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向左，遺忘，向右，沉溺
江媽媽從小就不喜歡小漓汐到處亂走，所以如果江媽媽忙的話，小漓汐都會在親戚家，從小就面對著4面墻，所以也就形成了她宅女的生活，不是她不愿意逃離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勇氣做一個不聽話的小孩。
在家不是看電視就是上網，其實也是很無聊的，可是習慣了之后也沒什么的啦，這也是她在家唯一不變的活動。
如果江漓汐在空間里看見有人生日就送些生日禮物給人，一是不需要錢的，二是給人送去祝福。江漓汐從第一天有QQ開始到現(xiàn)在，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著，也許這是個不錯的習慣，可是這個習慣最終也會改變一些事情的。
江漓汐在網上看電影時，有人發(fā)了一條東西來，問她是誰，無語啦，因為江漓汐也不知道他是誰啊，就這樣那么戲劇化，他們認識了彼此。
原來那個人是因為江漓汐在空間送生日禮物，所以才好奇江漓汐是誰。互相認識之后，才知道那個人叫顧翊晨，就讀于圣桉高中，理科優(yōu)等生，江漓汐無聊時就找他Q聊，只因為不想寂寞，想找人陪而已。
江漓汐是一個蠻喜歡生氣的女生，可是每次生氣完，當有人問她為什么生氣，她卻回答不出，所以她的生氣不過是瞬間發(fā)生而已，而且還要是沒原因的生氣，生氣一定要哄她，不然休想她會和惹她的人拉近。
上天對江漓汐總是不公平的，江漓汐和黃名道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畢竟黃名道是高三的學生，而且還是讀實驗班的，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了，開始還有時間吵吵架的，可是漸漸連見面的時間都少了，只可以靠空間的說說知道彼此的消息，可是黃名道從沒有評價過汐寫的說說，所以汐根本不知道黃名道有沒有看過。
所以吵架也是一觸即發(fā)的事，再加上江漓汐的小姐氣，簡直就是超級不可理喻，不過黃名道總有辦法最后哄回她，因為江漓汐消了那口氣之后，看到黃名道的樣子就不會再生氣的，江漓汐也說不出為什么，可是這個辦法卻百試百靈。
江漓汐又和黃名道吵架了，在TimeShop的某一個角落獨自哭泣，此時顧翊晨卻出現(xiàn)了，他走了過去安慰汐，可是汐一點也不領情，推開顧翊晨就跑了出去。顧翊晨愣住了，心有點痛，苦澀的感覺充滿全身，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江漓汐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顧翊晨立刻沖出去，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受傷的江漓汐，此刻江漓汐覺得很痛苦，心像裂開那樣，連呼吸都覺得很困難，就這樣靜靜的在床上哭泣，直到眼睛哭得痛才漸漸睡著。
顧翊晨很想搞清楚究竟江漓汐為什么會哭，可是發(fā)信息，汐也沒有回復，他就一直等，一放學就溜去TimeShop等汐，等到夠時間補習就依依不舍的離開。說不出為什么，就是想見到江漓汐，她的淚對于他來說，是如此的難以磨滅，也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個苦苦等待的周末，江漓汐終于來了。顧翊晨立刻問江漓汐那天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可是汐卻什么都不記得了，沒有絲毫的記憶，顧翊晨很無語，不過他看到汐一點事也沒有，也很欣慰。煩躁，緊張的心終于靜下來了，似乎很久也沒有試過這種感覺，在乎一個人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的緊張，害怕，擔心，失落，交織起來，那偏偏就是是在乎。
江漓汐低著頭喝奶茶，顧翊晨忽然間捉著汐的手，江漓汐嚇得想將手縮回去，可是顧翊晨捉得更緊了，汐變得緊張起來，顧翊晨一臉正經的樣子，汐漸漸放松了下來。
“晨，你做什么啊，很緊喔！”
“汐，你覺得我怎么樣？”
“不錯喔，怎么呢？”
“做我女友怎么樣？”
“什么，別開玩笑。”
江漓汐伸出手摸著顧翊晨的額頭。
“晨，你是不是發(fā)燒？”
“你覺得我的樣子像嗎？”
“不—像。”
“做我女友，好嗎，我是認真的，我會好好照顧你，讓你比現(xiàn)在還要幸福和開心，難道你認為現(xiàn)在你和黃名道在一起開心嗎？他根本不適合你，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了他的位置，只是你一直無法放下而已，別再自欺欺人了，你不應該繼續(xù)這樣逃避下去，汐。”
“你給我閉嘴，顧翊晨。”
江漓汐怒氣沖沖的甩開了顧翊晨的手，眼眶里夾著準備落下的淚，顧翊晨的心很疼，很想安慰她，可是江漓汐一手推開了他，離開了TimeShop。顧翊晨愣愣的站在原地，眼里充滿空洞，這就是江漓汐給出的答案，是如此的傷人心。
顧翊晨只好當一切事情都從沒發(fā)生過那樣，可是說出的話是覆水難收的，他選擇等待，他希望自己的行動最終可以感動到江漓汐。對于他來說，認定了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棄，感情也一樣。
江漓汐知道顧翊晨的心意，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她不想背叛這段感情，不想失去這個朋友。這個結局是她一直都沒有考慮過，忽然間的表白，讓她一直難以接受，可是只有她才知道真正的答案。
黃名道沒有什么反應，他不會強逼江漓汐去做什么以示清白，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江漓汐，給江漓汐足夠的空間。
校慶，除了高三還是一派寧靜的景象外，高一和高二簡直就是熱開了鍋，可是江漓汐依舊是那么的平靜，因為她太過于羞澀了，根本就不敢主動去爭取，可是班主任的一句話，讓她平靜的心開始了躁動。畢竟下一年就是高三了，只有最后一年有機會玩，下年的壓力更大。因此班里的很多同學都積極參加各項活動，為自己的青春留下美好的回憶。
江漓汐被班主任拉去參加學校征文比賽，汐的確文采不差，可是她對議論文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在語文老師的輔助下，汐足足寫了一個星期的議論問，文章被她修改了N次，可是她始終不滿意，無奈最后限期到了，她還是將她那篇垃圾文章交了。她那個不受控制的腦袋，又開始想了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按照她從不三思后行的性格，她又決定做了一件偉大的事。
TimeShop，江漓汐正在上網查資料，忽然TimeShop里響起了優(yōu)美的鋼琴聲，汐轉回頭一看，原來是顧翊晨。此刻的顧翊晨真的很帥，像個優(yōu)雅的王子，可是迷倒萬千少女的喔，可是卻無法迷倒江漓汐，對于江漓汐來說，顧翊晨彈鋼琴的技藝比此刻的帥氣還要重要，她那個腦袋又開始不規(guī)則的運動……
校慶日晚，圣榆高中到處張燈結彩，因為是開放日，所以不少外校的人士可以進來參加，到處都是人頭涌涌，充滿歡聲笑語，一派祥和，熱鬧的景象。可是和體育館對比，卻相差甚遠，體育館是異常的安靜，密密麻麻全是人，沒有一個空位，因為節(jié)目快要開始了。
后臺里，江漓汐很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她很想打退堂鼓，手心里全是汗，紙巾換了一張又一張，紙巾們簡直就是死無全尸，不是被汗水泡飾的，就是被撕成碎片。顧翊晨走了過去，將江漓汐摟進懷里，江漓汐沒有絲毫的還擊力，不是因為她沉醉于顧翊晨的懷里，而是因為她緊張得簡直迷失了自我。
“汐，不要害怕，不要畏懼。”
“晨，我很想逃離，我后悔了。走，可以嗎？”
“沒事的，聽著我的心跳，一會兒上到臺，完全忘卻所有人的存在，當是平時那樣，知道嗎？”
江漓汐靜靜的聽著顧翊晨的心跳，仿佛置身于一處黑暗的角落，除了顧翊晨的心跳聲外，完全沒有絲毫聲音，汐的心開始漸漸的恢復平靜，完全像個酣睡的小BB，顧翊晨被汐迷住了，他慢慢的靠近汐，距離一點一點的被縮短，還剩那短短的1厘米時，卻有幕后工作人員示意他們作好準備。
全場一片漆黑，舞臺上沒有絲毫燈光，臺下觀眾靜靜等待著。
一道白光照射在舞臺某一角落，落在顧翊晨身上，顧翊晨穿著寶藍色的針織外套外加純白色襯衫，單是側面就迷倒一大片女生了，N多女生都在發(fā)花癡，顧翊晨隨即彈起了琴鍵，嫻熟的指法，美妙的琴聲在體育館的任何一個角落回旋，讓人癡迷，陶醉。
一道溫暖的橘黃色燈光垂直照射在舞臺地板上，江漓汐一身純白色的蕾絲裙子，左邊的發(fā)絲戴著一頂米黃色伴有蕾絲，羽毛，珍珠的小禮帽，坐在被各色玫瑰裝飾的秋千上，左手捉著藤繩，眼睛閉合著，頭倚靠在藤繩上，秋千緩緩下落。
沉默代表什么也許是依賴太過執(zhí)著想念不停揮霍曾經那份承諾已不屬于我那時的天空常常是藍色回憶為何悄悄……
——魏晨的《過客》
“汐？”葉建嶸脫口而出。
“怎么，你認識她？”
“嗯。”
“懷念早失去了顏色，你只是美麗的過客。”
江漓汐從秋千上站了起來，說了句謝謝，便與顧翊晨一起謝幕，臺下掌聲一浪接著一浪，汐顯得有點靦腆，不知所措，顧翊晨輕聲說了句“走了”便拉江漓汐一起離開了舞臺。
表演結束，許多人從體育館內走出來，去其它地方參觀。
葉建嶸牽著女友閑逛，卻與江漓汐面對面的相遇，葉建嶸以為汐會像以前那樣和他打招呼，可是汐卻沒有，只是惦記著和顧翊晨聊天。曾經熟悉的人與自己面對面相遇，可是對方卻絲毫沒有理會自己，心里充滿疑惑，很想問個清楚，可是汐早已走遠。周芷筠覺得葉建嶸很奇怪，似乎感到了什么，撒嬌的挽著葉建嶸的手臂，打破沉寂，可是葉建嶸的頭始終往后看江漓汐漸行漸遠的背景，江漓汐始終沒有回過頭。
樹下，江漓汐累得坐在木制的歐式風格的長椅上，顧翊晨吩咐她乖乖的呆在這里，他去買東西給汐吃，汐點了點頭。天，似乎冥冥中注定一切，葉建嶸聽到背后熟悉的聲音，他轉回頭一看，原來是汐，他們竟然在同一棵樹下，卻只有那轉回頭的距離，葉建嶸走到汐跟前，汐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被黑影遮蓋，便抬起頭，那個人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汐？”葉建嶸疑惑的叫了一聲。
“你是？”
江漓汐疑惑的凝視眼前這個書呆子模樣而且和黃名道有幾分相似的男生。
“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你哥哥。”
“你當我是白癡嗎？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沒有哥哥的，拜托你想泡妞就編些好點的借口啦。”
“什么？”葉建嶸的音調調高了好幾度。
江漓汐不想和這種人糾纏下去，便站起來打算離開，可是葉建嶸卻一把捉住江漓汐的手腕，不難聽得到骨頭“咯咯”的響，汐怎么也逃不了。這時，顧翊晨趕了回來，看到這場景，立刻打了葉建嶸一拳，葉建嶸的嘴角立刻流出帶著誘惑的血。葉建嶸立刻松開了手，顧翊晨將木頭般的江漓汐摟進懷里，周芷筠看到了葉建嶸受傷，急切的跑到葉建嶸身邊，摻扶著葉建嶸。
“建嶸，你怎么呢？”
“沒，沒事。”
“你們憑什么打人？”
“是他糾纏我朋友先的。汐，你認識他的嗎？”
“不，我不認識。這位小姐，我希望你可以管好你男友。”
“下次再被我看見你糾纏汐，可不只有這拳。”
風輕輕吹過，一片枯黃的葉子，隨風飄轉落下，作著規(guī)則的自由落體運動，停留在地上發(fā)出咯吱的聲音。左，顧翊晨摟著受到驚嚇的江漓汐離開，江漓汐輕輕的揉疼痛的手腕，右，周芷筠摻扶著受傷的葉建嶸離開，葉建嶸的臉上滿是不解，再也沒人回頭凝視。地上沒有絲毫痕跡，沒人可以在這里找到蛛絲馬跡，除了地上那片枯黃的落葉依舊在原處停留，一切亦已消失的了無痕跡。
公交車站，顧翊晨細心的幫江漓汐涂藥，碰巧讓黃名道看見這一幕，一手就將江漓汐拉了起來，準確無誤的摟在懷里，江漓汐還沒反應過來。
“名？”
“汐，他是誰？”顧翊晨緊張問道。
“喔，還沒介紹，這是我男友黃名道，這是顧翊晨。”
“哦！”兩人異口同聲應道。
“你們握握手嘛！”
黃名道與顧翊晨的握手，明顯有著濃濃的火藥味，男人之間的較量也是一觸即發(fā)的事，只是可以佩服江漓棲的天真與無知，絲毫沒有感覺到什么特別。
公車上，江漓汐跟黃名道說起今晚校慶的事，雖然黃名道表面是在笑，可是心里不知道多想揍顧翊晨幾拳，吃醋的人經常容易失去理智。
“名，今晚有個叫葉建嶸的人騷擾我，說是我哥哥，我認識他的嗎？”
“葉—建—嶸。”
黃名道的神色很不對，雖然只有一瞬，可是卻被顧翊晨捕捉到了。
“我認識他的嗎？”江漓汐一直追問著。
“傻瓜來的，你怎么會認識這種人。”
黃名道摟得江漓汐更緊，像小孩子害怕失去心愛的玩具那樣。
黃名道的腦袋猶如走馬燈劇場般演繹著。
1個月前，江漓汐和黃名道在TimeShop約會，可是就在江漓汐走向書架打算拿書看的時候，卻不小心踩到地上被打翻的琉璃球，后腦撞到桌子，跌坐在地上。黃名道立刻跑了過去，摟著昏迷的江漓汐，感到江漓汐的后腦勺有溫熱帶著誘惑味道的液體流出，立刻把江漓汐抱起送去醫(yī)院。
病房里，充滿著黃名道習慣的消毒水味道，江漓汐頭包著繃帶，靜靜的睡著，一門之隔的黃名道在走廊與醫(yī)生攀談。
“醫(yī)生，她怎么樣？”
“你是？”
“她男友。”
“病人很穩(wěn)定，只是有點腦震蕩，等她醒了，如果沒什么不適就可以出院。”
此刻的江漓汐醒了，覺得口很干燥，便拿起柜上的杯子想倒杯水，可是卻不小心把杯子弄倒在地。黃名道聽到聲音，立刻沖了進去。
“汐，你做什么？”
“我想喝水而已。”
“我?guī)湍憔涂梢粤恕！?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們不是在TimeShop的嗎？”
“嗯嗯，我們在TimeShop聊起……。”
“慢著，葉建嶸是誰？”
“你不記得了嗎？”
“喂，別玩啦，我從小都不認識姓葉的。”
“汐，你乖乖的，醫(yī)生幫你做檢查。”
黃名道在走廊等待著。
N分鐘后，門終于打開了。
“醫(yī)生，汐怎么會這樣？”
“也許是剛剛撞到頭部，導致她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你先帶她回去，如果復診時還是這樣就再檢查。”
一連幾天，黃名道都幫江漓汐測試，看她究竟失去哪段記憶，江漓汐什么都記得，惟獨關于關于葉建嶸的記憶，就這樣葉建嶸完完全全的在江漓汐的記憶中消失，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復診當天，江漓汐被護士帶去做檢查，黃名道在醫(yī)生辦公室與醫(yī)生聊天。
“醫(yī)生，汐的檢查結果怎么樣？”
“一切正常。”
“可是她卻遺忘一段記憶。”
“重要嗎？”
“不，一點也不重要。”
“很少人可以失去一段不愉快的記憶，對她來說，不一定是件壞事。”
“嗯，醫(yī)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么事？”
“不要告訴汐她得了選擇性失憶，可以嗎？”
“為什么？”
“我不想再有人傷害她了。”
“好的。”
黃名道要江漓汐身邊的人幫忙保守這個秘密，他不想江漓汐再受任何傷害了。
安全送江漓汐回家后，顧翊晨特意跟黃名道走同一條路。
“有事嗎？”
“我想知道葉建嶸和汐是什么關系，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告訴你，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對汐保密。”
“好的。”
“其實葉建嶸是汐高一的學長……。”
“那她怎么會遺忘？”
“在汐知道自己心意后的那個星期天，我和她在TimeShop約會，一不小心撞到桌子上，造成選擇性失憶。”
“那你為什么要隱瞞她？”
“既然上天要她遺忘過去的一切又何必要再次提起呢？”
“嗯，我知道我應該怎么做。”
“謝謝。”
“如果有一天她記起一切呢？”
“那就只可以靠她了，我可以為她做的就只有這些。”
城市的另一端，葉建嶸也輾轉難眠，江漓汐的反常反應，讓他充滿疑惑和不解，他很想問清楚，可是電話里沒有江漓汐的電話號碼，QQ也沒有，關于江漓汐的記憶就這樣沒有預兆的消失了，仿佛江漓汐從沒出現(xiàn)過他的生活當中。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