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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一秒結束,后一秒開始

2月14情人節,這是江漓汐和顧翊晨第一個過的節日,可是這個情人節卻不在周末,而在星期二,在校的小情侶們大多選擇提前過或者在校慶祝。

TimeShop,雖然離情人節還有一個星期,可是早已洋溢著情人節的浪漫氣氛,丘比特的玩偶,粉紅色的心形氣球,情侶們的愛情宣言,各式浪漫噴彩……

江漓汐若有所思的攪拌著手中的奶茶。

如果沒分的話,我們在一起都半年了,名。

顧翊晨輕輕的掐了掐江漓汐的鼻尖一下。

“想什么啊,那么入迷?”

“沒啊,情人節有所感慨而已?!?

“對哦,準備情人節了,那你想要什么禮物?”

“無所謂啊,你喜歡就好?!?

“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免得送錯,讓你生氣。跟你說個故事,怎么樣?”

“嗯!”

“……每一種愛情都能在這巧克力王國中被詮釋和寄托。全世界越來越多的人愛上因愛而生、從冰淇淋演變而來的德芙。當情人們送出了德芙,就意味著送出了那輕聲的愛情之問:DOYOULOVEME?那也是創始人在提醒天下有情人,如果你愛他(她),請及時讓愛的人知道,并記得深深地愛,不要放棄?!?

原來顧翊晨所說的故事是關于Dove的故事,一個很感人的故事。”

“那我要Dove巧克力,每吃下一顆,就問自己Doyouloveme?!?

“嗯,那說定了哦,不可以反悔!”

“好的。那你想要什么?”

“其實你送什么,我都喜歡的?!?

“喔?!?

碰巧經過以前和黃名道路過的那間服裝店,那件襯衫依舊在原處,只是現在在身邊的人不是黃名道。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留下的不過是過去的影子而已。江漓汐眼里全是那件純白色的襯衫,顧翊晨輕輕的掐了江漓汐的鼻尖一下。

“汐,怎么呢?”

“沒啊,剛剛在想點事情而已。”

“你該不會打算買那件襯衫給我吧?”

“才不是啦,別亂猜啦,我打算織圍巾給你,怎么樣?”

“你會嗎?”

“廢話?!?

針織店,江漓汐和顧翊晨一起挑選織圍巾的材料。也買了很多情人節的友誼禮物,打算到時候送給朋友。其中一份就是給黃名道的,是江漓汐親手折的幸運星,折得手指都酸痛了,可是到要送的時候,江漓汐卻退縮了,用什么身份和理由去送,真的讓人很糾結。

最后那可憐的幸運星星們就一直躲在黑暗的抽屜里,靜靜的躺著,除了江漓汐手指的疼痛,可以證明這樽幸運星的存在,還有那份隱藏的心意。

一個本應該和黃名道度過的情人節,卻已被顧翊晨的Dove巧克力所替代。江漓汐食言了,她沒有每吃一顆就問自己一句,Doyouloveme?只是單純的享受每一顆Dove的味道,回味著屬于Dove的獨特味道。

顧翊晨真的是一個很優秀,很及格的男友,只要他愛上了,就會盡自己的努力讓所愛的人過得幸福,擁有一切,力盡所能。

在別人眼中江漓汐是如此的幸運,她遇到了顧翊晨,顧翊晨給了她很多,獨一無二的愛,物質,所有女生都想希望擁有這樣的男友,有錢,溫文爾雅得像個王子那樣,疼自己,對自己專一,成績優秀,優質的潛力股,她擁有了,可是她幸福嗎?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她覺得開心,因為顧翊晨不會讓她傷心,所以回憶總是充滿著歡樂的,會抽時間陪她。

江漓汐不太喜歡顧翊晨買太多東西給她,說不出為什么,就是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兩人也甚至為此而吵架。

“你難道以為我是用物質買你的感情嗎?”

“不是啊,只是不想你經常送禮物給我而已?!?

“你以為我總愛送禮物給人嗎,我只是喜歡送給你而已,因為我喜歡你啊?!?

“嗯,我知道了?!?

物質買我的感情,這我可沒想過喔,究竟我和晨之間的感情是用什么聯系的呢,他是用物質買我的感情嗎?和名在一起,是不需要用物質做橋梁的,因為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見面吧……

從小江漓汐的記憶就N差,腦袋總會幫她自動清空一些記憶,江漓汐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有時候面對一個人,想很久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或者關于那個人的記憶也沒有,有熟悉的感覺卻怎么也記不起。

窗外,太陽完全被霧遮擋,沒有絲毫陽光,霧將整個城市都籠罩了,將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塞滿了,仿佛像迷宮那樣,怎么也無法逃離。一切猶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看不清也摸不到,也許有時候,看不清會更好。

江漓汐看沒什么事做就蠻有興致的去收拾衣櫥,她發現里面有一只古典feel的紙盒,懷著好奇的心情打開了紙盒,里面放著一張便利貼,一本類似于日記的本子和一只光碟。紙上寫著,giveyou,若苦惱請看光碟。事實上,此刻的汐很苦惱,接二連三發生很多奇怪的事情,就這樣汐將光碟放進了電腦里,點擊了幾下。

HI,未來的我,不知道現在的你多大呢,過得怎么樣呢?很害怕有一天,我會將這段記憶徹底的遺忘,困擾到未來的我,相信腦袋遺忘東西很快的習慣現在的我依舊保持著吧!

高一時,曾經嘗試人生的第一次單戀,做過很多白癡而且幼稚的事,高二的光棍節發現他戀愛了,可是我沒有哭,也沒有絲毫傷心,十分冷靜。現在我發現這段記憶,埋藏得越來越深,深得讓我遺忘,此刻的我是這樣,也希望未來的我不要再接觸這段記憶,我相信此刻的我做得到,未來的我也同樣可以,是嗎?

江漓汐看完日記本,就到處游蕩,不知怎么的她回到了圣榆高中,靜靜的坐在湖邊的石凳上,依晰記得些東西,可是頭卻開始疼起來,此刻手機響了,是顧翊晨。

“汐,你在哪里?”

“學校湖邊?!?

“嗯,你乖乖在那里等我,我現在來接你。”

“嗯!”

江漓汐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回頭一看,原來是周芷筠,她一臉怒氣,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汐剛想離開,卻被她攔住了。

“學姐,有什么事呢?”

“你別一臉無辜的樣子,我看到就討厭了。”

““額,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毕嘈φf道。

“你根本一直都在裝,我是不會相信你可以將一切都遺忘,你給我說真話?!?

周芷筠拼命的搖晃著汐。

“學姐,你怎么呢?”

江漓汐只想盡快逃離這里,便與周芷筠發生推撞,不知道是被周芷筠推的還是江漓汐自己不下心跌落湖里的。

“救,救命……。”

“你就別裝了,哼?!?

周芷筠扔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碧綠的湖面泛起不盡的漣漪,湖邊充滿汐的呼救聲,江漓汐找不到重心,也無力再與水掙扎了,靜靜的沉下去,過去猶如走馬燈劇場般在汐的腦袋里演繹著。“啊”了一聲,水倒灌進江漓汐嘴里,頭部感到一陣刺痛,湖水泛起不盡的漣漪,伴隨著誘人的血腥味。可江漓汐卻再也無力反抗了,任由身體往下沉,直到湖底。

顧翊晨在湖邊發現江漓汐的東西散落一地,湖里有血,便一躍跳進湖里,將江漓汐救上岸,幫江漓汐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蘇。一會兒,江漓汐咳嗽了一下,吐了些水出來,顧翊晨抱著汐像發瘋一樣跑去醫院。江漓汐睜開眼看見的不是顧翊晨著急的樣子,而是渾身濕透的黃名道,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渴望以久的安全感,緊緊的捉著顧翊晨的手,便再次昏過去,誘人的血液混合著湖水滴落在地上,嘀嗒,嘀嗒,仿佛在低唱著。

醫院走廊,顧翊晨濕淥淥的站著,焦急的等待著結果,搶救室的燈熄了,醫生走了出來,脫下了口罩。

“請問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醫生,汐怎么呢?”

“她溺水時間久,又被尖銳的東西撞擊到頭部,出現血塊,雖然血塊被成功取出來,可是她的身體依舊很虛弱,未來的24小時是關鍵,可以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只可以靠她自己了。”

“那么醫生我可以做些什么?”

“你最好說些可以刺激她的話,刺激刺激她?!?

病房里,機器作著無規則運動,點滴伴隨著“嘀嗒—嘀嗒”的聲音作著自由落體運,江漓汐穿著粉紅色的病人服,身上插慢各種各樣管子,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沒有絲毫生氣,臉蛋和粉紅色的病服相比,黯然失色。顧翊晨溫柔的撫摸江漓汐蒼白的臉頰,深深的嘆氣,坐在椅子上,雙手握住江漓汐的蒼白的手。

“汐,你醒醒啦,好不好?。磕闫饋砹R我,叫我是豬頭……?!?

顧翊晨將以前他和汐經歷過的事情,落著淚的說給汐聽,每一字都深深刺痛顧翊晨的心,家人,朋友,每一個人都和汐說彼此深刻的回憶,鼓勵的話語,可是汐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安靜的睡著,似乎任何聲音都沒有辦法可以將她從夢里拉出來那樣,睡得很甜,可是卻不會笑,不會動,不會醒。

天空的霧并沒有散去,而是變得更厚了,天空依舊是漆黑,一切猶如死亡般寂靜。時間如沙漏般流逝,短短的14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病房里的一切和顧翊晨出去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汐依舊很寧靜的睡著,顧翊晨將白玫瑰放進花瓶里,可是白玫瑰卻沒有絲毫生氣,慵懶著,花瓣上殘留著若隱若現的露水,似乎在為江漓汐傷心。

顧翊晨的雙眼布滿血絲,溫柔的用手撫摸汐那蒼白的臉頰,輕輕的吻了汐的額頭一下,淚水忍不住的從臉頰滑落,滴落在江漓汐那閉合的眼上,顧翊晨支持不住,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

病房里,再一次恢復平靜,分針伴隨著深沉的聲音作著勻速運動,機器作著無規則運動,點滴伴隨著“嘀嗒—嘀嗒”的聲音作著自由落體運動,兩顆運動頻率不一樣的心跳聲。

顧翊晨的手機響了,吵醒了顧翊晨,便走出去走廊接電話,害怕吵到江漓汐。

“顧翊晨,是我,丁沛泠。都10點半了,我準備來接你班?!?

“嗯,好的?!?

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左手中指的指環發出冷冷的光,卻是那么的熟悉。黃名道牽著江漓汐的手,淺吻了一下彼此緊扣的手。

“汐,是我。不要再睡了,你答應過我,要將我改造成天使,不會讓我繼續墮落,做人不可以言而無信的。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還很喜歡你,一直都沒變過,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好嗎?”

黃名道眼眶那滴淚滴落在彼此緊扣的手上,江漓汐緊閉的的眼卻莫名的落淚了,一滴晶瑩的淚滑落了,可是黃名道卻看不見。

漆黑的角落里,江漓汐抱著雙腳坐在黑色羽毛鋪墊的地上,眼里只剩下無盡的空洞。

一道冷冷的光劃破了黑暗,很熟悉也很溫暖,似乎在那里曾經遇到過。江漓汐往光源走去,盡頭只有一面鏡子,江漓汐在鏡子里見到了落淚的黃名道……

街上,丁沛泠拎著東西從銀行門口經過,可是忽然橫禍就此降臨,警察追著一個搶劫完銀行的賊,那個賊一手抓住丁沛泠,手槍頂著丁沛泠的太陽穴,很明顯丁沛泠當了人質,丁沛泠心急如焚,她還要趕著去醫院,她拼命的開導賊,可是賊一點都不聽勸,警察沒辦法只好叫來特種兵,健碩的身軀,古銅色的膚色,1米8的身高,超級帥氣的特種兵。丁沛泠可沒發花癡,因為她根本就沒那心思。眼看情勢不秒,賊開始變得激動起來,頂著丁沛泠的手槍被扣動了板機,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稍有不慎丁沛泠可就變成了槍下鬼。那名特種兵很果斷的開槍,將他擊斃,將丁沛泠解救下來,警察拉著丁沛泠錄口供。

丁沛泠脫險的時刻,江漓汐身旁的機器拼命發出危怠的信號,表情很辛苦,呼吸急促,顧翊晨將手機扔在一旁,瘋了一樣跑出去病房找醫生。然后給所有人發了江漓汐危怠的短信,通知他們來見江漓汐。

丁沛泠聽到手機響,看到了江漓汐危怠的短信,立刻要求警察先給她放行,可是警察也太過于公事公辦了,始終不允許她離開,剛剛解救丁沛泠的特種兵,一手拉住丁沛泠的手,沖出警察的重圍,丁沛泠跑得很用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為她不想錯過江漓汐這個好朋友,拼命的往醫院方向跑去。

走廊,站滿了人,不過表情都是憂心忡忡的,顧翊晨坐在長椅上,眼里充滿空洞,樣子很是頹廢。

“請問誰是病人家屬?”

“我們是她父母?!?

“這是病危通知書,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病人可能會……?!弊o士無奈說道。

江漓汐死亡的宣判,就這樣毫無準備的降臨。在場的人都黯然落淚了,沒人相信這是真的。丁沛泠倚靠在特種兵的懷里,哭得沒有絲毫禮態,特種兵輕輕的拍拍丁沛泠的背,安慰她。顧翊晨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淚從他勞累過度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手表上。

天放晴了,第一道曙光射入了走廊,霧開始消散了,一切的事情似乎也到了結束的那一刻了,前一秒的結束,下一秒的開始。

病房的門打開了,醫生脫下了口罩。

“奇跡,這真的是奇跡。”

“醫生,我女兒她怎么呢?”

“她醒來了,可是身體還是很虛弱?!?

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

“那現在可以去看她嗎?”顧翊晨問道。

“不過病人剛剛才醒啦,最好不要那么多人進去?!?

“嗯。”

顧翊晨推開門,江漓汐摘下了氧氣罩,呆呆的看著瓶里的白玫瑰,微風吹拂了她那淺棕色的發絲,臉蛋粉粉的,顧翊晨將江漓汐緊緊的摟進懷里,任由淚水落下。

“晨?”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關系,一切都不重要了?!?

江漓汐抬起頭,看著滿臉疲倦,盡是淚水的顧翊晨。虛弱的伸出手,幫顧翊晨拭去淚水,然后將手緊握起來,放在心里,微微的低下頭。

“這是晨為我而落的淚,我要好好收藏起來。”

“傻龜婆?!?

“什么嘛!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哭,機會難得。”

“是啊,下次不要這樣對我了,我不想再一次嘗試失去你的感受。”

“對…。”

顧翊晨一下吻住了汐,汐睜大著眼睛看著顧翊晨,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她下意識想伸出手推開顧翊晨,可是顧翊晨緊緊的摟著汐,明顯顧翊晨耍賴了,江漓汐閉上眼睛,感受著顧翊晨那深情的吻,像棉花糖般,軟棉棉的,將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淚從臉頰滑落,滴落在純白色的被子上,被棉花吸收了,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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