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這位老兄,你一定要說清楚??!什么叫好像?不清不楚的讓別人誤會!現在人命關天啊,大哥!”客人乙直叫囔,生怕自己會被當成殺人兇手。
“大兄弟,當時人那么多,我又正好在氣頭上,哪顧得了誰在我旁邊?。恳皇沁@位兄弟被我踢了一腳,我也不會記著他?。 笨腿思子行┪?,怎么事情倒扣到我頭上了?教訓個人,倒把另外兩人的清白這個燙手山芋接到自己的手里,我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嘛!
“可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有可能就會被認為殺人了?。∧愕故钦f句話??!”
“我是真不知道,再說,我又不能作偽證,那是同謀!”
“什么同謀?我沒有殺人,替我作證怎么就是同謀了啊?你什么意思?。俊笨腿艘冶容^敏感,抓住字眼就不松口了。
“兄弟,你別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是你真殺了人,我的話就會當成證詞,那么我也就會被牽連的------”
“我說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此時的客人乙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安子清看不下去,便大聲說了句“都給我閉嘴”。
這個世界終于清靜了。
走到客人乙的面前,安子清清冷的聲音傳來:“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就不會誣賴你!我要的是證據,如今沒有人證明你當時是離他近,還是離死者近,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對可疑的人都要審查。放心,這不是定罪,而是幫你脫罪!”
一番話果然讓客人乙安靜下來,不過隨即讓安子清頭疼的便是,如何能找出兇手?一切都太巧合,基本上安子清可以肯定就是那三個人中的一個殺了劉探長。客人甲面相兇惡,沖動火爆,這種性格根本不適合暗殺工作;客人乙膽小不易受刺激,偏激,容易誤事,盡管他的嫌疑最大,但似乎也不是干這行;那么,客人丙呢?
安子清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他,夠冷靜,盡管微微握拳的動作出賣此時他的平靜,但這種情況下,做到這地步,實屬不易!要不是客人甲說當時劉探長被殺時,他還在他身旁,甚至還挨了客人甲一腳,安子清實在會懷疑客人丙!
不由自主她又走到劉探長的尸身旁,再一次檢查尸體。安子清相信,尸體,永遠不會說謊,它會告訴自己想要的東西!
匕首,左胸,血跡,還有什么呢?她的眉頭緊蹙,該死,留下的蛛絲馬跡太少!要是在21世紀,匕首上肯定有兇手的指紋,甚至會有一些毛發附在上面的,可這種時候,哪有那么先進的儀器找出它們啊?
安子清伸出右手,握了握匕首的把柄,呵呵,現在我都可以直接觸摸兇器了,如果在21世紀,這個早就被裝進證物袋了,哪會有機會像現在這樣隨意!
不對勁!
為什么我握著匕首的手那么別扭?
咦?這個匕首的方向——
安子清的嘴角慢慢溢出一抹醉人的笑,給人的感覺很溫暖,甚至是——安全!眾人不解,前一刻冰山覆蓋的眉頭,此時竟如平靜的碧波,蕩漾得他們莫名其妙。
原來如此!
“李處長,這個案子我無能為力,您還是讓他們眾人簽字,回去立案偵查吧!啊,只有簽字后才可離去,日后好傳喚問話,是不是啊?那么我是否也要簽字呢,李處長?”句句不離“簽字”,聰明如李云桐,也不知安子清到底搞什么鬼。但直覺告訴他,應該相信眼前這個小子。
“齊泰,讓這里的人簽字,注明住處,就放了吧!”李處長很“識時務”地下令到。
齊泰心里疑惑著,巡捕房什么時候有這個規矩了,簽什么字???警局里不是有上海每個人的資料嗎,這么麻煩!以前,凡是有犯罪嫌疑的人,不都是全部帶回去審問么?搞什么啊現在?
走到安子清的面前時,齊泰老大不情愿的遞出一個記事本,沒好氣地說到:“簽名!”等安子清簽完名后,齊泰還不忘挖苦她一句,“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最后還不是拍拍屁股,丟下一句‘無能為力’就閃嘛!呸,小子,你還嫩著呢!”
安子清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三個人的身上,根本就沒聽到齊泰的挖苦,齊泰見安子清不理他,自覺無趣,便怏怏走開了。
眼看著客人甲簽完名,把記事簿遞給客人乙,正常!客人乙拿起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一切也很正常!只剩客人丙了!
客人丙右手拿起筆,安子清見了,目光漸漸黯淡,不是他!
突然的變化讓安子清的苦笑再次凝結,客人丙把筆從右手換到了左手,并熟練地在記事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是他!兇手!