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隨楓潛入夜

雪嬈回到宮中，卻是備受流顏歡迎。倒是后宮的妃子卻是不樂意了。畢竟宸楓從未寵幸過她們，甚至連后宮里都沒去看過。不斷有人為難著雪嬈，若不是雪嬈住在流顏的宮中，后宮妃子早就撲上去殺了雪嬈。宸楓向來不理后宮之事，流顏亦是懶得管。只是后宮妃子少不了要向流顏和太后請安。今日所有的妃子比以往都還勤奮地向著流顏請安，實則是來看看昨日宸楓從宮外帶來的雪嬈。只是令她們失望的是，雪嬈還在睡覺。于是，眾妃子又想出了另一個辦法，等！與流顏話聊著各種話題?？墒清窏鲄s又讓她們失望了。子漠受韓羽洛的急報，回輕舞了，清晨也跟著回去了。宸楓雖然不舍，但是還是讓他回去了。畢竟子漠有著自己的國家。宸楓亦是跟軒熠說了許多。話語間，無不透露著宸楓的隱退之意。軒熠也明白了宸楓的意思。只是軒熠知道，他還有著一個競爭對手，祁浩涼。這也是讓軒熠感到頭疼的人。雖然沒有正面與其交鋒過，但是半年前聯手廢太子，可也是有著他的一份參與。這事宸楓也知道，就是宸楓知道了這事，才讓自己起了殺宸楓的意思。只是宸楓此次的計劃太危險，宸楓打算和雪嬈兩人潛入靳夏。不知道宸楓何來的信心，他怎么確定靳夏的新任君王不會殺他？還是有著幾分冒險吧。不過，既然他意已決，自己也不好再說什么，若是宸楓此去被殺，那皇位必是自己即位。既為攝政王，那宸楓還是偏向自己的。只是太后是祁浩涼的娘，怕到時那老太婆插一腳，那就全泡湯了。

冷胤和景軒隨著宸楓去了靳夏。鳳顥辰已奪回青州，宸楓倒是通過捷徑，朝著靳夏的帝王所在地，渝州出發。當然，雪嬈也是早在妃子們再給流顏請安之時，運用輕功向著宮外與冷胤和景軒會和。冷胤的內傷還未好，但在宸楓的內力調和下，和子漠寫的藥方的作用之下，好了許多。雖然沒有恢復到鼎盛時期，但也好的差不多了。景軒看到雪嬈，臉色都黑了，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她。她倒好，青樓賣身。也沒辦法，誰叫這里除了宮主她最大，甚至連冷胤都比他的職位大。冷胤的脾氣是白衣宮里最怪的一個，倒是讓宸楓給找到了。不知道其他人會在哪里。若是幾個人湊齊了，還要熱鬧些。

一路上，最郁悶的還是景軒。反正遇到雪嬈之后，他就沒有好事情。

宸楓一行人走的是水路，自然要快許多。宸楓為了方便，也是不被別人查到。換上了女裝，第一次換上女裝。還要裝成不會武功的模樣。頭發倒是雪嬈梳的，一個流云髻。一襲鵝黃色的水袖裙，腰間的流蘇搖曳在地。子漠給的玉宸楓將其掛在了頸間。風一吹，還挺飄逸的。一雙繡著荷花的繡花鞋。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怕宸楓摔跤，雪嬈每次扶著宸楓。好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倒是嚇到了冷胤和景軒。宸楓剛穿著這幅模樣出去時，兩人默契地問道：“這是？”一句“這是”，問得宸楓臉色黑了?！澳銈兊膶m主?！?

景軒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冷胤很淡然，但是眼角的笑意宸楓沒有忽略。雪嬈挑眉，看著景軒。景軒一秒鐘變冰山，不敢再笑。

“從現在開始你們喊我小姐。你們的名字得改改。我叫陌泠雪，反正這名，除了白衣宮的人，沒幾個人是知道的?！卞窏鞯?。

“我叫翠花?！毖菩Φ馈?

冷胤道：“秦漠羽?！本败幍溃骸澳f碧?！甭牭竭@名字，宸楓忍住笑意，雪嬈亦是，算是給足了景軒面子。幾個人當中，數宸楓和冷胤的名字正常點。其他兩人的名字，宸楓聽了就想笑。

幾天的水路之后，幾個人幾乎想吐了。

在五天之后，總算是到了渝州城。已經是傍晚了。幾個人趕緊找了間客棧清洗了一下。宸楓一身藍色衣衫，還是那樣的飄逸。三月的天還是涼颼颼的，特別是在靳夏，更加冷。宸楓這人，用一句話來說最合適不過，不要溫度要風度。只是幾個人有內力倒也不怎么冷。在靳夏的百姓看來，簡直是怪胎。再加上幾個人本來就生得俊俏，百姓的目光一下子投來，只是百姓看到冷胤臉頰上的那塊覆蓋了幾乎整張紅斑，便放棄了繼續圍觀的決定。

“小姐，你要上哪里去?！毖茊栔鲅?。

“翠花，帶我去看看那邊?！?

輕聲在雪嬈耳邊附和道：“今夜潛入皇宮，現在去準備點服裝?！毖泣c了點頭。

“太監服怎么樣？”泠雪回道：“身后兩個就用太監服吧，我們穿宮女的服飾進去。”

“胤，你留在客棧養傷。景軒你隨我們入宮，記住，你的職責是打聽夜瀾落在即位前曾經在乎的女子。雪嬈，你就搞點毒藥給我，最好是一下子不會發作的，要到幾天之后才能發作的。至于在哪里研究，我看，夜瀾落的眼皮子底下不錯?！币恢峦ㄟ^。泠雪喚著雪嬈，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而冷胤和景軒，則是看靳夏的風景去了。

兩人站在宮墻外許久。還是趁人不注意，運用輕功進去了。趁著夜色，趕緊擄了兩宮女，換上了宮女的裝備。至于景軒，他可以晚點入宮。泠雪與雪嬈在御膳房偷吃了點東西之后，分道揚鑣。

泠雪觀察著地形，思量著向哪里去。卻看到了個熟悉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剛想趁其還未發覺想開溜時，卻被他喊住了。

“站住！”那熟悉的聲音喊道。泠雪為理，繼續走著。

“朕叫你站住聽見沒？”泠雪這才停住。那人走至泠雪面前。泠雪迅速低頭。

“你是哪宮的宮女，如此大膽，見到朕還不行禮?！便鲅┲溃裉熘荒苷f倒霉到家了，剛和雪嬈分開沒多久，就碰到了這夜瀾落。下次行動時，得看看黃歷，擇一個吉日再行動。泠雪沒法，只好行禮?！芭緟⒁娀噬?。奴婢是皇后宮里的”

夜瀾落打量著眼前的宮女，始終給他一陣熟悉感?！澳憬惺裁疵帧！?

“回皇上，奴婢風舞塵?！?

夜瀾落笑道：“隨風而舞，絕舞傾塵，是個好名字。為何你見朕總低著頭。抬起頭來，讓朕瞧瞧?！便鲅┠畹溃阂篂懧淠銈€色狼。

但還是努力正經地回他：“只是奴婢長得不好看，怕嚇著了皇上。”

“你抬頭便是?！?

“皇上還是算了吧，奴婢長得并不入皇上的眼。”泠雪回道。

“你再不抬頭，就是抗旨不尊！”泠雪還是不情愿地抬起頭。夜瀾落盯了她許久?！捌铄窏鳎俊便鲅┨治嫔纤淖??！澳憬o我閉嘴！這是在皇宮，還是靳夏的，不似九幽?！币篂懧鋵鲅┑氖帜孟聛?，道：“既然知道是靳夏，你來干嗎？再說你可是帝王，不怕我抓了你威脅九幽？”宸楓笑道：“怕你抓我，我還來靳夏干嗎？”泠雪掙扎著把手從夜瀾落的手中拿出，卻被夜瀾落抓住。

“既然來了，就喝一杯吧?！便鲅┯质潜灰篂懧溆幂p功帶到了夜瀾落的寢宮。

泠雪很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拿起本奏折，翻了翻，扔給了夜瀾落。在九幽是奏折，在靳夏又是奏折，什么時候才能擺脫奏折？夜瀾落拿了幾壇酒，擺在宸楓面前?！澳愕购?，直接做我位子上了。”

夜瀾落拿起酒壇喝了幾口，泠雪亦是回敬其，拿起酒壇喝酒回敬他。“好酒啊?！?

“那是，我珍藏了十年呢。”

喝了三杯，夜瀾落倒了。泠雪抬手拍了拍他臉?！靶研?，醒醒。”

“這就說傳說中的三杯倒？酒量那么差還和我喝酒，不怕我趁人之危啊?！便鲅╇m然這樣說著，但是還是把夜瀾落背到龍床上去。

“沒想到竟然那么重。”

趴在地上歇了許久，才到桌子之上，拿起酒壇子喝酒。十年的酒不多見，把它喝完了再說。一邊喝著酒，一邊翻著靳夏的玉璽。泠雪翻遍了夜瀾落的寢宮，還是未發現。難道是在御書房？泠雪翻著夜瀾落的身上，卻被夜瀾落抓住了手。

“云茗、云茗……”泠雪挑眉，不是喜歡緋月？竟然是喜歡叫云茗的人，酒后吐真言。嘖嘖，你太沒戒備之心了。

泠雪沒有想太多，看他還拽著自己的手。泠雪很淡然地把他的手拿開了。向著御書房的方向潛入。泠雪不知道為什么夜瀾落會如此沒有防備，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地讓泠雪盜取玉璽，難道是他愿意的？還是他知道我是白衣宮的宮主，便想放棄與白衣宮為敵。但是他又怎么知道我愿意幫靳夏。要知道我出生在九幽，也在九幽長大，怎么離得開九幽。不知道夜瀾落在搞什么鬼，不像他的性格啊。不管了，先盜取了玉璽擬旨退兵再說。

不一會兒，泠雪找到了宮中的御書房。翻了很久，御書房被泠雪翻得一團亂，可以讓夜瀾落的侍女頭疼一陣子了。在泠雪翻了許久沒翻到的情況下，有人卻進來了。泠雪躲到了屋梁上，見到是雪嬈，泠雪才松了口氣，跳下來拍了拍雪嬈的肩膀。“雪嬈你嚇到我了。”

雪嬈擦了擦汗?！皩m主，是你嚇到了我才對?！?

“雪嬈，你來找找玉璽在哪里，我擬旨?！毖泣c頭，馬上在御書房里翻玉璽。泠雪拿起夜瀾落常用的毛筆，擬了一份圣旨。在雪嬈的幫助下，玉璽很快就找到了。在圣旨上蓋了印子之后，沒想到夜瀾落醒了。亦是進了御書房。

“祁宸楓，就知道你不老實。偷玉璽不就是為了讓朕退兵么？”夜瀾落開口道。

“雪嬈，你先帶著圣旨走，他我來對付。”

“宮主那你小心點，你還得對他們負責呢?！便鲅c了點頭，“你快走。”

“夜瀾落，你既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那你為何還要放我陪你喝酒？”泠雪頓了頓，又道：“我想你還沒那么無聊吧，而且你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是三杯倒?！?

“不錯，朕是有意放你。當然是有條件的?！币篂懧浠氐馈?

“什么條件？”

“你可知道朕還有一兄弟？朝中一大半勢力向著他。欲奪位，可是朕又奈何不了他。”

“那你怎么不派人刺殺他？”

“若是刺殺他那么簡單，我找你干嘛？”

“可是我只是一個外人，要如何幫你？你都殺不了他，我怎么殺他？”

“因為墨閣在支持他?！便鲅┞牭竭@聽得不對勁了。墨閣？難道他知道我是白衣宮的？

“那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墨閣不是你長輩創立的么？”

“我長輩？”泠雪想來想去，都想不到是誰創立的。

夜瀾落走到泠雪面前，打量了一番，從泠雪的脖子上取下了玉佩，“這不就是，若不是墨閣的少主，怎會有著東西？”拿著那塊玉佩，看了許久，這是那日子漠在九幽做御醫時與泠雪換得玉佩，沒想到竟是墨閣的少主信物。那當日若涵也是為了這玉佩，而殺了夜瀾淚兒，那這樣一來，該怪誰？

“好，我同意幫你，你得退兵！”泠雪道。

“可以，今日就讓他們退兵?！币篂懧渑c泠雪達成協議。泠雪讓雪嬈帶著景軒，和冷胤去鳳顥辰那，泠雪留下來，幫著夜瀾落一個忙。要讓墨閣臨陣倒戈，對夜瀾落來說是難的，可是對泠雪來說，卻是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