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無言沉默了一會兒，懊惱道：“隨便你們，反正我也不想管你和那個女人的事。”云墨天勾了勾唇角，帶著些許邪肆的味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那枚埋了這么久的棋。”左無言看向云墨天，也笑了，桃花眼微微瞇起，一樣的嗜血和邪氣。

衡雪苑，素昔蒼白著臉坐在床邊，一雙手已經攪成了麻花，指尖的藍光怎么也壓不下去，她越是緊張，焦躁，那藍光就越是明顯，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把所有的丫鬟都趕了出去。她暗恨地咬牙，要不是那個女人，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那個女人完全是誑自己，可恨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入了她的套！這么多年，她是最成功的毒人，克制心性，足不出戶，加之云墨天對女人一貫的輕視和不屑，她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不，不，還有那個丫鬟，她猛然睜目，隨即又搖搖頭，不可能，那個丫鬟根本不知道那是十檀，更何況，第二天她就找了個借口把她杖殺了，可是那個賤女人明明就是故意讓她出手的，那個賤女人！她到底，到底是誰！扭曲的妝容讓她一下猙獰起來，憤恨神色就像是暗夜里的厲鬼。

“參見殿下。”外面傳來的聲音讓素昔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臉色一瞬間變得青白，她飛快地掀開被子，躺下，將自己的雙手都塞進被子里，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其實也不用裝，她青白的臉，額上抑制不住的冷汗完全就是一副重病的樣子。

云墨天走進內室，就看到屋子里一個丫鬟也沒有，層層的床幔掛下來，床上隱隱躺著一個人，唇角泛起了冷笑：“夫人這是怎么了？”清冷的聲音聽在素昔的耳里卻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驚心，特別是他那句從沒有說過的“夫人”，更是讓她驚嚇地如遭雷擊。

“出來。”云墨天拍了拍手，立刻有黑衣的鷹衛出現在屋子里，他慢條斯理道：“怎么樣？”鷹衛恭敬地回道：“三天內，衡雪苑共送出信三封，追蹤后都往趙國，內容一樣，請殿下過目。”平板冷漠的聲音徹底將素昔的心打入了冰窖，血色一點點褪去，連手腳都變得冰涼。

“趙國？是想給誰？”云墨天玩味地看著手中的紙條，“真是詳細呢，夫人還真是盡職盡責。我看不論是趙王還是魏悅言都不是你真的主子吧。”素昔挺尸一般直直地看向床頂，她一點也不驚訝云墨天知道這些，一旦身份暴露，依鷹衛的能力，什么查不出來，不過，那個人的力量又豈是吃素的，至于她，素昔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蒼涼而譏嘲，仿佛是在笑自己這作為棋子的荒涼人生……

“等等！”女子急怒的聲音響起，她一把推開攔著她的左無言，直直地沖進了內室，掀開床幔一把抓住素昔的手，她嘴角輕揚，勾魂奪魄：“想死？沒那么容易！”聽到離音聲音那一刻起，云墨天就沉默了，他只覺得心一直在往下沉，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個女人。

離音刻意忽略身后惱人的目光，“啪”的一聲點了素昔的穴道，然后走到窗邊仔細地看著什么。“你在干什么？”左無言也跟了進來，一臉沒好氣的樣子。

離音白了他一眼，隨聲喚道：“過來，看看哪一株是十檀草。”“靠，老子怎么會認識十檀草。”說歸說，左無言還是乖乖地走過去。“豬就是豬。”離音繼續損他，“去，放那女人一碗血。”左無言眸光一亮，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怎么沒想到呢！

這次，他二話沒說就乖乖地給離音跑腿，離音拿著手里的碗，一株株地澆過去，終于，在一株長得很像吊蘭的植物面前停住了腳步，喃喃道：“竟然變得這么普通，真是神奇的草啊。”

“找到了？”左無言湊過來，“嗯，就是它，把這葉子給那女人喂下去。”離音心安理得地使喚左無言。

左無言怔了怔，他還以為這是用來解她和云墨天身上的毒的，沒想到是給那個女人喂的，白高興了一場。素昔被點了穴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十檀草被塞進自己嘴里，被拍下肚。“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離音笑意盈盈地看向素昔，只是那個笑容說不出的冰冷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