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不是裁判的事兒
- 有事沒事走兩步
- 毛洪波
- 2130字
- 2013-09-11 09:09:24
40、這不是裁判的事兒
夏天一完成季節(jié)的占領(lǐng)之后,就撕破了剛來時那副溫情脈脈的面紗,一連晴了幾天,驕陽似火,氣溫猛竄,它大施淫威的時候到了,即使不走不動,人坐上一會兒也會汗?jié)褚律馈@谧右查_始有些煩躁脾氣,下午在家吃飯時莫名其妙,說話沖沖的,出門前和慧君互掐了幾句,不歡而散,走時還摔門而出,似乎非要弄出點動靜來發(fā)泄發(fā)泄不可。出了門,也沒有別的去處,天天煩著的那個家,除了它,能往哪兒去,頂多去湖光路逛逛,轉(zhuǎn)累了,還得乖乖回來。
湖光路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天氣熱了,大家在家里呆不住,都出來消消暑。經(jīng)過一棵香樟樹時,磊子聽到一聲叫喚,“聶主任!”他順著叫聲定睛一看,是梅子,她站在樹下,穿件白色的褶皺裙,披一襲烏黑的長發(fā),給人一種玉樹臨風(fēng)的感覺。
“噢,梅子!”磊子沖她笑笑,四下掃視了一下,只她一個人,確信沒有看見王小天和別的人。上次好像也是在這個差不多的地方,碰見她們倆的。梅子朝他走過來,磊子本沒準備停下的腳步只得站住。他雖不強求有君子的風(fēng)度,但也不至于是一個輕浮的人。
“今天我沒事出來轉(zhuǎn)轉(zhuǎn),既然磊哥一個人,大家就邊走邊聊下。”梅子剛才還很客氣,現(xiàn)在改口稱他磊哥。
磊子看她的樣子,估計她剛才是在香樟樹下守株待兔,也不知道王小天是不是那兔,不過,憑直覺,磊子覺得梅子找自已有事。果不其然,梅子開口直奔主題,“湖光路這里不錯,作為王小天的領(lǐng)導(dǎo),我有點事正好找你敘敘,上次跟你打dian話,dian話那頭突然吵吵的,我想是不是嫂子誤會了,今天在這里遇上了,當面還是好講話一些。”
“你要把我當小天的同事,也可以到辦公室找我。”磊子說這話的意思本來是指公事公辦更名正言順,但是,他們辦公室屁股大個地兒,幾個人都擠在一起,那梅子要是真去,怕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就會全身而退。
“我只是有幾句話不吐不快,王小天那人,我再也不愿意見到他。”梅子苦笑了一下,她看似平靜的兩句話,卻讓磊子聽出了其中的電閃雷鳴。
“怎么了?”磊子關(guān)切地問。
“上次,我不是想向你了解王小天的情況嘛,那時,我對他的印象還挺好的,只是想多給自已一點信心。結(jié)果,時間一長,我就發(fā)現(xiàn)越來越不是那回事兒了。你說說,他竟然一方面和我交往,一方面還和他原來談過的兩個女朋友藉斷絲連。你評評理,他這人是不是人品有問題?”梅子說話也不轉(zhuǎn)彎抹角,她沒有把磊子當外人,雖然她們并非談得上很熟。
“或許你想多了吧,有句話不是說,做不了戀人也可以做朋友,你們之間千萬莫產(chǎn)生誤會。”磊子只有硬著頭皮勸她。王小天這小年青天天在他眼皮底下,他的性情個性倒也了解,但個人生活方面,磊子實在不清楚狀況。
“王小天的事,說多了也沒意思,但有個事我還要跟你說一下,你看外面有沒有這樣的事?我跟他說,我爸爸愛喝酒,經(jīng)常在外面喝得一蹋糊涂,醉熏熏回來,我媽媽肯定不滿,家里隔三差五就發(fā)生口角,我當然煩,跟王小天講,他就讓我邀媽媽的幾個男同學(xué)女同學(xué)接媽媽出去,把媽媽灌了一頓酒,差不多把她喝醉了。這本來是為了搞個換位思考,刺激刺激我爸爸的。結(jié)果,哪知卻輪到我爸爸數(shù)落她:一個人在外面混容易嗎?光喝酒就沒辦法,現(xiàn)在是個人情社會,喝酒是盛情難卻,現(xiàn)在你喝多了,知道難受了吧,難道誰還愿意喝酒,每天是沒辦法呀!弄得我媽媽哭笑不得。你來評評理,一個正經(jīng)人,怎么會有這樣的餿主意?都怪我幼稚。”梅子一口氣講下來,一副上當受騙的樣子。
“噢,有這樣的事,倒是頭一次聽說。”磊子聽了覺得有些好笑,可實在不便如何評論。
“磊哥,你是個好人,這王小天你說齷蹉不齷蹉,其它的事,我還懶得說,話我已經(jīng)跟他講清楚了,我們分手。”梅子毫不顧忌宣布了結(jié)果。
“你們年輕人可不要頭腦發(fā)熱,使性子,再考慮考慮。”磊子口里面雖這樣說,可心里不免有點訥悶了,既然手都分了,有必要跟我這個局外人說這些話么?
這時,梅子正好碰上一個逛路的熟人,與她年紀相仿,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兩個人都說好巧,寒暄一番,梅子的注意力一下就粘糊到熟人那里去了,她和磊子打過招呼,隨那人去了,好像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不一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次日下午,同事們都有事出去了,辦公室只剩下磊子和王小天,王小天湊到磊子辦公桌前,張口就說昨天梅子是不是向你告了一狀?把磊子問得一驚,這小子消息怎么這樣靈通。還不等磊子回答,王小天就說開了,我可沒把你當外人,談了這么長時間,我對她有什么不好,光玫瑰花就估計送了兩畝地,可分手的時候,你聽聽她的話多絕,分手那天,我說東,她就說西,一個勁兒跟我對著干,我說自已最怕熱天了,她說她最喜歡熱天,我問為什么,你猜她怎么說,她竟然說那就可以把我熱死,有那么說話的嗎?你來評評理?
王小天氣得咬牙切齒,噼里啪啦如竹筒倒豆子,語氣里滿是不可原諒。
磊子聽了這郁悶的愛情故事,感覺怪怪的,心想,這些80后到底是怎么了?當初胡丹和自已的愛情,只幾朵梔子花而已,卻足夠回味,王小天和梅子呢,兩畝玫瑰也好999朵玫瑰也好,又能怎樣?再迷人終究還是要凋謝。
現(xiàn)在,曲終人散,他們把這場愛情推向自已,這個說你評評理,那個說你評評理,感情上的事,對或錯,這不是能夠裁判的事兒。磊子家里也是一樣,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豈都不是一個理兒!
在這炎炎夏日,有一點愛情的花絮,向磊子灑了一下,他不知是感受了幾許清涼,還是平添幾許無謂的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