水啊……”夜瀾落倒了杯茶，放在泠雪唇邊。

一杯水下去，嗓子終于好多了，只是還是沙啞。

“我睡了多久了？”泠雪問道。

“三天。”夜瀾落答道。泠雪拽著夜瀾落的手，“你說什么？我昏迷了三天？”夜瀾落點了點頭。

“你怎么胡子拉碴的？這個時候下朝了么？”泠雪問道。

“的確是下朝了。”夜瀾落答道。

“還有，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朕安寢了。”夜瀾落說完，便向著乾清宮的偏殿走去。

泠雪這才注意到，自己睡在夜瀾落的床上。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女子服侍。乾清宮中，還留著幾個侍女。泠雪喚了一個過來。

“御醫有沒有交代能不能沐浴？”泠雪問道。雖然屁股還痛著，但是三天沒洗澡，還真是受不了。

“回姑娘，御醫沒說不可以。倒是姑娘您真是好福氣啊，皇上親自服侍您三天，為了姑娘您，皇上三天都沒合過眼。除了朝還定時上外，幾乎沒離開過姑娘。就連膳都未用。”侍女說著。

三天沒合眼？夜瀾落還不錯，夠義氣。

“幫我準備洗澡水。”

“是。”

在幾個侍女的幫助下，洗澡水很快就備好了。泠雪示意著她們退下，讓泠雪自己來。侍女拗不過泠雪，只好退出去。泠雪在房子里找了找傳音笛，還好傳音笛沒丟。橫在嘴邊吹起了那首曲子。不一會兒，雪嬈出現在屋頂之上。

“宮主啊宮主，你終于肯吹笛子來找我了。”雪嬈抱怨道。

“你先下來再說。”

“是，宮主。”雪嬈問道：“宮主，靳夏退兵了，然后我也碰到了白衣宮的四大公子中的一個目前墨鳳翊找到了。倒是宮主你，怎么弄成這幅樣子，氣血不足，明顯是受傷了。宮主，誰欺負你？”雪嬈發現了泠雪的不對勁。

“沒事，就是一老太婆和一小兔崽子，這賬我會算回來的。我先去沐浴再說。你等等。”泠雪說罷，扶著身邊的支撐物，向浴桶走去。雪嬈看不過，上前扶了泠雪一把。當然，沐浴是在雪嬈的伺候下完成的。

“宮主，是誰？敢傷宮主，我會讓她們嘗嘗白衣宮的厲害。護短這事，白衣宮向來干得不少。”

“這個……過幾天陪我去趟墨閣分舵。順便給我說下墨閣的事。這兩人，不用你我出生，自然有人收拾。”泠雪回道。

“墨閣？宮主你了解墨閣干嘛？”雪嬈問道。

“這個，我自有用處。”

“既然宮主你想知道，那我便將墨閣的基本資料先給宮主講講。墨閣，江湖組織，創始人卻是皇宮中人，是輕舞先皇創立。墨閣分十二樓。一樓掌握經濟命脈，二樓干殺人這事，三樓制毒，四樓開青樓的，五樓是培養文臣，就是文官。六樓是培養武官。七樓開酒樓。八樓收集情報的。九樓醫人的。十樓、十一樓、十二樓乃是三位領袖，負責管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樓的高層人員。十、十一、十二樓的權力最大。但是他們都只聽從墨閣的墨弈令調遣，當然還有墨弈令唯一的子牌，白弈令。只是這兩塊令牌都掌握在樓主手中，若是得到其中一令，便可調遣墨閣的人為你效命。”雪嬈一口氣講了許多。

泠雪又問道：“那白弈令下還分什么令？

“白弈令下還分牌，每一個牌調動的人數不同，牌分七個級別，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赤牌調動的人數最少，但是無論是什么牌，都不可違抗墨弈令和白弈令，這是墨閣規定的。其實墨、白兩弈令是平分的，都可以調動全部的人。”

“雪嬈，你說這靳夏靖王掌握的是什么牌？”泠雪笑問道。

“啥？宮主你說靖王掌握著牌？”泠雪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向墨閣分樓走趟。”雪嬈嗤笑出聲：“宮主，就算你去了也沒用啊，單槍匹馬闖進去，何況白衣宮現在就咱們兩個人。找死的話，宮主你還省點力氣，找齊了人再陪你瘋。”雪嬈笑道。

“那就走著瞧咯，我就不信，我還怕這墨閣不成，去了再說。”泠雪一屁股坐下。卻馬上跳了起來。

“嗷嗚，痛死了。”雪嬈彎起了眼睛。

“宮主，你太逗了。哈哈哈哈……”

“白雪嬈，你再笑試試！！”泠雪青筋暴起，“白雪嬈你大可試試繼續笑，整人這一套，雖然常用，整你一個還是可以的。趕緊給我找點藥試試，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好。”雪嬈這才記得泠雪的臉上還是沒有血色。

“姑娘，該喝藥了。”屋外的侍女傳來聲音。雪嬈莞爾一笑：“看，這不是有人給你送來了么？趕緊喝了吧。”

雪嬈江將門打開，把藥拿了進來。遞給泠雪。

泠雪拿起那碗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